隻聽雲朵柔聲安撫清婉道:“清婉,莫要驚慌,此人並非惡人,你且先退下,喚人將屋外昏迷之人捆綁起來。”說罷,目光堅定地看著清婉。


    清婉內心自是願意相信自家小姐所言,奈何麵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心中難免仍有擔憂。


    不過最終,在雲朵那堅毅而不容置疑的眼神注視下,清婉隻得暫且壓下心頭勸誡之意,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一步一迴頭、三步兩迴首地緩緩退出房門。


    待行至門外,清婉像是突然迴過神來一般,腳下步伐陡然加快,一路小跑而去。此刻的她心急如焚,隻想盡快召集人手前來處置屋內之人,而後速速返迴守護小姐周全。


    與此同時,屋內的雲朵則麵帶微笑,輕聲問候道:“舅舅,別來無恙啊,不知近來您一切可還安好?”


    白文智對於雲朵能夠一下子就認出自己這件事,絲毫沒有感到訝異。


    身為同樣修行的人,他發現每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以及周身環繞的磁場都是獨一無二的。


    他緩緩地走到雲朵的麵前,並在其對麵坐下,臉上露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然後輕聲說道:“一切都還算安好。”


    接著,他將目光移向了倒在地上的那個人,語氣平靜地說道:“這個人叫做謝清儒,乃是秦王麾下的一名幕僚。據他所言,因曾有一次偶然在街上遇見了你,便對你心生邪念。


    隻不過,由於被皇上的最近的病情纏身,以至於他始終未能抽出足夠的時間與精力來對你采取行動。此次之所以讓他逮到了可乘之機,全因我那姐姐給秦王送過去了一份請帖。”


    說到這裏,白文智的眼神微微一沉,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麽。


    片刻之後,他繼續用一種輕描淡寫的口吻述說著:“好在這謝清儒擔心秦王若真的前來赴宴,可能會妨礙他對你不利,故而極力阻攔秦王到場。


    否則的話,真不知我的姐姐又會弄出怎樣一番局麵來。雖說如此這般想法或許顯得有些不太厚道,但畢竟如今世上,我唯一的親人也就隻剩下姐姐一人而已。


    況且,我心裏很清楚,雲朵你也是修行之人,尋常之人根本難以傷到你分毫,再加上還有我在這裏守護著你,定然不會出現任何意外狀況。”


    白文智語氣輕鬆地說著,仿佛這一切都無關緊要一般。


    然而,聰慧如雲朵,卻從他那看似隨意的話語裏捕捉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歉意。


    畢竟,是他做出決定讓自己涉險,而不是讓他的姐姐直麵秦王。麵對這樣的情況,雲朵實在無法輕易地說出一句“沒關係”。


    盡管她心裏清楚自己不會遭遇危險,但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寶貴的,更何況她向來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


    “秦王,難道就是那個害你家之人?”雲朵直截了當地問道。


    對於白文智那虛無縹緲的歉意,雲朵並不想迴應,所以她巧妙地避開了與白文智的正麵交流。


    聽到這句話,白文智瞬間沉默下來,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痛苦之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看到這個反應,雲朵並沒有感到絲毫驚訝,因為她早已猜到了答案。


    隨後,雲朵將目光投向仍躺在地上的那個人,輕聲問道:“這個人,你打算如何處置?”


    白文智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不能殺他,此人身份可不隻是秦王的幕僚那麽簡單。”


    說到這裏,他便止住了話題,似乎並不想再過多透露相關信息,以免玷汙了雲朵純潔的耳朵。畢竟,雲朵雖然心智相對成熟,但終究尚未及笄,有些事情還是不讓她知曉為好。


    緊接著,白文智凝視著雲朵,認真地說道:“若是能夠讓他為我們所用,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完這番話後,兩人相視一眼。


    隻見雲朵微微頷首,然後站起身來。


    等清婉帶人迴來的時候,隻見謝清儒正與雲朵相談甚歡,其麵上滿是祥和之色,仿佛他們早已相識許久。


    清婉見狀,不禁放慢了腳步,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兩人怎麽會如此熟絡?待走近一些後,她輕聲喚道:“小姐。”


    雲朵聽到唿喚聲,抬眸看向清婉,微笑著說道:“清婉迴來了,這位是謝學者,乃是秦王府上的人。如今他已然蘇醒,你讓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盡管心中仍有許多疑問,但清婉還是乖巧地應道:“是,小姐。”


    在轉身離開去吩咐下人之前,清婉又忍不住迴頭淡淡地瞥了一眼麵帶淡淡笑容的謝清儒。


    不多時,被叫來幫忙抬人的仆役便被清婉打發走了。她匆匆迴到雲朵身旁,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同時目光警惕地盯著謝清儒,生怕他會對自家小姐不利。


    而就在雲朵與謝清儒繼續交談之時,清婉在保持戒備的同時,還時不時地用餘光打量著站在謝清儒身後的那名男子。


    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此人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過了一會兒,謝清儒見時辰也不早了,便起身向雲朵拱手作揖,說道:“雲小姐,此番是謝某太過冒失,多有打擾。不過能結識像雲小姐這般聰慧美麗的女子,實乃謝某之榮幸。今日就此別過,改日定當登門拜訪。”


    說完,他微笑著看向雲朵,等待著她的迴應。


    雲朵微微頷首,客氣地迴道:“謝公子言重了,您既是秦王府上之人,想必事務繁忙,小女子也就不強留了。”


    在送別謝清儒和他的侍衛離去時,清婉不經意間瞥見跟在謝清儒身後的那名侍衛,其腰間懸掛著一個別致的鈴鐺配飾。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即便這人不停地走動,那鈴鐺卻始終未發出丁點兒聲響。如此奇異之景吸引住了清婉的目光,使得她不由得對那鈴鐺多打量了好幾眼。


    待將兩人送走後,清婉與雲朵一同返迴屋內。


    此時,清婉再也無法維持先前佯裝出的那份淡定自若,滿臉驚恐地問道:“小姐啊,剛才那人明明心懷不軌想要加害於您,而我不過就是離開了一小會兒,怎的您們倆就能相談甚歡啦?”


    方才一直滔滔不絕講個不停、說得口幹舌燥的雲朵,趕忙端起桌上的水杯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直到一杯水下肚,她才緩過氣來,衝著清婉微微一笑道:“如今呐,他可是站在咱們這邊的人嘍!”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聽得清婉如墜雲霧之中,完全摸不著頭腦。但好在清婉並不愚笨,很快便領會到其中的意思——這位謝學者已然成為己方之人。


    緊接著,雲朵又補充說道:“還有那位侍衛,也是值得信賴的可靠之人!”


    這番話差點就讓清婉陷入自我懷疑當中,她不禁暗自感歎:難道自己真這麽差勁嗎?僅僅隻是離開了那麽一小會兒功夫,自家小姐居然就成功收服了兩個原本立場對立之人。


    想到此處,清婉望向自家小姐的眼神裏充滿了敬佩之情。


    隻見那雲朵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自己那光禿禿的手腕,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悵然若失。


    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這手腕之上可是纏繞著成君。然而,當她與謝清儒交談之際,無意間提及當今聖上如今仍於皇宮之中處於昏迷狀態,且蘇醒過來不過短短三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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