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麵對外人有些嚴肅的朱棣,反倒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指了指朱高爍,開口說道:“這事你可找錯人了,官紳一體納糧,是老四提出來的!”


    畢竟能凸顯出自家兒子的能力,他當然開心。


    可陳舊庭一聽卻愣在了當場。


    王爺提出來的?


    另一邊,朱高爍見他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迷茫。


    連忙開口說道:“爹,這件事情的功勞在您這,跟我沒有關係!”


    畢竟當初自己也隻是說了說收稅的事,老爺子自己就扯到官紳一體納糧上去了。


    可麵對他這話,朱棣卻擺了擺手。


    滿臉認真的說道:“老四這件事情爹不能貪功,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可是...”


    朱高爍還想說什麽,就被朱棣打斷了。


    “那你告訴我,當初建議我可以向官吏鄉紳收稅的人是誰?”


    聞言,朱高爍一愣,隨後就說道:“這確實是我建議的,但官紳一體納糧我可沒說過!”


    聽到這話,旁邊的陳舊庭卻在心中暗自搖頭。


    官紳一體納糧的本質是什麽?


    就是為了向官吏和鄉紳收稅啊!


    既然是為了收稅,那麽別說是叫官紳一體納糧了,就算是換個其他的名頭,功勞也確實在王爺這裏!


    隻能說,王爺還是太謙虛了!


    總以為這世上才俊如同過江之鯽,可卻從未想過自己才是那天下第一奇才!


    沒有王爺在,這官紳一體納糧又怎麽會出現。


    旁邊的朱棣見到陳舊庭一臉的恍然大悟,頓時點了點頭。


    隨後就轉頭看向了自家老四。


    開口道:“既然向官吏和鄉紳收稅的建議是你提出的,那麽功勞就是你的!”


    一聽這話,朱高爍頓時懵了!


    連忙就說道:“可我也從沒說過官紳一體納糧的話啊!”


    這讓他最疑惑不解的!


    畢竟若是改個其他的名頭,他還不會覺得功勞在老爺子這裏。


    可問題是,他從未說過這樣的話,老爺子卻已經把名頭形象的說了出來。


    這不正是表明對方心中早有謀劃嗎?


    對麵的朱棣聞言,頓時微微一笑。


    隨即就說道:“名頭並不重要,可以叫他官紳一體納糧,也可以叫他官紳一同繳稅,最重要的是你提出向官紳收稅的建議,這才是變法的根本!”


    聽到這話,朱高爍愣了愣,隨後有些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難道這真是我的功勞?”


    “不然呢?”


    朱棣笑嗬嗬的看了過去。


    一旁的陳舊庭見此,也連忙拍了一記馬屁。


    “殿下學富五車,變法之功全在殿下一人身上。”


    聽到這話,朱棣頓時滿臉讚同的看了他一眼。


    這個陳舊庭他也是聽說過的,如今被自家老四倚仗為心腹,才智和能力非凡。


    如今看來,不僅是才智和能力,這眼光也是不錯!


    朱高爍仍舊處在懵逼的狀態之中。


    可看著朱棣還有陳舊庭一副功勞全在他身上的模樣。


    他又忍不住疑惑起來。


    “難道真是我的功勞?”


    最終,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畢竟變法已經完成,沒有必要再去糾結這件事情。


    於是他連忙拱手準備告退。


    “爹,我和陳大人就不打擾您繼續休息了!”


    聞言,朱棣一愣。


    陳舊庭也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才剛進宮不到半炷香,這麽快就迴去了?


    隻是他雖然遺憾,但還是跟著朱高爍一起拱手。


    “皇上,臣也懇請告退!”


    見兩人行禮告退,朱棣不免有些遺憾。


    這還沒說幾句話呢!


    但想著老四還要與心腹交流,收買人心,他也隻能點了點頭。


    “好吧,記得以後常來!”


    陳舊庭自然是知道這話不是對自己說的,但他也非常的好奇。


    自家王爺怎會如此得寵,皇上就差讓王爺住進宮裏來了!


    很快,兩人便離開了皇宮,重新坐迴了馬車之上。


    不過上了馬車之後,陳舊庭卻是衝朱高爍不停的拱手。


    “王爺,沒想到您才是提出官紳一體納糧的大才啊!屬下竟一直從未發覺!”


    其實他也不是沒發現過,而是一開始朱高爍否認了。


    畢竟朱高爍的名聲在外,從不說謊,這才讓他誤以為另有其人!


    可如今,兜兜轉轉,陳舊庭才終於發現偶像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他完全是舍近求遠了!


    坐在那邊的朱高爍聞言,卻擺了擺手。


    “這件事我也挺迷糊的,畢竟當初我就隻是提了個建議!”


    聽到這話,陳舊庭無奈。


    隨即便說道:“王爺,這件事功勞就在您身上,您千萬別謙虛了!”


    畢竟不是在宮裏頭,所以他也敢說話了!


    “可是我...”


    隻是朱高爍的話還沒說完,陳舊庭就打斷。


    “王爺,這變法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為了增加稅收啊!”


    “正如皇上說的那樣,隨便起什麽名字都行,但若沒有您,這變法還真不可能開始!”


    聽到這話,朱高爍也隻能相信了!


    畢竟老爺子一直以來對自己都有一種謎一般的自信。


    他說的話很有可能添加了很多濾鏡!


    而陳舊庭就不同了,雖然是屬下,但他一直讓大家實話實說。


    倒是顯得可信了很多!


    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變法的事情結束了!


    “行吧,這事的功勞在我!”


    聽到他這語氣中充滿了不情願,陳舊庭很是無奈。


    別人都是恨不得把功勞占完,沒想到王爺這卻覺得自己沒有多少功勞!


    簡直是不可思議!


    隻是還沒等他這邊想完,旁邊的朱高爍就突然說道:“對了老陳,梅關如今就在吏部,你們兩個好好接觸接觸。”


    “梅大人?”


    陳舊庭一愣,隨後才想起來,吏部左侍郎梅關是王爺舊部。


    不過如此一來,吏部左右兩大侍郎都是王爺的人。


    那麽吏部尚書蹇義豈不是要被架空了?


    這個想法剛剛冒出心頭,他就為之興奮不已。


    大明最重要的是戶部和吏部!


    如今戶部有事求著王爺,而吏部卻又幾乎被王爺掌控。


    工部不用說,全是王爺的人!


    兵部幾乎是以王爺馬首是瞻,因為兵部撫恤將士,慰問軍屬,以及給動員百姓參軍入伍。


    全都要依靠王爺!


    而禮部的楊清,據他所知早在永樂十七年便是王爺的手下。


    刑部不用說,張三那家夥就是王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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