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群臣也跟著高唿幾聲,讓朱棣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不過很快,早朝就結束了。


    因為朱棣心裏清楚,自己不能耽誤老四拉攏手下。


    於是大手一揮。


    “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朱棣帶著大笑離開,而朝堂上的群臣也離開了一部分。


    但那些今日受賞的官吏卻沒有一個人走。


    紛紛衝著朱高爍行了一禮。


    “我等多謝殿下提攜之恩!”


    在奉天大殿對一個王爺表忠心,換到其他朝代,太子和皇帝不大怒才怪。


    但顯然,永樂一朝完全不同。


    朱棣是故意放任,想著可以早日脫離沉重繁忙的政務。


    而老大這個太子也早已看清了形勢。


    他心中清楚,自己爭不過老四,所以也不再管這些事。


    因此,這般僭越之舉,卻沒有一個人擔心。


    朱高爍被眾人的舉動給整的滿臉無奈。


    連忙雙手虛抬開口道:“諸位快快請起,本王當不得如此大禮!”


    他雖然心知大家都是心情激動所致,但如此行為倒也讓他很是欣慰。


    最起碼也不枉他花費了數天時間,給這些人想辦法安排職位了。


    好在,眾多官吏也心知此處不對,所以很快就起了身,湊到朱高爍身邊。


    “王爺,我等能得此封賞,實在心中有愧,若沒有您,這變法也不可能完成的如此順利。”


    “沒錯沒錯,變法沒有王爺您在,也不知何時才能完成!”


    一群人吹捧起了馬屁話,讓朱高爍眉開眼笑的同時,也沒有放鬆警惕。


    他心中很清楚,如今的馬屁話隻能算是小菜。


    待日後登基,馬屁話會更多,而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不能被這些諂媚的話給迷惑了本心。


    好在這些人也心知奉天大殿之上不好太過。


    所以很快就紛紛離開了這裏。


    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旁邊的老大和老三兩人這才敢湊近。


    “四弟,你這身邊還真是兵強馬壯啊!”


    開口說話的是老大。


    他雖然是想擺爛,但見到這個場景,還是忍不住心裏酸溜溜的。


    想他曾經當太子的時候,謹小慎微,就生怕老爺子有什麽戒心。


    可四弟倒好,太子都還不是呢,如今朝堂已經有大半是他的人了!


    而且還在日益增長!


    最重要的是,這些還都是老爺子故意為之。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朱高爍自然是一下子就聽出了他口中的酸意。


    當即便笑道:“大哥,我就算再兵強馬壯,也比不得你之前二十年穩住朝堂的功勞啊!”


    畢竟老大的能力他從不小覷!


    若不是遇到了他這個善使盤外招的人在,老大的地位如今仍舊穩如泰山。


    老大朱高熾見他這麽說,心裏倒是好受了點。


    畢竟老四認可了他之前二十年的功勞。


    也正是因此,他當即便笑道:“四弟說笑了,我之前那二十年算不上什麽。”


    之前那二十年,他幾乎就是老爺子和群臣之間的潤滑劑。


    完全不像朱高爍這樣,短短數年就做了那麽多大事。


    旁邊的朱高爍見他這樣,心中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自己這個大哥其實還是不錯的,他也不想與其有太大的矛盾。


    很快,哥仨就離開了皇宮。


    老三跟在朱高爍身邊,一直到了小院。


    可剛想說些什麽,卻見小院內有其他人在。


    剛剛升任了吏部侍郎的陳舊庭。


    於是想了想,老三還是選擇了離開。


    “四弟,你先忙,等過會我再來!”


    話畢,他根本就不給朱高爍反應的時間,直接就離開了。


    見他這樣,朱高爍自然是滿臉懵逼。


    隻能看向陳舊庭。


    “老陳,你不去吏部熟悉情況,怎麽跑我這來了?”


    他本以為陳舊庭受賞之後,要先去吏部一趟,可沒想到卻直接跑到了他這裏。


    對麵的陳舊庭臉上充滿了不好意思。


    可最終還是咬牙說道:“王爺,屬下有一事相求!”


    這話倒是讓朱高爍有些詫異。


    畢竟陳舊庭身為他的屬下,在這京城應該不會遇到什麽難事才對。


    當即他就忍不住問道:“出什麽事了?”


    對麵的陳舊庭依舊是滿臉的扭捏。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想問一問您還記不記得之前在陝西答應屬下的事情。”


    “在陝西答應的事?”


    朱高爍一愣,隨即就是滿頭的霧水。


    不過很快他就逐漸醒悟了過來。


    當即便笑道:“你是想和那個提出官紳一體納糧的人見一麵對吧?”


    聞言,陳舊庭頓時大喜,連連點頭。


    “是的是的,這正是屬下的願望!”


    他雖然自詡聰明,甚至還差點阻撓了變法大計。


    但是對於這個提出變法的人,還是滿心的好奇與期待。


    好奇對方是一個怎樣聰明無雙的人,也期待自己能與對方見上一見。


    朱高爍見他這樣,頓時就笑道:“其實你已經見過了!”


    “見過了?”


    陳舊庭頓時滿臉的懵逼,他可不記得自己見過這樣的人。


    但很快,他睜大了眼睛,隨後問道:“難道變法是王爺您提出來的?”


    畢竟隻有王爺這樣才智通天的人,才能讓一場本該蹉跎數年的變法,在短短一年之內順利完成。


    “這還真不是我!”朱高爍滿臉認真的擺了擺手。


    隨後就說道:“雖然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但最主要的還是老爺子自己想出來的!”


    說實話,直到如今他還是很佩服老爺子的!


    將近六十歲的年紀,竟然還有如此的熱血。


    “皇上?”


    陳舊庭直接就愣住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提出官紳一體納糧的人竟然是皇上自己。


    可問題是,他這些年來通過各項資料信息匯總。


    也就發現皇上在帶兵打仗首屈一指,而在處理內政方麵卻隻能算是平常。


    一瞬間,陳舊庭的內心充滿了質疑。


    可想著自家王爺從不說謊,他又隻能打消了這番懷疑。


    “難道皇上真有不為人知的一麵?”


    對麵的朱高爍見他這樣,頓時就笑嗬嗬的說道:“今日剛好有空,要不我帶你進宮去跟老爺子聊聊?”


    聞言,陳舊庭頓時睜大了眼睛。


    “這...這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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