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在前幾次模擬時,老大罕見的沒有在變法之時對老四出手。


    當時他隻以為老大以為抗衡不了老四,所以放棄了!


    但如今,隨著他的人在老大那裏橫插一腳。


    竟然讓老大放棄了在變法中對抗老四的最佳選擇。


    “老大這孩子是怎麽想的?”


    朱棣一手拿著情報,一手扶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那些門客幕僚即便出了建議,也需要老大自己同意才行!


    而以老大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來在變法中對抗老四,才是最優最優選擇。


    可他卻放棄最容易的,選擇最困難的!


    確實太出人意料了!


    再次仔細看了手中看情報之後,朱棣腦海中不由得冒出了一個在他看來最不可能的猜測。


    “難道這孩子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放棄這條最容易的路?”


    之所以說不太可能,自然也是因為老大足夠精明!


    而朱棣又能想到這裏,則是因為老大的那些門客幕僚幾乎人人都以為他扶植老四,是想磨礪老大!


    外加改革變法是國策,他數次重申變法不可改!


    在這樣的情況下,覺得自己是在磨礪他的老大,或許會放棄在變法過程中對抗老四。


    畢竟變法的利處老大也深知,更明白自己的重視,還有一旦變法的失敗重啟的難度。


    可是有一點,朱棣還是始終想不明白!


    那就是老大是怎麽這麽相信自己沒有換太子想法的?


    僅僅就憑借那些門客的幾句話?


    這怎麽看,怎麽也不像是老大的性格啊!


    不過,老大沒有選擇在變法這件事情上與老四抗衡,算是徹底沒有希望了!


    畢竟朝中各方與老四的關係根本剪不斷,即便是他也無能為力。


    想到此處,朱棣不免對老大感到十分心疼。


    這可是他以往最看重的接班人,但如今麵對老四卻沒有絲毫勝算。


    甚至到最後也隻能以落寞收場!


    雖然老四能有今天確實有他的幫扶。


    但他也隻不過是沒有打壓老四的任何行為罷了!


    真正憑借的,還是老四自己的能力!


    朱棣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絲要補償老大的想法。


    畢竟若是沒有他,老大還是那個萬古不變的太子!


    放下手中的情報,朱棣抬頭衝門外大喊道:“來人,去將劉永誠喊過來!”


    外麵伺候的宮女太監聞言,自然是馬不停蹄的前往劉永誠所在的地方。


    一聽皇爺召見,劉永誠是滿臉的不解。


    畢竟如今他被負責秘密籌備兗王的大婚,皇爺沒有大事一般都不會召見自己。


    怎麽最近一段時間,經常讓他過去?


    不過心中雖然疑惑不解,但他還是趕緊放下手中的事情,連忙前往禦書房。


    “皇爺,老奴來了!”


    劉永誠一進來,眼神就不停的瞅朱棣。


    畢竟他最近也沒聽到發生什麽大事,最多的也就是太子跟兗王鬥起來了。


    可就算是皇爺想罵太子爺,也用不著他出馬吧?


    對麵的朱棣見他滿臉疑惑,也沒有賣關子。


    開口就問道:“寶庫裏現在還有多少銀子?”


    聞言,劉永誠一愣,隨後就開始低頭盤算了起來。


    過了一會後,才抬頭迴道:“皇爺,如今庫裏沒多少銀子了,為了辦那件事,如今可供支出的最多還有個十萬兩。”


    “十萬兩?”


    朱棣一聽,頓時眉頭皺起,他剛想罵劉永誠一句不知道省著點花。


    可很快就想起來,當初他讓劉永誠給老四秘密籌備大婚時,曾說過萬事做到最好,銀子不要節省!


    沒想到如今說大話的後果出現了!


    他就算是想賞賜老大些銀兩,也拿不出來多少!


    最終,他隻能咬了咬牙說道:“平日裏宮裏的夥食再簡樸一些,湊個十六萬,去給老大送過去!”


    此話一出,劉永誠頓時目瞪口呆。


    他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以往皇爺不從太子牙縫裏摳出來點就已經很好了,沒想到如今竟然還會送銀子。


    還一送就是十幾萬!


    皇爺這是拿皇宮當兗王府了,那麽大手筆?


    尤其是為了湊出這十六萬,皇爺還下令讓宮裏的夥食再降低點!


    這就更不可思議了!


    苦了自己,為了他人,這還是皇爺嗎?


    一時間,劉永誠的眼神中充滿了懷疑之色。


    他覺得眼前的皇爺應該不是真的!


    也就在他準備大喊:呔,快把我家皇爺還迴來時,卻見朱棣又開口了。


    “你說我以前對老大是不是太苛刻了?”


    聽到這句話,劉永誠倒是沒有覺得皇爺被人換了!


    他隻覺得皇爺這是病了,而且病的還不輕!


    以往皇爺是經常說自己對太子太苛刻了!


    可也從來隻是嘴上說說,就沒有過實際行動!


    那邊的朱棣此時滿心都是對老大的愧疚,自然也顧不得老夥計是什麽想法。


    過了一會後,他才又說道:“你說這十六萬兩銀子會不會太少了點?”


    聞言,劉永誠心中忐忑,不停的觀察朱棣的表情變化。


    而嘴上也說道:“皇爺,這些銀子已經不少了,曆朝曆代,哪有一下子賞十幾萬兩銀子的?”


    頓了頓,他又試探道:“老奴就是覺得能不能緩緩上兩天,剛好這時間也能去籌備銀子!”


    他生怕今天是朱棣一時興起,所以想拖延幾天,讓對方清醒清醒。


    免得等宮裏揭不開鍋了再後悔莫及!


    不過讓劉永誠沒想到的是,一聽到他這話,朱棣頓時眉頭一皺。


    “兩天?不行不行,就今天送過去,你親自送!”


    看他似乎有些發怒的跡象,劉永誠無可奈何,也隻能連忙拱手道:“老奴遵命,這就令人加緊準備銀兩!”


    話畢,劉永誠連忙告退下去了!


    而這邊的朱棣等心中的怒火消退後,才反應過來。


    頓時笑罵道:“這老小子,是不是以為我不清醒了?我清醒的很,比誰都清醒!”


    宮裏所需要的銀子,自然不用兩天才能準備完畢。


    幾乎劉永誠一到,就將銀票拿到了手。


    於是連忙又出宮,直奔太子府而去。


    此時,老大依舊和門客幕僚商議大事。


    如今聽到宮裏來人,還是劉永誠親自過來,他頓時滿臉的不解和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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