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外人看來,倘若想要成為東廠內的高層。


    首先要成為一名太監才行!


    而這就天然拒絕了不少人才的加入!


    但真實的情況卻與外人想的完全不一樣!


    畢竟倘若加入了東廠就先是個太監。


    那麽當初朱棣一道聖旨下來,讓錦衣衛抽調人馬歸屬東廠管轄。


    這些人豈不是全都成了‘無機可談’的人了?


    如果真是這樣,東廠根本不可能迅速崛起,成為錦衣衛的最大對手!


    不過這一切郝雲並不知道!


    因為在錦衣衛的故意隱瞞下,東廠的惡名一直流傳在外!


    與隻有熟知內情的人,才會知道東廠與錦衣衛並無區別!


    或許最大的不同,便是東廠的廠督是太監!


    而他們的指揮使大人,是個響當當的純爺們!


    隻是近些年來,皇爺對東廠的重視越來越超過錦衣衛。


    所以京城的錦衣衛上下全都憋了一股氣!


    就想找一個機會,好好落落東廠的麵子!


    而如今,郝雲的拒絕雖然不值一提,但卻給了他們話柄。


    也正是因此,一名錦衣衛千戶也是樂嗬嗬的看向了劉公公。


    “劉公公,你們東廠雖好,但我錦衣衛也不差,日後可莫要隨便的邀請別人去你們東廠嘍!”


    他這略似嘲諷的話,卻仍舊沒有讓劉公公內心有什麽波動!


    畢竟作為的劉永誠的幹兒子,更是立誓要成為自己幹爹那樣的人。


    他無論何時何地都會在腦海裏驚醒自己!


    隻有隱藏了所有心事!


    才能讓任何對手都猜不透自己的想法


    所以這麽多年來,他無論對誰,都是這副笑嗬嗬的表情。


    即便是麵對天牢裏的反賊,與他爭鬥的東廠高層,他從來也沒有變過。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東廠有個笑麵虎!


    臉上笑嗬嗬,手段卻異常的殘酷!


    而如今麵對錦衣衛千戶的嘲諷,他仍舊笑嗬嗬的麵對大家。


    “鐵千戶說的對,是咱家冒昧了!”


    他從未打算真能把郝雲拉到東廠來!


    畢竟如今從多方的情報中顯示,郝雲似乎是兗王殿下的人!


    有過幹爹的吩咐,他又怎麽可能會敢亂動!


    而另一邊,在場的眾人見他這樣,也隻能在心中感慨一句。


    “東廠的笑麵虎就是了不得!”


    好歹也是東廠的六把手,麵對如此嘲諷,卻仍舊不當迴事!


    若是放在別人身上!


    或許他們會認為對方心大!


    但放在了劉公公身上就完全不同了!


    對方心思陰沉,幾乎沒有人能夠知道此人在想什麽!


    有些失望的幾名錦衣衛千戶連忙扯起了正事。


    “劉公公,如今我等要一起審問刺客,若是有什麽意見不符,還望劉公公能夠擔待一二!”


    畢竟跟東廠的競爭並不在於這一時!


    如今最關鍵的,還是審問刺客!


    而對麵的劉公公自然也知道這些,仍舊用他那笑嗬嗬的表情迴應大家。


    “諸位盡管放心,此次全由郝雲小兄弟負責,咱家隻在旁邊協助!”


    見他又提及了自己,那邊的郝雲卻苦笑連連!


    這不是淨給他拉仇恨嗎?


    他也就是一個總旗罷了!


    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比他官職低的!


    好在看著幾名千戶大人期許的眼神,他心中的緊張也頓時去除了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重新來到了小牡丹麵前。


    而對方此時滿臉的不屑。


    見此,郝雲心裏沒有感到任何意外!


    畢竟剛才東廠何錦衣衛的勾心鬥角,全都一絲不落的被對方看在了眼裏。


    大家沒有隱藏這股爭鬥的原因很簡單。


    一旦審問出了其他人手,小牡丹自然不可能存活下去。


    所以對方不管聽到什麽都不重要!


    “胡班主,我很好奇,那個阿虎到底是什麽身份?你們兩人的關係,更像是他為主,你為仆!”


    聽著郝雲追問自己,小牡丹仍舊保持著不屑的表情沒有變!


    可當聽到最後那句時,眼神突然犀利了起來!


    雖然隻有不到瞬息的片刻。


    但在場的人卻一個不落全都注意到了!


    這讓眾人心中突兀的生出了一絲猜測!


    “兩人的外在身份該不會真的調換了吧?”


    錦衣衛的人心中激動。


    而東廠的人則是認真聆聽,不敢放過一絲細節!


    從刺客被抓獲之後,他們從始至終一點消息都沒有問出來!


    而錦衣衛這邊卻因為郝雲有了進展!


    內心若是沒有點偷師的想法也完全不可能!


    所以雖然表麵上都是一副瞧不起錦衣衛的模樣!


    可暗地裏卻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認真的豎起了耳朵。


    另一邊,郝雲也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問,都能問出一些隱藏的內幕出來!


    於是也沒廢話,直接揮手讓人將阿虎帶到了小牡丹麵前。


    看著比自己還要淒慘的阿虎,小牡丹的內心悲痛欲絕!


    這是與他生死之交二十年的少爺啊!


    如今卻落得如此境地!


    可他也心知旁邊都是人精,隻能壓下心中的真切想法。


    轉而隻是略表心疼的問道:“阿虎,你怎麽樣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阿虎微微張開了那腫脹不堪的眼睛。


    有些發幹的嘴唇露出了麵無血色,滿臉慘白的笑容。


    “我沒事!很快就要結束了!”


    阿虎心知自己不可能再撐下去了!


    畢竟東廠雖然出自錦衣衛,但卻出於藍而勝於藍!


    如今這麽多天遲遲沒有審問出一絲消息,他們心中急迫下,自然也會毫不猶豫的動起了大刑!


    原本阿虎以為自己會死在那些酷刑上!


    但如今將他帶到小牡丹身邊,卻燃起了另一個希望。


    或許他可以死在小牡丹的手上!


    這樣也能算是死得其所,彌補他心中潛藏了二十年的愧疚。


    小牡丹雖然不知道阿虎心中最真切的想法!


    但兩人終究生死相依二十年。


    對方的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讓他知道對方的意思。


    可此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倘若想讓少爺早早解脫,也就隻有如今這一個機會了!


    當即他不再猶豫,帶著滿心的悲痛,用自己唯一能動的腦袋,狠狠的撞向了對方!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讓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住手!”


    離兩人最近的郝雲頓時大吼一聲。


    連忙上前準備分開兩人!


    可讓他有些尷尬的是,自己的舉動有些多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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