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東林載著一車子新鮮的蔬菜瓜果和各種糧食糧食,趕著驢車來到舉人巷。


    這時候,巷子裏的人早就已經起來了,家家戶戶飄著炊煙,周圍人聲鼎沸的。


    其中最熱鬧的,就是在巷頭賣早點的小鋪子,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排隊買早飯的人。


    這年頭願意花錢買早飯的,一般家裏都不窮,大多都是穿著體麵的人。


    其中有好多都是過來雜貨鋪買菜的熟麵孔。


    葉東林趕著驢車,抬頭看向巷子,迎麵跑來一個皮膚黝黑、身材圓潤的小男孩。


    那小家夥看著隻比小七大上四五歲,一手拿著餅子一手拿著一個小巧的書袋,一路小跑著過去,期間還不忘啃上兩口餅子。


    看著拿著早飯一路狂奔的讀書郎,葉東林仿佛看到了以後的小七。


    “這小混蛋又懶散又愛吃,像是他會做的事情,以後要盯緊他才行。”


    葉家現在算是小地主了,急需一個童生或者秀才,來守住家產。


    在家裏玩泥巴的小七還不知道,他都還沒去書院讀書,葉東林早就給他安排好了一大堆的書。


    巷子裏,除了趕著去書院的讀書郎,還有行色匆匆趕去幹活的男子,以及拎著菜籃子準備去買菜的婦人。


    每個人都忙碌著自己的事情,充滿了煙火氣息。


    葉東林剛把雜貨鋪的大門打開,鋪子裏就來了兩位相熟的婦人。


    “胡嬸子、楊嬸子,今天這麽早呀。”葉東林熱情地跟兩人打著招唿。


    胡氏笑道:“現在天亮得越來越早了,可不得早些起來。今天有沒有什麽新鮮的蔬菜?”


    “今天有好多野菜呢,另外還有剛長出來的生菜和萵筍,都特別鮮嫩水靈。”


    說著著葉西林就從驢車上搬了兩背簍的蔬菜進來。


    “香椿5文錢一捆,其他的菜都是兩塊錢一捆,兩位嬸子隨便挑。”


    見有頭一茬的新鮮野菜,胡氏和楊氏眼睛一亮,趕緊走過去挑了起來。


    胡氏家裏有三個兒子,加上公婆、兒媳婦和孫子孫女,足足有十幾口人。


    一口氣挑了兩捆香椿和三大捆新鮮的野菜。


    另外還要了3個雞蛋,中午正好做香椿炒雞蛋。


    胡氏站著腰身,看雜貨鋪看了一圈,最後還挑了2條鯽魚和幾塊嫩豆腐,準備中午做鯽魚豆腐湯。


    葉東林拿著算盤,劈裏啪啦地撥弄著。


    “香椿5文錢一捆,其他野菜都是2文錢一捆,這裏是16文,雞蛋3文錢,豆腐3文錢,鯽魚10文錢,總共是32文。”


    胡氏將手中的銅板數了兩遍,然後才依依不舍地放到桌子上。


    而身後的楊氏選了半天,最後隻拿了一捆水芹菜和一捆生菜。


    其實楊氏家裏的人一點也不少,不過她向來摳門。


    加上過年又花了不少錢,因此隻要了兩捆菜,就連雞蛋都不舍得花錢買。


    菜可以少買,但糧食卻不能不買。李氏咬咬牙,又要了5斤的玉米麵和10斤的紅薯。


    葉東林將兩人送出門口,接著鋪子又陸續來了不少過來買菜的婦人。


    開春的時候,菜還沒來得及長出來,葉平安送過來的野菜,特別受歡迎。


    幾乎每位進來的人,都人手一把野菜,才短短小半個時辰,帶過來的各種野菜已經賣掉了大半。


    不過這新鮮的蔬菜看著生意不錯,但是菜都是從別人手裏拿過來的,其實裏麵的利潤特別低。


    蔬菜和糧食的利潤都不高,不過薄利多銷,而且還能給雜貨鋪積攢人氣,還是不錯的。


    要是沒有這兩樣,雜貨鋪的生意估計要差上一大截。


    王春雨把新鮮出爐的烤雞和烤鴨送過來的時候,雜貨鋪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現在元宵節剛過,大家手上都沒什麽錢,而且這段時間家裏也吃了不少好東西,也不饞肉了。


    一向受歡迎的烤鴨和烤雞,現在也變得不那麽受歡迎了,放了好久也沒人過去瞧上一眼。


    王春雨走過去放糕點的架子看了看,發現早上帶過來的幾樣糕點,除了最便宜的南瓜發糕和紅糖發糕,賣出去了三分之一。


    價格高一點的水晶糕點糕,總共才賣了不到四分之一。


    見雜貨鋪的生意不好,王春雨也沒有著急迴去,而是一邊給葉東林幫忙,一邊仔細觀察著雜貨鋪的情況。


    糧食和蔬菜這些都是每天必須的,和以前還沒什麽分別。


    不過像活魚、調料、酒水和、糕點和其他價格高的幹貨,買的人就少了很多。


    而且就算要買,也隻買一點點,要的量都不大。


    鋪子裏的蔬菜賣完後,雜貨鋪一下子就冷清了起來。


    王春雨把櫃台的抽屜打開,裏麵滿滿當當都是銅板,碎銀則是少得可憐。


    這抽屜裏看著有不少的銅板,但是如果除去本錢,這裏麵的利潤頂多隻有40文左右,足足比平時少了一大半。


    王春雨看了看架子上幾乎沒動過的烤鴨烤雞,心裏不禁歎了一口氣。


    小兩口坐在櫃台裏麵商量著,有什麽辦法可以讓生意好一些。


    王春雨擅長做糕點,想到的辦法也是和糕點相關的。


    “我們家的糕點,賣了挺長時間的,大家可能吃膩了,我盡快研究一些新的糕點出來。”


    其實過年之前,兩人就有注意到,雜貨鋪的糕點賣得越來越差了。


    隻是當時王春雨還在坐月子,沒空研究新糕點。


    前兩天王春雨剛出月子,就一頭鑽進了廚房。隻可惜琢磨的那兩樣糕點都不成功。


    不是味道不好,就是成本太高,王春雨心裏也有些煩躁。


    葉東林托著下巴想了想,忽然提議道:


    “家裏好像還有一些山楂,趁著現在還沒熱起來,我看要不做些糖葫蘆過來賣吧,這巷子裏還是有不少的小孩子的。”


    王春雨興奮地拍了拍桌子,“糖葫蘆不錯,山楂都是在山上采的,除了糖就沒有其他成本了,我待會迴去就做糖葫蘆。”


    除了糕點和糖葫蘆,兩人就想不到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畢竟這個時候是淡季,大家手裏手裏沒錢,自然也不會多花錢買東西了。


    沒有什麽好辦法改變現狀,葉東林和王春雨決定將每天做的糕點和烤鴨烤雞的數量減半。


    畢竟這些東西的成本不低,要是不出去,可是要虧本的。


    最近雜貨鋪生意不好,迴到村裏,王春雨先去了一趟王家。


    和王大強他們解釋了,現在烤鴨、烤雞生意不好,後麵殺的鴨子和雞的數量減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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