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我們去看看兒子吧,好歹孫子是章長歌的親生兒子,她現在也不能生了,沒有大寶,她日後靠誰養老,還不得來找我們,我們去找建明商量下,看看能不能讓大寶跟著她,到時候,大寶的心向著我們,她的一切還不都是我們兒子的?”


    付母給付父出主意,心裏卻打定了自己的主意。


    她不想再挨打了。


    這樣做的話,家庭條件上來了,他們就可以雇傭一個保姆,付建明的中風情況已經好轉了不少,他現在正在服刑,等到到時候他出來,章長歌也老了,她的那些錢,難道都給了那小丫頭片子?


    大寶就是唯一的繼承人。


    付父眼神閃爍,低頭看付母,伸手把她扶起來,“你說的沒錯,咱們現在就去看兒子!”


    正好今天是可以探監,兩人也不吃飯了,給付大寶打了一個電話,就匆匆忙忙的坐車去了牢房。


    “兒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看看你,都瘦了。”付母瞧見付建明就嚇了一跳,他剛進去的時候,還是意氣風發的樣子,如今臉色蠟黃,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胡子拉碴,眼神無光,看上去不知道遭受了多大的罪過。


    付建明不說話,麵對父母不斷的詢問,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爸媽,你們幫我告訴章長歌,我要見她!”


    他之前中風過,說話也是不太利索,結結巴巴說完,眼神期待的看著父母,“不管怎麽樣,你們一定要讓章長歌來見我。”


    “可是,我們到哪裏去找她啊,她在的那個單位,我們根本沒辦法靠近,人家會告我們的。”


    ……


    付母話是那麽說,但是還是按照付建明說的,開始去上網查章長歌的消息,他們兩個這輩子沒這麽關心過國家大事,終於連著在看了關於長歌的新聞之後,找到了線索。


    順著電視上麵的信息,和付建明提供的網上找人的辦法,花了他們剩下的積蓄,總算是帶著付大寶找到了長歌所在的帝都酒店。


    這是帝都的五星級酒店,付家人怕和上次一樣,長歌不肯見麵,幹脆沒有說明原因,就在外麵等著,準備見到長歌就攔車。


    “怎麽樣?累嗎?”


    眼看著快過年了,付瑤放了假,幹脆就在長歌的宿舍裏呆著,她們自從搬家後,長歌用那錢,給付瑤換了一套a大附近的房子。


    至於剩下的一部分,長歌在和付瑤商量後,將這錢都捐獻到了國家孤兒福利院裏,長歌的薪水每個月分成了幾部分,一部分按照當初和章家人說的,她打給了章母,一個月三千塊,從來沒有少過。


    另外一部分,長歌則是留下了付瑤的生活費和日後學習的費用,最後剩下的全部資助了反對家暴和家庭冷暴力組織的宣講活動。


    長歌驟然出名,特別是在這半年裏,中文係統全麵麵世,引起了世界級的震動,互聯網如此發達的現在,那些事情都瞞不住人。


    付建明對她做的一切,她從前的控訴,加上付父和付母的所作所為,還有章家人對她反過來的傷害,都反噬到了他們自己身上。


    隨著中文係統第五代麵世,她成功的進入了科學院。


    國家嘉獎她的無私,加上這個係統實在是太過於震撼,作為主創人員,國家十分注重她的個人安全問題。


    “媽!”


    從車上下來,長歌目光掃過角落裏躲藏著的人,沒有去管,目光落在最前麵衝過來的三人。


    付瑤也十分自然的從車上下來,看到付大寶和付家夫妻,微微驚訝。


    “你們怎麽會知道我媽的行蹤?”


    付瑤皺眉,立馬被付母嗬斥,“我們怎麽就不能知道你媽的行蹤了,你一個賠錢貨插什麽嘴巴!”


    轉頭又對長歌嗬嗬一笑,要多客氣有多客氣,“媳婦兒,這是大寶啊,你還認識他嗎?他可是你的親兒子。”


    “是嗎?”


    長歌淡淡的目光落在付大寶身上。


    付大寶來的時候,也是想過要怎麽做的,他不是小孩子了,小的時候,他是這個可悲的家庭裏既得利益者,站在姐姐和媽媽的身上喝血,他卻半點都沒有愧疚。


    反倒是覺得章長歌不好,太丟人了,沒有米安娜說出去有麵子。


    可是,米安娜跑了,爸爸公司倒閉了,媽媽成了人人提起都格外尊敬的女人,爺爺奶奶卻說他們家的一切都是媽媽造成的。


    他在學校裏,從前穿得好用的好,好多人都捧著他。


    家裏一出事,那些他自以為好朋友的人,跟著那些看不慣的人一起欺負他,嘲諷他。


    爺爺開始不迴家,迴到家裏就是不知道和誰賭錢侃大山去了,迴來就打人,從前安詳的奶奶,變得麵目可憎,可是在挨打的時候,卻像極了從前的他嫌棄的那個女人。


    他是這個家的男丁。


    這是她們告訴他的,男丁是傳宗接代的,他堅定不移的相信這一點,所以,在爺爺奶奶告訴他,他們是來找他媽媽的,媽媽沒了子宮,這輩子也無法生孩子了,沒有男人會要她這樣一個不能生育的老女人,她遲早那些賺的一切都給他。


    他成績不好,他媽媽現在的地位,足以讓他上大學。


    他日後孝敬她就好了。


    他這麽想的,所以他來了。


    可是,當他被眼前人這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被這個便宜姐姐的質問眼神盯著。


    不知道為什麽,腦海中想起的卻是從前。


    他做錯了吧,是吧。


    一股難以形容的羞恥在付大寶心頭徘徊。


    付大寶,跑了!


    一個字都沒有說,轉頭就跑,付母著急的追上去,一個老人怎麽可能比得上一個年輕人呢?


    付大寶很快就跑的沒影了。


    “哎呦,這個孩子,這是看到你害羞了,兒媳婦啊,你……”


    “誰是你媳婦?”


    長歌淡淡道,“有事說事。”


    “那個,從前的事情,是我……”


    付母話一半,長歌帶著付瑤就走。


    “建明想見你,他想和你說說大寶的事情。”


    “不見。”


    長歌和付瑤沒有停住腳步,再想要上前被人攔住。


    “抱歉,你們兩位不能進去!”


    “章長歌,你好狠啊,就算是你恨我們,可是建明現在都這樣了,你見他一麵怎麽了?”


    “他還是你兒子的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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