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苡純想不通。


    但得知權朗行還活著,這無疑是件好事。


    盛苡純甚至可以想象,如果邱意晚得知她心心念念的男人還活在世上,那該有多開心!


    如此,她一把抓住權朗行的手,說道:“權朗行,權朗行,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之前在國內時,盛苡純無聊刷視頻時就看見過關於植物人的。


    說雖然植物人一直躺著不言不語,但他們對外界並非一點感知都沒有。


    尤其是剛剛權錦溪和別人說話時,就已經透露了權朗行有反應的事,所以盛苡純相信他能聽見自己的話。


    “權朗行,我叫盛苡純,我是你和邱意晚的兒媳婦哦!”


    “對了,我應該叫你爸爸才對,不過這麽叫你,你肯定不熟悉,所以我還是叫你權朗行吧!”


    “邱意晚現在很好,就是一直很懷念你,我知道這個詞用的可能不太對,不過她還不知道你活著,所以……”


    “還有還有,你兒子權燁燊現在很棒哦!他不光挽救你的公司,還把它做大做強了!”


    盛苡純就這麽站在床邊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隻是床上的權朗行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盡管沒得到迴應,可盛苡純卻一點都不灰心。


    畢竟權朗行已經躺了十年了,也不可能因為自己隨隨便便幾句話就醒來的。


    “權朗行,如果你能聽見就給點迴應好不好?比如動動手指?眼皮也行呢。”


    見他還是不動,盛苡純唿了口氣。


    “我不能總是待在這裏的。”


    之前翠西和權錦溪就警告過她,不準她亂跑,現在想想多半是不想她知道權朗行還活著的事吧!


    而且被權燁燊知道,那他也一定會把權朗行帶走的。


    另外,十年前究竟還發生過什麽呢?


    為什麽本應該死去的權朗行會出現在這裏?


    這裏有什麽隱情嗎?


    盛苡純暫時還搞不明白,正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走了時,肩膀卻突然被人給抓住了。


    “啊!”


    盛苡純一驚,差點沒跳起來,迴身一看就見權赫琛正站在身後。


    “你……”


    權赫琛似笑非笑,看了看她,又看向床上的權朗行。


    “還是沒能瞞住你啊!小寶貝。”


    一聽見他這麽叫自己,盛苡純就忍不住惡寒。


    “你想幹什麽?”


    權赫琛一聽,笑的很邪肆。


    “你覺得我現在應該幹什麽呢?”


    盛苡純警惕的看著他,用力掙脫他的手後便往旁邊退了幾步。


    見她滿臉防備,權赫琛玩心大起。


    “小寶貝,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模樣真的讓人很想蹂躪啊!”


    盛苡純差點要吐了,“變態!你現在的樣子也讓人很想拿磚拍你腦袋!”


    權赫琛早就見識過盛苡純的伶牙俐齒,眼下聽見這話隻會讓他更開心。


    “可是你沒有磚,但我想收拾你卻是輕而易舉的。”


    盛苡純當然明白,可她卻不願就這樣被他拿捏。


    “你敢嗎?傷害了我,沒準就壞了你太爺爺的計劃,不光他會收拾你,權燁燊也不會放過你!”


    提到權燁燊,權赫琛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小寶貝,你還在做夢呢?”


    “你來這已經三天了,可他那邊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哦~”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一樣,你不是唯一,沒準他現在身邊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女人了。”


    這話盛苡純自然是不信的。


    可不信歸不信,權赫琛這張嘴還是很討厭的。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跟種豬一樣到處播種嗎?”


    對於她的話,權赫琛一點也不在意。


    反倒一步步朝著盛苡純逼近,讓她不斷後退,直到後背抵在了櫃子前。


    “你想幹什麽?”


    權赫琛勾著唇,“一個成年男人,和一個成年女人待在一間屋子裏,你說能幹什麽?”


    盛苡純原本是不孕吐的,可現在她是真的想吐了。


    “你該不會覺得這樣逼迫女人很酷吧!?”


    權赫琛揚了揚眉梢,“酷不酷我不知道,但玩了你,我會很有成就感的!”


    他這話剛說完,就見盛苡純突然出手,往自己頭上猛砸了一下。


    “砰!”


    這一聲後,權赫琛隻感覺額頭一陣鈍痛,伸手一抹竟然已經流血了。


    不等他反應,就聽盛苡純罵道:“你感你媽呢!”


    “搬磚老子沒有,花瓶也將就用!”


    權赫琛捂著頭,才發現盛苡純是拿一隻幾百年前的古董花瓶砸的自己。


    說起來,從小到大他也沒少挨老頭子的打,可被女人打破頭還是生平第一次。


    此時,他怒極反笑,伸手一把掐住盛苡純的脖子,將她抵在了牆上。


    隨即靠近了她的耳邊,輕聲道:“你還真以為我不敢弄你是吧!”


    “既然你喜歡這個調調,我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我們就在這裏玩,當著你公公的麵好不好?這樣一定很刺激吧!”


    聽到這話,盛苡純身體整個繃住。


    她承認現在有些後悔了。


    可如果她不砸權赫琛的腦袋,他就會放過自己嗎?


    似乎已經未必吧!


    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求饒了,雙手抓住他的手,狠狠的撓了一把。


    “你敢,我就跟你拚命!”


    權赫琛倒是沒想到,盛苡純竟然敢這麽剛。


    那既然如此,就給她一點苦頭吃!


    省的以後看見自己還敢這麽橫!


    說著,他便抓住盛苡純將按在牆上。


    正當他要動手之時,腦袋突然被什麽東西頂住了。


    “放開她。”


    盛苡純已經做好了和權赫琛最後一搏的準備,但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後,她差點沒激動的哭出聲。


    “溪姑姑……”


    權錦溪有些嫌棄的看了盛苡純一眼,“閉嘴,醜死了。”


    說完,就用力頂了下權赫琛的腦袋。


    “快點,年紀大了手抖,容易走火。”


    聞聲,權赫琛笑了,鮮紅的血順著他的臉蜿蜒而下,看的人心驚。


    加上他詭異的笑,更讓人覺得變態。


    不過因為權錦溪的話,他還是放開了盛苡純。


    得到自由,盛苡純立馬跑到權錦溪身後。


    見狀,權錦溪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可就是這一眼,讓權赫琛找到了機會,一把奪下了她手裏的槍。


    “姑奶奶,你也知道自己老了,那有些玩具就不適合你玩了哦~”


    看見這一幕,盛苡純:“……”


    可權錦溪倒還是很淡定的,“權赫琛,剛剛接手的業務還熟練嗎?該不會弄的一團糟吧!”


    前天,她就應老頭子的交待,將手裏的一些業務交給權赫琛了。


    不過那裏的員工都是她一手提拔的,權赫琛初來乍到想要全部籠絡了,也並非容易的事。


    大概是她猜對了,權赫琛的麵色有過一瞬間的難看。


    不過很快他就又恢複到那種玩世不恭的姿態。


    “姑奶奶,既然退休就別操心這些了。”


    “而且必要的時候,孫兒會殺雞儆猴的,到時候就看誰的命更硬了。”


    一聽這哈,權錦溪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他們都是有能力的人,你不準亂來!”


    權赫琛勾勾唇,“這個你說了可不算。太爺爺一向推崇鐵腕手段,相信他也會支持我的。”


    說完,便熟練的將槍支拆成各個零件,扔到地上。


    隨即挑釁的看著麵色冷厲的權錦溪道:“姑奶奶,毀掉你辛苦建立的人脈,感覺還是挺爽的。”


    接著,他又看向盛苡純,“小寶貝,我們來日方長哦~”


    見他這麽囂張,盛苡純皺皺眉,“溪姑姑?”


    聞聲,權錦溪迴頭瞪著她,“不是叫你別亂跑?今天就算發生點什麽,你也是活該!”


    換做之前,盛苡純可能還會懟迴去,但現在不會了。


    她越來越覺得,權錦溪其實並不像表麵那麽壞。


    或者說,她本就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


    “總待在房間很悶……”


    聽見她這麽說,權錦溪嘴裏訓斥的話又咽了迴去。


    沒管地上的一團亂,她直接走到權朗行的床邊,又給他整理了下被子。


    “看見他,你就沒什麽想問的?”


    盛苡純當然想問,“溪姑姑願意說嘛?”


    聽到這話,權錦溪迴頭看了盛苡純一眼。


    “權燁燊的消息,和這件事,你選一個。”


    盛苡純癟癟嘴,“能不能都選啊?”


    權錦溪一聽就黑了臉,“盛苡純,做人不要太貪心!”


    “那我選我老公的消息。”


    至於公公的,等權燁燊來了肯定也會查清楚的。


    腦子裏這麽想,心裏卻在和婆婆說抱歉。


    對不起啦婆婆,公公的事以後再查啦!


    誰知,聽到盛苡純的選擇後,權錦溪揚了揚眉梢直接說:“我不知道。”


    察覺自己是被耍了,盛苡純噘了嘴,“溪姑姑,你這是賴皮啊!”


    權錦溪睨了她一眼,撿起地上的槍支零件,麻利的組裝迴去。


    “我也沒說我知道,誰讓你自以為是了。”


    權錦溪沒撒謊,她的確不知道關於權燁燊的事,說來也很奇怪,在美國的時候,她能感覺到權燁燊對盛苡純的在乎。


    按道理說,盛苡純被她帶來這裏,權燁燊應該很快就做出反應,追到英國來才對。


    可他不僅沒有追來,還完全失去了蹤跡。


    現在老頭子派出去的人根本找不到他在哪,他也沒迴國。


    老頭子甚至都開始懷疑將盛苡純留在這裏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如果真是這樣,那盛苡純就危險了。


    此刻見盛苡純一臉失望的模樣,權錦溪又覷了她一眼。


    “害怕了?那就乖一點。”


    盛苡純是有點害怕,但更多的是疑惑。


    她相信權燁燊肯定不會對自己坐視不管的,但又猜不透他究竟怎麽打算的。


    “害怕有用嗎?”


    盛苡純說著,又看向了床上的權朗行。


    察覺她的視線所及,權錦溪淡聲道:“你別為他操心了,他可比你安全的多。”


    “他還會醒來嗎?”


    這話權錦溪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他可是睡了十年,又不是三兩天。就算醒不過來不也很正常?”


    說完,她催了一句,“行了,趕緊迴去,沒事別亂跑。”


    聞聲,盛苡純又看了眼權朗行,隻能聽從權錦溪的話。


    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見翠西站在外麵。


    “大小姐,老先生叫你們過去。”


    一聽這話,權錦溪的麵色就緊繃了些。


    看來老頭子是知道盛苡純來這裏的事了。


    看了眼盛苡純,權錦溪抿抿唇沒有說話,率先走了出去。


    盛苡純也察覺到不對勁了,可眼下隻能先過去看看再說。


    正當三人離開,門被關上的一瞬,床上的權朗行手指卻微微握緊了。


    ~


    依舊是樓下大廳,老頭子也照樣是坐在壁爐前。


    講真,如果不是這個老頭不太好搞定,盛苡純真的想扔個紅薯進去烤一烤。


    這是她來到這裏第二次見到這個老頭,和那晚相比,這個老頭的臉色更難看了。


    倒不是說他的情緒,而是那張臉真的是老到不能再老了。


    歲月在他臉上刻下深深的痕跡,即便有錢保養,可還是遍布了老年斑。


    整張臉沒有半點老人該有的慈祥和藹,反而顯得陰鬱,還很攻於算計。


    權朗行在這種人身邊長大,沒有變壞已經很難得了。


    而且他能那麽果斷的和這個老頭斷絕關係,也是想要擺脫這個讓人窒息的環境吧!


    此時老頭渾濁的眼睛在盛苡純身上打量了一下,隨即又看向權錦溪。


    “人是你帶迴來的,說是可以用她引來燁燊,現在看來並什麽用。”


    聽見這話,權錦溪心裏“咯噔”一聲,“父親,燁燊對她非同一般,還請您在耐心等等。”


    “等?我的時間那麽不值錢嗎?”


    老頭的情緒看似平淡無波,但權錦溪知道他是想要自己把盛苡純給處理了。


    “父親,燁燊總是要迴來的,他沒有立刻迴來,多半還是因為她在他心裏的分量不夠。”


    “說明,燁燊並不是一個被美色誤事的孩子。”


    “不過這女人到底是他的人,我們貿然處置了,且不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嗎?”


    這話一說,老頭變眯了眯眼,“你想怎麽辦?”


    權錦溪一看有戲,立刻道:“不如安排她去照顧朗行,橫豎不能白養著她。”


    老頭一聽笑了,露出森白的假牙,看的人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錦溪,你還真是胳膊肘朝外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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