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馬五兩人培訓完,開始走馬上任,中規中矩的,按照巡城司既定的模式來管理。


    這日傍晚,下工了,牛二和馬五來到東門附近的一家高檔飯店吃飯,叫汴河樓。


    這酒樓可貴了,隨便吃點也得三貫五貫的。門口迎賓看牛二跟馬五來了,也不是太熱情,居然引領兩人在大堂吃飯。牛二臉上當時就掛不住了,道:“你是新來的夥計嗎,不認識我們嗎?去把你們掌櫃的叫來。”


    夥計很快把掌櫃的叫來了,隻是這飯店是戶部一個員外郎開的店,掌櫃的也比較硬氣,道:“哦,原來是巡城司的馬巡長和牛巡長。樓上包間都已經預定了,隻能委屈二位在這大堂吃飯了。”


    “吆喝?原來認識我們二人啊,看樣子是沒拿我們巡城司當迴事啊。樓上都是誰啊?”


    “戶部的禮部的大人都在。”掌櫃的道。


    牛二道:“好,你牛,有種跟爺等著。”


    掌櫃的不屑一顧,道:“潑皮就是潑皮,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也就是管管小商販,來這大酒樓撒什麽酒瘋。”


    說罷牛二和馬五甩臉就走了,鬧了燒雞大窩脖子。牛二找了個二葷鋪,和馬五要了好幾壇子酒。越喝越生氣啊,牛二道:“今天丟的是咱巡城司的臉,小小的一個汴河樓居然敢如此,真是氣死我了。”


    馬五吃了個花生米,道:“高司長招咱們過來可不是為巡城司丟臉的,而是撈錢的。現如今這巡城司發展也上正規了,隻是這收小商販的錢和罰款來的那麽點錢能夠做什麽的。再說任我霸那可是個猛人,如果不幹出點成績來就會被他壓的死死的。要出成績就要多撈錢,多給高司長上供。”


    “有了,咱們巡城司不就要美化東京嗎,你看看街道兩邊這些個大酒樓的招牌一家一個樣,弄的一點兒也不統一,看起來多不爽啊,咱們找幾個木匠,專門做牌匾。”牛二道。


    馬五一撇嘴:“好多都是百年老店,招牌怎麽會輕易換。”


    牛二道:“你平時那麽聰明,咋現在傻了呢,百年老店不是更好嗎,他招牌不想換可以啊,給錢就行。”


    馬五一拍大腿,道:“高,高,實在是高。不僅僅如此,街道兩邊這些店鋪,尤其是這些個大商鋪都要交納衛生費,按大小收,像汴河樓這樣大的一個月最少三貫錢的衛生費。”


    “好,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牛二非常高興,兩人喝完酒叫了手下兄弟趕車,連夜去找高飛。高飛對這個想法很讚賞,如果能接著規範招牌撈錢,往少了說也能撈個三五萬貫,可是一大筆錢,還有衛生費,每個月都交,那更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高飛問旁邊的師爺:“你感覺可行嗎?”


    “店鋪的招牌大小不一,顏色不一,的確有礙觀瞻,是該規範。不過就怕店鋪反彈的厲害,還是先試試反應,先從東城區開始吧,讓牛巡長做個試點。”


    “好,就這麽幹了。牛二,明個就從你那裏開始做個試點,開始幹吧,為了美麗漂亮的東京,我支持你,東京的百萬百姓也支持你。好好努力。”高飛拍了拍牛二的肩膀,走人了。


    第二日,天剛剛放亮。汴河樓早上是不營業的,但是夥計要打掃衛生,剛一打開門嚇的腿肚子都抽筋了。隻見門外整整齊齊的一百名巡城司人員,一個個穿戴整齊。旁邊還有上百號刺龍畫虎的潑皮,一個個斜眼旁觀。


    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牛二是也。夥計趕忙就把門關了。


    “壞了,壞了,巡城司把門堵了。”夥計趕忙去叫掌櫃的,掌櫃的還未起床。


    “掌櫃的,巡城司的人把門堵住了,您快點去看看吧。”夥計說。


    掌櫃的拉了件衣服披著就出去了,打開門一看,果然是如此。


    “牛二,你想幹嗎,居然敢堵住我們汴河樓的門。”掌櫃的道。


    牛二早窩著火了,一使眼色,旁邊兩個膀大腰圓的幫閑過去啪啪啪啪給來了四個嘴巴子。


    牛二拿出一張通知書來,道:“街道上所有店鋪的招牌統一換,更換隻收取成本費兩貫。還有你這個酒樓,每個月繳納三貫衛生費,可記住了啊,要是晚交了可是會罰款的哦。”


    汴河樓的夥計也三四十號呢,看掌櫃的挨打,當即就拿著擀麵杖大馬勺就出來了。牛二一看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穿著製服的巡城司人員立刻後撤,那些個潑皮一個個從衣服裏抽出短木棍,雙方好一場混戰,打的那叫一個狠啊,汴河樓的夥計根本不敵,慢慢的節節敗退,潑皮們跟進了店裏,連一樓大廳都給砸了個稀巴爛。這時候捕快們才趕到,不過隻有十幾個捕快,抓人也抓不過來啊,隻抓了幾個潑皮和飯店的幾個夥計。掌櫃的不服氣,一個勁嚷嚷,說:“怎麽不把巡城司的抓起來。”


    捕快迴頭看看,道:“什麽巡城司,哪裏有巡城司的?”


    掌櫃的迴頭看時,傻眼了,那一百來號穿著製服的人早走光了,一個都沒留。


    汴河樓吃了個大虧,店鋪被砸,店鋪裏的人說是巡城司的人幹的,,潑皮們說是因為前幾天給汴河樓的人送柴火價格有分歧,所以才發生的打鬥。


    抓住的那幾個小混混被判關半拉月,汴河樓的夥計交罰款走人了,可是汴河樓的損失沒人賠償,那幾個小混混連好衣服都沒一件,別說賠錢了。更何況汴河樓麵子丟大了,掌櫃的把事情給幕後老板一說,被一頓痛罵,老板罵道:“你說說你,牛二是個什麽人你不知道嗎?”


    “知道,東京城有名的潑皮。”掌櫃的說。


    “知道還得罪他,他是一坨狗屎,踩扁他髒了鞋子。送的三貫五貫的小錢就能解決的問題你非要弄的丟了麵子。迴去好好反思反思。”老板說完走了。


    掌櫃的能在東京這魚龍混雜的地方當掌櫃的也不是等閑之輩,當晚就請人說和,約了牛二在汴河樓吃飯,牛二很得意,暗道果然是軟骨頭,打他一巴掌就乖了。


    “我說掌櫃的,想通了嗎?什麽時候換招牌啊。咱們有統一製式的招牌,你看看這街上亂糟糟的,看了都心煩啊。”牛二故意道。


    掌櫃的給牛二倒酒,笑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就是了。我這店鋪是老店,招牌很多年了,還真不願意換。”說著掌櫃的拿了一包銀子遞給牛二,牛二一摸還真不少,暗地裏裝腰包裏,笑道:“嗬嗬,掌櫃的既然是明白人就好說。招牌可以不換,但是掛了這麽久的招牌需要繳納兩貫錢的維護費,一年隻交一次。至於衛生費你這店大,一個月三貫,一次xj一年打八折。這都是明碼標價的,能開憑證的收費。”


    “好,好,明天我就派人去交費。”掌櫃的道。


    “這就對了,你放心,我牛二是個講究人,隻要交了費的平時絕對不會有人來找麻煩。”牛二保證道。


    “那是,那是,牛巡長的威名赫赫,您負責這片,沒有人敢搗亂的。”掌櫃的道。


    汴河樓向牛二低頭,第二天就乖乖繳納了兩貫錢的招牌維護費,三貫錢的衛生費。巡城司考慮汴河樓交費積極,還給汴河樓送個小招牌,衛生合格店,反正就是獎勵的意思。


    收費標準定的還是很有水準的,高飛的師爺智勇很會揣摩人心,定的太高了別人寧可魚死網破也不繳納,定的太低了又沒油水可撈。換招牌的費用上普通小店二三百文五百文的,大店三貫五貫的。衛生費也算合理,最少商戶能承受住。


    汴河樓這一帶頭繳納,其他兩千多家商戶刷刷的就交錢了,這就其中就有張三李四的地地道道燒烤店。當然了,張三李四當年也是跟牛二有些交情的,畢竟都是混這一帶的,地地道道各種費用優惠,每個月就二百個大子就行了。


    不過牛二這混球是經常來蹭吃的,一吃就是兩三個羊球,弄的張三李四怪心疼的,好在這片區飯店多,牛二有時候想不起來過來,也算是湊合過吧,總不至於因為這點白食就跟牛二鬧翻臉了不成,那可就劃不來了。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東城區收了一萬五千貫的招牌改造費,兩萬貫的衛生費。雇傭的打掃衛生的都是工錢極低的困難戶,因此也花不了幾個錢,可謂是一本萬利。要知道這衛生費可是每個月都有這麽多的!


    高飛大喜,當即決定全城推廣。


    這整頓期間東京城的小商販可倒黴了,經常被驅趕的跟沒頭蒼蠅一樣,正好這一位被在東京開封遊學的一個畫家看到了,這個畫家叫做小張畫家,是個年青書生,畫的一幅好畫,清明上河圖之巡城司來了。


    就在高飛數錢數到手抽筋的時候,遠在鄆城的吳用忙的腳脖子都發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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