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雪整整下了一晚上,早上跑操的時候一腳踩上去都到腳脖子了。


    眾人都很高興,李逵看著這鋪天蓋地的大雪笑道:“俺的好哥哥,下大雪了是不是要放假休息幾天,哪怕有幾天不上早操也好啊。”


    朱明道:“你問問牛皋他們怎麽說?”


    李逵問牛皋:“黑小子,你說下雪了該不該訓練?”


    牛皋一揚眉毛,道:“下雪了你能不吃飯嗎?”


    “不能不吃。”


    “那不就是了,吃飯就得訓練。”牛皋道。


    負責執勤的華雷已經帶著本部士兵把校場上的積雪打掃幹淨了,王進已經開始訓練史進、石秀、陳達、楊春他們了。


    “劉唐、牛皋你們各自帶隊伍進行雪地行軍訓練吧,注意保暖和安全。”朱明命令道。


    “是。”


    兩人各自集結了隊伍,開拔出營地。蒙古馬對這種積雪基本可以無視,隻是為了怕滑到,速度變慢了。步兵則不然,踩在雪裏根本走不快,好在士兵有牛皮的冬靴,也不怕弄濕了。


    朱明皺眉道:“士兵都行走都不容易,更何況百姓?”


    旁邊朱武道:“哥哥又想起來了什麽?”


    “這場大雪來的很好,保證了明年麥子的豐收,可是道路上積雪也會影響商旅行走。”朱明道。


    朱武道:“這好辦,想來時文彬也會考慮到這點,讓他發動百姓去清掃積雪。”


    “不然,百姓的眼睛都是亮的,直接發動百姓不可取,還是咱們先打掃,等咱們打掃開了再發動百姓。李逵、朱然、朱彰呢。“


    “在,在,在。”三人道。


    “立刻換裝,各拿鐵鍬跟我進城就清掃積雪。”朱明命令道。


    “是。”


    “朱先生也一起去吧,看看咱鄆城的雪景。”朱明道。


    李逵、朱然、朱彰三人集結了三百人,很快換好了鐵鍬等裝備。焦挺也帶了四個親衛,保護著朱明和朱武。一行人趕奔鄆城,打掃積雪。


    果不其然,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的確影響了鄆城縣的交通,尤其是城裏。雖然說鄆城縣城規模還是那麽小,但是商業的繁榮增加了許多的外來人口,來往的馬匹、馬車在路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人一踩道路上就變的更加光滑了,偶爾可以看見有人摔倒。


    李逵、朱然、朱彰各自負責一段路,然後開始清掃積雪。朱明和朱武也打掃了有一炷香的時間,這時候時文彬到了,他帶著長隨還有幾十名衙役,就連許久未見的朱仝也來了。


    “朱團練也來掃雪了,我們這剛剛把縣衙裏的雪掃出來就上街來了,沒想到還沒有朱團練來的早。”時文彬道。


    朱明說:“積雪太深,不清掃影響行走,時縣令來的正好,剛好發動一下百姓,一起清掃。”


    “正有此意。”時文彬道。


    百姓們一看,朱團練和時縣令都掃雪了,小老百姓還有啥說的。一個個拿出家裏的工具,走上街頭開始清掃道路上的積雪。縣城雖然小時三萬人還是有的,發動起來了也有一萬五六,人山人海的。人多力量大,積雪雖然多,但是架不住人多,小半天的時間就把城裏的積雪清掃幹淨了。


    李逵等人帶領隊伍,又組織了三千餘青壯年浩浩蕩蕩的開出城去,準備打城外交通要道上的積雪呢,但是發現已經有人打掃了,原來是附近村裏的百姓,一個個拿著鐵鍬、掃把打掃的熱火朝天的。


    許多人都是參加過民兵訓練的,看見李逵都叫:“李都頭來掃雪了。”


    李逵笑道:“是不是看俺平時玩板斧,就以為俺不會掃雪了。”


    “不是,不是。李都頭掃雪也是厲害的很,一個頂好幾個。”眾人道。


    “哈哈,你們這覺悟是高了,知道下雪出來掃雪了。”李逵大笑。


    眾人道:“掃了雪不僅僅方便別人,更方便自己,這點道理咱們老百姓還是懂的。有朱團練和時縣令為咱們鄆城百姓做主,這小日子過的一天比一天好,哪個還願意偷懶,不願意出點力氣呢。”


    城外主要是清掃交通要道,作為團練朱明的作用是帶頭,朱明和朱武等人清掃了一個多時辰就在城裏走訪一些新興起的作坊,主要是木器、紡織、編織等等。這些作坊大小不一,生產技術也不是太先進,主要是以手工業為主。比如一家用竹子生產茶葉筒的作坊,就是全手工生產的,原來是杭州開店的,後來南方花石綱鬧的厲害,沒辦法才般到了鄆城。


    鄆城這裏沒有亂收費,交通運輸各種也都便利,當然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不能克扣工人工錢,哪個敢亂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總體上來看鄆城的經濟發展還是很快的,雖然到年了,但是有些作坊訂單多,不得不進行輪休,加班趕活。


    走訪了五六家,天已經快黑了,街上都掌燈了。


    焦挺的肚子,咕咕咕的叫了起來。


    朱明道:“焦挺這是餓了啊。”


    焦挺一笑:“是餓了,天冷餓的快。”


    朱明道:“想必朱先生也餓了吧,不如咱們找個地方吃了飯再迴去吧。”


    因為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街邊上很多的飯店都歇業了。一行人隻好直奔晁家樓,自家飯店吃的好,還不用花錢何樂而不為。


    張光業剛好也在,看朱明來了迎了上來。


    “莊主、朱先生、焦都頭,你們來了。”張光業道。


    “嗯,來了。老張,不用客套了,先安排一桌飯,老規矩四菜一湯,少來點酒。”朱明道。


    張光業說:“今天這客人有些滿,樓上包間全滿了,要不我去給他們商量一下,換個包間來。”


    朱明笑道:“哪裏有東家給客人換坐的,這大廳裏就挺好。”


    小二很快給朱明等人上菜、上酒。一盤大鯉魚、一盤切羊肉,一盤燒雞,一盤粉條白菜。熱氣騰騰的,都是加了量的,堆積的如同小山一樣。


    朱明、朱武、焦挺,另外還有四個親兵,七個人就吃開了。


    正吃著,朱明就注意到旁邊桌子上有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看那塊頭得有一米九,古銅色的臉龐,一雙大眼睛。一雙手很大也很粗糙。


    點了兩個菜,一壺酒,邊喝酒邊歎息,悶悶不樂的。


    朱明看看朱武,朱武自然明白朱明啥意思,當即起身過去道:“打擾這位壯士,在下朱武。”


    這人看有人打招唿,雖然不高興,可是也不能拒人千裏之外,抱拳道:“在下真定孟康。”


    朱武笑道:“原來是孟康兄弟啊,看似你有許多不開心的事情啊。相請不如偶遇,既然遇到了就是緣分,何不過來和我們一起痛飲幾杯,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大家一起說說,說不定能有什麽辦法呢。”


    孟康道:“好,一起喝酒。”


    說著孟康把酒菜都移了過來,跟朱明等人坐一桌。


    朱明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造船大師,孟康啊。”


    孟康很吃驚:“我孟康籍籍無名之輩,不知道您是如何知道的。”


    “哈哈,在下鄆城朱明,早就聽說孟康兄弟最善於製造大小船隻,別看現在籍籍無名,但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朱明道。


    孟康笑道:“怪不得幾位看起來如此彪悍,原來是朱明朱莊主,在蘇杭一帶就聽商人說起過莊主的大名。雨中傘,雪中炭,端的是人人稱讚的漢子。我先幹為敬。”


    說罷,孟康連幹了三杯酒,酒一下肚,孟康的話也就多了起來。


    朱武問:“孟康兄弟是真定人,因何都要過年了還在鄆城。有什麽困難不防說一下,隻要能幫忙的,我們一定盡力。”


    孟康歎息道:“我老家是真定人,帶著手下幾十號老鄉以造船為業,雖然不敢說技藝多麽精湛,可是大小船隻大多還是會造的。去年年初,朝廷開始從江南調運花石綱,花石巨大,用車馬運輸顯然是不可能的,隻能用大船運輸。就這樣我就帶著幾十號兄弟趕奔健康府,製造大船。原本一切都好,製造的船隻質量很好,能裝下很多的貨物。可是誰知道,今年那船廠新來了個提調官,這提調官一門心思貪汙錢財,處處讓我們偷工減料。船在水上航行,不比別的,偷工減料一旦遇到風浪那可就喪生水底了,我據理力爭了幾句就被他給記住了。從今年開始處處給我小鞋船,經常擠兌我。本來想一走了之,奈何這廝扣著我手下幾十人一年的工錢不發,因此隻能受這提調官的鳥氣。”


    對於孟康的才能朱明是很清楚的,善於製造船舶。


    朱明道:“你那手下幾十號兄弟技藝如何?年薪多少?”


    孟康道:“都是熟練工匠,一個三十人就可以同時開工大船五艘。原本說話一年五十貫,實際一年能給三十貫就不錯了。”


    朱明道:“實不相瞞,我在鄆城也有一家造船廠,專門製造飛鳥船和蜈蚣船的。隻是剛剛起步,工匠也不多。我看不如這樣,我出兩千貫,你把欠兄弟們的工錢都發了,然後帶人來我這裏,你的年薪就按二百貫算,手下熟練工匠按八十貫算,如何?”


    孟康很吃驚,沒想到朱明一見麵就想讓他來鄆城這的造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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