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妃聽著永嘉帝冷冰冰的話,一顆心簡直涼透了,趕緊又過去求秦柳瑟,“皇貴妃娘娘!你替我求求皇上!你也有孩子!秦美人還是你姐姐,你不能就這麽看著不管啊!”


    秦柳瑟簡直氣笑了,這還給她道德綁架上了。


    而且李賢妃這前後的轉換也是有點快,剛剛還那樣信誓旦旦的,一副要把蕭德妃浸豬籠的樣子。


    現在看形勢變了,立刻又換了一張嘴臉。


    李賢妃這也是想著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比起降為三品這樣的奇恥大辱,求一求人又算得了什麽。


    其實秦柳瑟心中,對永嘉帝的這番話是有所懷疑的。


    因著。若是永嘉帝關心嚴守禦,讓蕭德妃過去替他探望,或是替他送藥,可這種事情,哪裏用得著一個妃嬪做。


    除非永嘉帝解釋他和蕭德妃還有嚴守禦是故交,不過這些細節,永嘉帝不需要跟他們解釋。


    李賢妃和秦懷瑾也不敢問,也不會想到,蕭德妃原來跟永嘉帝壓根不是夫妻。


    永嘉帝罩著她,一點也不在乎她心裏頭有沒有別人。


    這一點,是李賢妃和秦懷瑾怎麽都想不到的。


    是以,這一局李賢妃和秦懷瑾是輸定了。


    總之,隻要是永嘉帝自己願意護著,其他人的話,那便都是假話。


    但秦柳瑟卻是一點都不同情李賢妃的。


    這次的事情若不是永嘉帝護著,可能就會是另一個結果。


    李賢妃和秦懷瑾這種人,享受太多陷害人和陰暗心理爆發後得逞的好處和快感。


    所以若是指望他們改邪歸正,秦柳瑟覺得可能性並不大。


    他們會在瀕臨絕境的時候求你拉自己一把,可等她迴過神來,修養好了,又變成了邪惡的蛇,想要來咬你。


    而他們如此三言兩語,便可以誣陷蕭德妃的清白。


    若是沒有相應的懲處,以後便會變本加厲。


    而且經過這件事情,蕭德妃做事肯定會更加謹慎,就怕又被人找到錯處,即使自己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但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隻怕以後碰到嚴守禦或者是嚴家的人,蕭德妃都得遠遠的繞著走了。


    李賢妃和秦懷瑾見求助無果,兩人都軟著跪坐在地上,心裏頭將秦柳瑟蕭德妃罵了個狗血淋頭。


    看他們這麽慘,高興壞了吧,伸手拉一把都不肯。


    倆人白著一張臉流著淚,心裏頭滿是怨恨。


    而永嘉帝顯然也沒有被他們的軟弱和眼淚打動的意思,隻拍了拍那兩人摸過的袍子,站起來,目光冷冷落在兩人身上。


    “今日之事,朕已經對你們網開一麵。你們莫要再肖想其他,迴去好好反思反思。朕倒是瞧著,平日裏對你們太過放縱了。竟叫你們如此見不得別人好,聽風就是雨,倒是編排起自家人的故事來了,也真是造化,朕的後宮,會有你們這樣的女人。”


    說完這話,永嘉帝便揚長而去,朱萬喜很快也緊跟著出去了。


    永嘉帝平常是鮮少教訓人的,也很少說重話。


    是以今日對李賢妃和秦懷瑾的這番話,可以說是尤為嚴重了。


    就是寧貴妃,跟著永嘉帝這麽久,也沒有經過他這樣說自己的女人,心裏也明白永嘉帝這是被氣到了。


    寧貴妃能聽出來的,李賢妃自然也聽得出來,一時間,李賢妃臉上隻能說是像變成灰一樣,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


    朱萬喜跟著永嘉帝去了禦書房,很快,便拿著聖旨到毓秀宮和舒月軒宣旨。


    不到晚膳的時辰,太陽還沒西垂,李賢妃被降為三品的婕妤,秦懷瑾被降為禦女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後宮。


    李賢妃在毓秀宮以淚洗麵,秦懷瑾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個遍。


    而今日後宮裏頭,最高興的不是蕭德妃,不是秦柳瑟,也不是寧貴妃,而是沒被李賢妃和秦懷瑾帶過去的柳依依。


    柳依依聽到這消息的時候,沒有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叫他們還瞧不起我。這下可好?自食惡果了吧。”


    高興之餘,柳依依也有些慶幸。


    早晨的時候,他們隻是想到蕭德妃宮裏堵人,迴去他們商量了這樣的計謀,可有了果實,又不願意告訴她,兩人偷偷去領功,誰曾想,竟然是這樣的下場!


    柳依依這番被排擠,反而被解救了,心裏能不高興嗎?


    ——


    秦懷瑾和寧貴妃出了承乾宮,陪著蕭德妃迴去。


    一路上,兩人也很聰明的閉口不提這件事,就怕在蕭德妃心上紮針。


    但蕭德妃顯然並不在意,到了宮門口,還邀請他們倆人進去坐一坐。


    但秦柳瑟和寧貴妃瞧著天色,已經不早了,兩人的宮裏又還有小孩需要照料,並沒有停留,各自都迴了宮裏。


    晚上永嘉帝不意外的來了一趟昭陽宮,但秦柳瑟對著他卻沒有什麽好臉色,而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其實他並不嫉妒蕭德妃,但在這件事上,就想做做小女兒家、小媳婦的模樣,故意在永嘉帝麵前作一作。


    小娃娃睡覺的時間不固定,這個時辰吃了奶,吃飽喝足,又逗了一會兒,便又是小公主和小皇子的睡覺時間。


    倆人雖然在另一邊的梢間睡得迷迷糊糊,臉蛋紅紅的,由乳母和侍女看著,但秦柳瑟在這邊的東梢間陪著永嘉帝,也不敢說話太大聲。


    因著她格外注意,永嘉帝說話也不大聲,刻意壓了壓嗓子。


    他點了點秦柳瑟的小嘴,說,“你這個嘴都可以掛油壺了。”


    “今日的事情,朕這樣處理,你覺得不妥?”


    “才不是呢。”秦柳瑟撇撇嘴,一副自顧自吃著茶,望著窗外的月亮,不去看永嘉帝的樣子。


    “臣妾心疼德妃姐姐,皇上也心疼德妃,可今日,臣妾想為德妃說話,皇上都不讓臣妾說呢。”


    永嘉帝挨過去捏了捏她的臉,有些無奈的道,“為的這種事兒生朕的氣,你可不是這樣的人。”


    “朕今日為何不讓你說話?是何緣故,難道你不清楚?”


    秦柳瑟撅著嘴,“臣妾知道是知道,可臣妾就想為德妃說點話嘛。”


    永嘉帝這一迴,直接將整個腦袋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說,“既然知道朕是為你好,哪有你這樣迴報朕的?還有心思生朕的氣。”


    永嘉帝當時不讓他說話,是為了不讓他摻和太多進這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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