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秦柳瑟還沒什麽反應。


    永嘉帝無奈的搖搖頭,抬起一隻手,捏住她挺翹的鼻子。


    “哎喲喲!皇上~”


    秦柳瑟拍了拍永嘉帝的手,睜開眼睛,不悅地道,“臣妾塊不能唿吸了。”


    永嘉帝放開手,秦柳瑟便立刻翻身從床上坐起來。


    還眨巴著一隻眼睛看著永嘉帝,一副得逞的小狐狸模樣。


    一邊揉著自己的鼻尖,一邊抱怨道,“皇上,你怎麽瞧出來的呀?臣妾還想再瞞一會兒呢。”


    瞞一會兒?


    怕不是多玩兒一會兒吧。


    永嘉帝站起身,走到窗邊的暖榻上坐下,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邊道,“朕不追究你的不是便知足了,還好意思問朕如何看出來的?”


    秦柳瑟坐在床上撇撇嘴,看著他,然後雙腿從床上伸下來,趿拉著永嘉帝的單鞋,蹦蹦跳跳走到窗邊。


    這承乾宮是沒有她的軟緞單鞋的,冬日寒冷,她穿過來的也是靴子,是以便如此“無禮”地隨意穿了永嘉帝的鞋子。


    不過永嘉帝倒是也不會怪她無禮。


    秦柳瑟走到暖榻,坐在永嘉帝對麵,雙手撐著臉看著永嘉帝。


    又看永嘉帝在看她,便張開手,跳下來,在他麵前轉了一圈,然後又坐迴去。


    笑眯眯道,“皇上瞧瞧,臣妾什麽事兒都沒有,好得很呢。”


    永嘉帝“嗬”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於她的“厚臉皮”,“賊喊捉賊,你誆騙這麽多人,還有理了?”


    秦柳瑟瞅著永嘉帝的臉色,覺得他並沒有不悅的樣子,便撅著嘴說,“誰讓那王才人老是找我茬啊,我便嚇嚇她。”


    說著,還一臉可惜地歎道,“可惜,我暈倒了,便閉上眼,都不能看到她的臉色。”


    秦柳瑟眨著眼睛,一臉狡黠地看向永嘉帝,“皇上,她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永嘉帝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盞,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朕倒是險些被你嚇到了,還以為你肚子有動靜了呢。”


    秦柳瑟摸著被他揉過的臉,撇撇嘴,看來永嘉帝不願多聊這事兒,便沒有準備不依不撓刨根問底的意思。


    沒想到,卻被他 引到了肚子上頭來了。


    這個話題,卻是秦柳瑟的盲區了。


    她已經停了藥,但娃娃來不來,她還真不好把握。


    永嘉帝看她這模樣,悠悠道,“看來朕還不夠努力。”


    --


    秦柳瑟原以為永嘉帝這話,是要把她往死裏伺候的意思。


    事實那個夜裏確實如此。


    不過也不僅如此。


    過了幾日,永嘉帝的旨意便傳到舒月軒來。


    朱萬喜宣完了旨,笑道,“恭喜昭儀,賀喜昭儀,往後搬到那昭陽宮,離皇上近些,辦事,或是皇上去看昭儀,都方便呢!”


    移去昭陽宮這事兒,秦柳瑟完全不知情,也是被蒙在鼓裏的。


    所以此時,心中的驚訝,還沒全盤壓下來。


    她笑眯眯和朱萬喜道了謝,又叫明月姑姑給了些荷包。


    更驚訝的是,搬去昭陽宮,隻她一個人,秦懷瑾是不去的。


    而那邊秦懷瑾得了消息,也趕緊過來給秦柳瑟賀喜,“恭喜妹妹,往後搬到昭陽宮去,也方便照顧皇上呢。”


    秦柳瑟看她這皮笑肉不笑,裝模作樣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但朱萬喜在這兒,便也隻笑著跟她說,“姐姐若是平日無聊,便走過來看看妹妹說說話吧,不然那麽大一個昭陽宮,妹妹要閑得慌。”


    秦懷瑾不用管事,恩寵也不多,平日裏確實很閑,咬著牙道,“這是自然的。”


    朱萬喜笑著說,“昭陽宮那邊,都備好了,等會兒這邊收拾好了,尚宮局的人來了,搬過去便能住了。”


    又對秦懷瑾說,“秦昭儀搬走了,這舒月軒就空了,皇上的意思是,秦美人不妨也搬過去主殿住。”


    秦懷瑾依舊咬著牙,心道這不過是別人不要的,又有什麽好,但既然是永嘉帝的賞賜,便隻能道,“臣妾知道了,朱公公迴去可要替我謝過皇上。”


    朱萬喜點點頭,也沒立刻就走,而是留下來幫著叮囑秦柳瑟這邊使喚人來幫忙。


    秦柳瑟進宮時,不過是一個包袱,現如今擁有的,都是永嘉帝的賞賜。


    所以收拾出來的箱子並不少,一路就這麽浩浩蕩蕩地由人抬著,搬去了昭陽宮。


    自永嘉帝登基後,昭陽宮一直沒住人,是以秦柳瑟也沒來過,隻知道在此之前,這裏是被用來放東西的。


    本以為會很陳舊,卻沒想到,昭陽宮裏一切都很新,應當是翻新過的。


    現如今這裏沒有其他人,秦柳瑟搬進來,整個宮殿院子都是她的,說不高興,那顯然是假的。


    院子裏收拾得幹幹淨淨,秦柳瑟領著侍女走進來,院子裏已經跪著好些侍女了。


    應當是昭陽宮的粗使侍女和灑掃的下人。


    見秦柳瑟走下來,便都磕頭行禮。


    秦柳瑟喊了“起”,然後便給明月姑姑使了眼色。


    明月姑姑立刻將早就準備好的荷包袋拿出來,每人都賞一個。


    在這後宮行走,沒有銀子是萬萬不行的,能省很多事兒。


    院子裏打掃的幹幹淨淨,積雪都掃成一堆,院子裏還栽種著好些樹。


    本是樹木凋零獨立的時節,但院子裏的樹,都還有竹子支撐著。


    子衿笑道,“昭儀,這院子裏,種的都是棗樹,還有石榴樹,桂花,蘭花樹。”


    都是她喜歡的。


    而且這棗樹和石榴樹,寓意都是早生貴子,多子多福。


    永嘉帝這個又想當爹的心思,真是不言而喻了。


    一時之間,秦柳瑟臉都有些紅了,為著永嘉帝這突如其來的驚喜,還有這些花草樹木。


    走進正殿,卻也沒一點許久未住人的冷意。


    而是暖意融融的,好似這窩本就是她在住的一般。


    屋裏燒著地龍,桌椅床榻被褥,都是準備好的。


    還燃著她尋常點的熏香,是以秦柳瑟一走進來,便有一種迴到屬於自己的地方的感覺。


    地上鋪著永嘉帝私庫的地毯,紋樣自然又是各種多子多福的好寓意。


    青青左看右看,笑道,“本想著過來還要收拾,看來皇上都吩咐人準備妥帖了,隻需要昭儀人過來,就直接能住了。”


    秦柳瑟心道,這永嘉帝想寵人,想對你好的時候,以他的地位能力,真是有千萬種手段能讓你心裏服服帖帖的。


    也難怪那些女人,都看自己不順眼了。


    不過嘛,這些可都是她應得的。


    那邊,侍女們在裏裏外外指揮人收拾東西,將搬過來的衣裳器具擺放好。


    秦柳瑟則自己左左右右看看,在博古架上看到了一套粉色的桃花茶具,心裏喜歡的緊。


    便取了下來,自行坐在窗邊的榻上,衝茶泡水。


    她打開半邊的窗扉,讓一陣冷意吹進來,捎著茶香飄進鼻尖。


    真叫人舒服。


    而且自己住一個宮殿,且不說那些新伺候的下人是不是自己人。


    單單是放眼望去這院子,都是自己的地盤,那心情就隻能用豔陽高照來形容。


    也因此,夜裏永嘉帝過來,秦柳瑟便溫柔寫意地伺候了一通。


    惹得永嘉帝感慨道,“這位置,朕早該給你挪過來。”


    秦柳瑟迷離間白了他一眼,挪過來幹嘛,方便他這樣對自己嗎?


    現如今宮裏沒有了旁人,方才永嘉帝便在引導她,讓她別老是忍著嗓音,還說什麽忍著不好雲雲。


    秦柳瑟信他便是見鬼了。


    一時間,想起院子裏的棗樹、石榴樹,還有殿內各種寓意“早生貴子”的吉祥物件,秦柳瑟便軟著嗓音問道,“皇上不是曆來不信這些嗎?”


    怎的把她的昭陽宮,給裝扮得好像吉祥宮殿一般。


    永嘉帝抵著她道,“試一試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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