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彎彎嘴角,笑得有些不自然。


    嘿嘿!


    她跟永嘉帝下棋,那不是保證會輸?


    簡直就是將贏家拱手相讓!


    這很好玩嗎?


    所以秦柳瑟眼下,臉上的神情有些扭捏。


    隻有兩人獨處的時候,她是一點都不怕違抗旨意的。


    因為知道永嘉帝會縱容她。


    這便是情人之間的相處方式。


    “跟皇上下棋,那我不是輸定了,有什麽意思。”秦柳瑟嗔了永嘉的一眼。


    永嘉帝笑著,捏捏她的下巴,“怎真的這樣說?前日我在慈寧宮,見你跟他們打牌,倒是打的興起。怎的跟朕,就不能下棋了。”


    秦柳瑟癟癟嘴,心道跟他們打,她還有贏的可能,跟永嘉帝下棋,那她這種輸定了的局麵,有什麽好玩的?


    秦柳瑟做作地道,“可是臣妾什麽都沒帶來,也沒有籌碼。”


    打牌下棋,自然得有彩頭才有吸引力。


    永嘉帝笑道,“這好說,彩頭這東西,又不一定得是銀錢,你跟朕下棋,朕讓你十招可好?”


    就是給秦柳瑟十次反悔的機會。


    秦柳瑟睜圓了眼睛,覺得這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


    十招!


    厲害的人,不用十招就能贏了哩!


    永嘉帝看她這個表情,看得輕輕笑出了聲。


    他湊上前,在她下巴之下的脖子上親了一口。


    “怎麽,不喜歡?朕給你讓步你倒是很有骨氣。”


    秦柳瑟立刻搖頭。


    雖然她覺得這是永嘉帝對她的侮辱,但他既然這麽大度,她就也暫且接受他這樣的侮辱。


    不讓白不讓。


    他都願意讓步了,秦柳瑟哪有說不要的道理,她才不傻呢。


    “那皇上想賭什麽?”


    永嘉帝端詳著她的臉,不答反問,“愛妃想要什麽?”


    秦柳瑟陳思著,她沉思的時候,不由就微微撅著嘴巴,可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到自己要什麽好彩頭。


    她對物質的需求不高,感情上,眼下也沒有什麽波折,似乎什麽都想不到。


    “能不能先欠著?”秦柳瑟看著永嘉帝說。


    永嘉帝沉默了片刻,摟著她的腰笑道,“那等你以後獅子大開口,朕不是虧大了。”


    秦柳瑟撅撅嘴,語氣軟糯,帶著撒嬌的意味,“可是臣妾,就是一時之間想不到嘛。”


    永嘉帝又在她唇邊親了一口,說,“行。”


    “那朕的彩頭,便也先欠著。”


    秦柳瑟又忍不住嗔了他一眼,他自己都想不出來彩頭呢,卻在說自己虧大了。


    “那臣妾也是虧大了。”秦柳瑟悠悠的說著,一邊說著,一邊要從他腿上跳下來。


    既然要下棋,這般由他抱著,氣勢上就輸了幾分。


    永嘉帝手掌緊了緊,似乎並不想放開。


    “這般也能下。”


    秦柳瑟搖搖頭,“臣妾才不要。這般被敵軍籠絡在懷裏,臣妾在氣勢上,就輸了好幾分呢。”


    秦柳瑟一副擼起袖子要給他好看的意思。


    原本永嘉帝是不想放開她的,可聽她這話說的有趣,便無奈的笑了笑,隨著她坐到對麵去了。


    青草和青桃給永嘉帝端上來清酒,秦柳瑟不愛喝酒,便又端了壺茶,來給秦柳瑟解渴。


    倆人一點一點的喝著,認真的下著棋,似乎隻是在認真下棋,靜靜的博弈。


    因著腦子飛速轉動,下棋的功夫,秦柳瑟一點閑話都沒有跟永嘉帝說。


    認真的,就像一個剛進了學堂學東西的學生一樣。


    主要是她雖然勝算不大,卻也一點都不想輸給永嘉帝。


    所謂輸人不能輸陣,既然答應了下棋,那就好好下,保不齊迴頭能贏個彩頭迴來呢。


    秦柳瑟最不缺的,就是樂觀。


    永嘉帝腦子轉得快,秦柳瑟每迴棋子剛落下,他便執著黑棋立刻跟上,步步緊逼,又不把她的路堵死。


    但秦柳瑟下棋並不強,每一步棋,都走得小心翼翼,思考的時間就多了。


    永嘉帝卻也不催促她,隻不過等秦柳瑟想定的時候,便喝著酒看她。


    萬籟俱寂,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秦柳瑟看著越來越滿的棋盤,下的也越來越緊張。


    下著下著,偶爾抬頭,想挑釁的看他。


    就看到永嘉帝正在赤裸裸的盯著自己,秦柳瑟立刻慫了。


    意識到自己屬於天時地利人和,一樣都不占的。


    這裏是永嘉帝的地方,自己又是來侍寢的。


    而且氣氛越來越覺得詭異,也因著永嘉帝毫不保留的直視,讓她被他的目光,掃的有些不好意思。


    秦柳瑟隻好低頭,拿著自己的棋,看著棋盤,假裝在思考。


    即使永嘉帝讓了她十步棋,但起初秦柳瑟內心不堅定,對自己信心不足。


    有時候抬頭看永嘉帝,見他在自己落棋之後,微微一笑,便覺得自己的棋走的不對,立刻便撤了。


    因為永嘉帝這樣的戰術,讓秦柳瑟無緣無故,白白喪失了好幾個機會。


    秦柳瑟有些惱羞成怒的瞪著他,可是又沒有辦法,所謂兵不厭詐,人家能用這種招數,她中了計,便也沒法找人說理。


    秦柳瑟是一個很知道願賭服輸的人,可這盤棋下著下著,她的局勢越來越占下風。


    這怎麽越想越不對,也不知道永嘉帝今夜什麽興致。


    秦柳瑟掃了一眼永嘉帝的酒杯,覺得他說話間,已經帶著一股酒氣。


    便更加不敢直視他。


    明明自己一點酒都沒喝,可卻被永嘉帝看得臉色有點泛紅,更覺得永嘉帝那眼角眉梢的笑意裏,都帶著幾絲奸詐和不懷好意。


    這下,秦柳瑟不由在想,覺得永嘉帝剛剛做的一切,都是在引自己入局,也不知道心裏琢磨著怎麽將自己大卸八塊呢。


    秦柳瑟手裏捏著白棋,摩挲著下巴,有些舉棋不定,掃了一眼時辰。


    這都過去快兩個時辰了,這盤棋還沒下完呢。


    永嘉帝是沒有半點不耐煩,可是她卻害怕了。


    秦柳瑟打了個哈欠,歎了口氣說,“皇上,臣妾有些困了。”


    永嘉帝聞言,笑著看著她,似乎是在看自己的獵物一般。


    可秦柳瑟一點都不想輸,便起了耍賴的心理。


    “時辰太晚了,臣妾腦子都轉不動了,要不我們改天再來下?”


    秦柳瑟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抬起眼尾,有些俏皮的笑著看著永嘉帝。


    “你這叫逃兵。”永嘉帝看著她說。


    秦柳瑟聳聳肩,她才不管自己是不是逃兵呢。


    總歸比輸了得答應他那些什麽彩頭更好。


    天知道,眼下這個氣氛,她就不信永嘉帝腦子裏的彩頭還沒有想好。


    秦柳瑟實在是有些害怕,明日她還要處理事情,可不想顫著雙腿去辦事。


    秦柳瑟抬抬下巴,一副輸人不能輸陣的模樣,說,“臣妾這叫,暫時休戰!”


    永嘉帝被她這話逗笑了,將手中的黑棋丟到棋碗裏,一副大人不計小人過的樣子,說,“可。朕便許了你這個逃兵。”


    秦柳瑟美滋滋的將自己的棋子收起來,還一臉弱弱的跟他叮囑,“皇上可要叫人將這盤棋收好了,別迴頭在臣妾的棋麵上做手腳。”


    這還真是得寸進尺了。


    永嘉帝招手,讓青草進來將棋盤收好。


    不過是去一趟淨室的功夫,迴來的時候,就看到秦柳瑟已經鑽進了龍榻裏,閉著眼睛,當真很困的樣子。


    秦柳瑟確實是很困的。


    下棋是腦力活,而且還跟著永嘉帝下了兩個時辰的棋,下到月亮都爬上山頭,快要下去了。


    她是當真的很困又困又累,閉上眼睛,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快要睡著了。


    卻沒想到,在自己快要夢見周公的時候,就感受到旁邊有個身影罩上來。


    秦柳瑟睜開眼,就看到永嘉帝取了一條絲綢巾帶,正將她的手捆起來。


    “皇上,您這是要幹什麽?”秦柳瑟眨眨眼,還從未這樣被他對待,一時間是有些迷蒙的。


    永嘉帝匍匐下來,親了親她的臉頰,在她耳邊,帶著笑意說,“你不會以為,朕今夜,就隻宣你來跟你下棋吧。”


    秦柳瑟蠕動著身子,扭著扭著很想要從他身上掙脫開來,可是半點都掙脫不了。


    手上剛得了一點自由,便又被永嘉帝抓迴去。


    可惜永嘉帝單手,就能握住她兩隻手的手腕。


    他一邊拿絲綢纏著她的手,一邊體貼地說,“你別動,你亂動,摩擦起來反而會疼。”


    永嘉帝嘴上說著最溫柔的話,可是手上的勁卻沒有小。


    秦柳瑟顧著聽他說話,一個恍惚間,那雙手已經被他牽起來,套到杆上。


    這下秦柳瑟怎麽都動不了了。


    秦柳瑟不是生氣,隻是有些羞惱,“可是皇上!臣妾並沒有輸。”


    永嘉帝聞言,跪在她身側,挑著眉頭看她,像是看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永嘉帝摟著她的腰,將她撈起來,如此秦柳瑟便攀著手在杆上,成了一個跪姿。


    永嘉帝替她將寢衣撈起來,卻也不拖,全都堆積在她的細細的腰間。


    “在戰場上,逃兵是任人宰割的。”永嘉帝咬著她的耳垂說。


    “朕教你討個好,往後跟朕下棋,若不想下了,便老老實實的,別耍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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