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一顆心,不可言喻地顫了一下,不得不說,當情郎,永嘉帝是極為優秀的。


    他願意說的時候,說出口的話,真叫人聽了渾身都舒暢。


    但表現出來的,卻不能理所當然,秦柳瑟小鳥依人地將臉頰靠在他胸前,一副很受用,又很不好意思的小媳婦模樣。


    永嘉帝勾勾唇角,揉了揉她一頭墨色秀發,有些愛不釋手。


    自打永嘉帝讓秦柳瑟侍寢別著妝容後,秦柳瑟連發髻都省了。


    每迴都是沐浴淨身完,便烘幹秀發,不做任何發型,倒也省事了。


    最多斜斜用一隻發簪挽著,這般,永嘉帝隨手一抽,如瀑的墨色秀發便傾瀉而下。


    其實永嘉帝不是不愛看她梳妝的模樣,而是夜裏入寢,不喜歡那礙手的發髻,也不喜歡貼下去,吃了滿嘴的粉。


    秦柳瑟不止身子得他的心意,這一頭秀發養的也極好,黑亮黑亮的,手指插入其中,就跟在撫摸絲綢緞麵一樣,觸感極佳,還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一如她的身子。


    秦柳瑟福至心靈地配合著永嘉帝,像一隻乖順的小貓兒一般,趴在他胸前,由著永嘉帝一邊看書,一邊若有似無地享用她的身子,撫摸她的秀發。


    永嘉帝將手指插入其間,有一下沒一下順著她的頭發,連帶著輕揉她的頭皮。


    夜間靜謐,內室悠然,叫秦柳瑟舒服得,差點都要睡著了。


    也是因為他足夠高大,胸膛足夠寬闊,身上又散發著讓人安心的男子氣息,叫秦柳瑟趴著趴著,差點都要睡著了。


    等青竹她們來換茶水,聽見瓷器碰撞的叮當聲,秦柳瑟才忽然清醒過來,心道自己真是太失禮了,來伺候人的,反倒好似被人撫毛撫得快要睡著了。


    秦柳瑟在心裏唾棄了自己一遍,而後打起精神,也不動端倪,等著青竹她們退出去,這才動了動身子,從永嘉帝身上直起身子,跪坐在一旁。


    她臉上的笑容帶著些許心虛,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和永嘉帝閑談,“皇上,今日柳才人之事,您真的覺得臣妾罰得輕了嗎?”


    永嘉帝揉著她的後腦勺,像是談論一件器物一般淡然,“你是管事的,心中自有一把尺。有些規矩,該立起來就得立起來。”


    永嘉帝冷笑了一下,又道,“這般撒謊,要是人人學她,那以後後妃起不來,身子不適,豈非都成了朕的罪過了。”


    聽了這話,秦柳瑟頓時沒忍住,“噗”的一下,捂著嘴笑了出來。


    原本還有些迷糊混沌,一瞬間,什麽困意都沒了。


    永嘉帝心裏門兒清,跟明鏡似的,這話說的是柳秋娘用伺候他太重,次日起不來的事情當借口的事。


    他今日是什麽都聽進耳朵裏了,清清楚楚,雖然當時他並沒有深究這件事。


    秦柳瑟著實沒想到,永嘉帝會這般悠悠說自己。實在是好笑至極,有時候這位帝王,也有讓人忍俊不禁的時刻。


    她天天想著猜永嘉帝的心思,隻懼著他的冷臉冷麵,還有男兒氣概,是以永嘉帝忽然這般說,秦柳瑟不僅笑了,還臉紅了。


    要知道,她自己可就是那個受罪的之一呢。


    永嘉帝似乎心情也不錯,見她笑得眉目勝春,臉頰通紅,也心領神會地知道她在羞赧什麽。


    雖然沒有明說,但情人之間,有時候正是這般的眉目傳情,卻是比任何親密接觸都要親近。


    因著那種獨屬於二人的眼波流動,並著些往日迴憶在腦海裏浮現。


    隻道是,此時無聲勝有聲罷了。


    秦柳瑟有女兒家的羞澀,淨是難為情。


    而永嘉帝卻既是帝王,又是男子,在情動之時,在情事上,就要單刀直入,且有攻擊性許多。


    他捏了捏秦柳瑟的下巴,宛若不知一般,他問道,“你臉紅什麽,在想何事?”


    這話就跟火爐一般,叫秦柳瑟的臉燒得更紅了,一時間紅成了豬肝色,眼睛都不好意思去直視他了。


    她當然不能說自己在想什麽。


    想什麽?想那日他如何欺負自己,過後自己又如何委屈?


    即使那時之事是自己占理,又夾雜著許多心酸和委屈,可不知為何,如今想起來,在兩人之間彌漫的,卻是另一種難以形容的曖昧,沒有了當時的不悅。


    秦柳瑟正了正自己的神色,吸了口氣岔開話題道,“臣妾在想,往後如何將皇上交代給臣妾的事情處理好。”


    這種事能想到臉紅心跳,誰不知這是個借口,但永嘉帝也沒有揭穿她,隻彎著唇角,揉揉她的後腦勺,“你還小,不會管事也正常,且慢慢學著。”


    許是今夜永嘉帝說的話太有誘惑力,秦柳瑟瞧著永嘉帝的眼神是如何柔媚似水,她自己的都猶自不覺。


    羅漢床本就不大,秦柳瑟又是跪坐著,方才趴在他身上,剛起來,本就輕薄的衣衫微微鬆散。


    在燭光晃眼下,端的是燈下看美人,遐想無邊。


    永嘉帝瞧著她白淨的脖頸,又往上,瞧著她腮邊因為趴在他胸前壓著秀發的一點紅痕,真叫人漪思紛飛。


    永嘉帝將手中的竹簡輕輕擱在旁邊的高幾上,攬著她的腰,將她再次勾到自己懷中。


    不過這次就沒有方才那般相敬如賓了。


    永嘉帝身量高,在她頭上嗅了嗅,又偏過頭,在她肩上脖頸間嗅了許久,手上也是毫無阻隔的。


    “朕本想今日憐惜你些,像旁人伺候那般兩次便可。”永嘉帝在她耳垂上咬了咬,又拉了拉,溫聲道,“可你這般模樣,朕總是,忍不住……”


    秦柳瑟心肝顫了一顫,也不知自己是哪裏得罪他了,要他這麽折騰自己。


    她伸出手推了推他,示意他到龍榻上去,這羅漢床什麽的,靠著窗,實在叫人羞赧。


    可永嘉帝卻是執意要留在這裏的,“莫怕,朕會溫柔些的。”


    秦柳瑟臉上身上紅的發燙,她哪裏是在跟他討價還價了。


    可永嘉帝雖然這麽說,這一夜,秦柳瑟卻也沒覺得與往常相比,哪裏溫柔了。


    她也從來不知道,羅漢床,還有這麽多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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