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鬼噬仙陣被食鬼老人召喚出的食之胃破壞,鬼氣四散,分崩離析。


    躲在陰影中擇人而噬的怨靈和四處遊蕩的惡鬼被食吞噬,被帶素王狠心當成活飼的皇城百姓紛紛走出家門,向心中的神靈祈禱。


    蒼白的月光刺透四處彌漫的鬼氣,照在韓景淵的臉上,他的臉色同樣蒼白無比。


    手托白玉淨瓶,韓景淵凝視一動不動的張歸元,臉上現出兇戾的神情。


    張歸元表現得太過優秀,無數次一鳴驚人,在沒有宗門和家族的支持下,在荒蕪的北海闖下偌大的根基,此時此刻,他也才二十三四歲。


    這般的年紀,就如此優秀,一旦讓他成長起來,還有誰能與之匹敵。


    宗門苦心培養的禦魂八子,四子皆死於張歸元之手,這個人,決不能留。


    並沒有著急動手,韓景淵俯身下來,仔細觀察張歸元的身體,伸出手掌捏了捏,皮膚溫暖細膩,和活人無異。


    中原體修的皮膚都如銅澆鐵鑄一般,皮膚已經角質化,手掌粗大臃腫,修煉時需要泡藥浴,讓身體不斷強化。


    上古體修似有不同,他們平時的身體和常人無異,心念一動就堅如鋼鐵。


    正在他琢磨張歸元身體的秘密時,昏迷不醒的張歸元猛地睜開了眼睛。


    和張歸元中正平和,充滿智慧的眼神不同,此刻的張歸元眼神陰冷駭人,令人生畏。


    特種作戰f計劃,張歸元意識陷入昏迷狀態時,由怨靈千命操縱這具身體,逃出危險的環境。


    此作戰計劃由張歸元和怨靈千命共同開發,已經演練了三年,怨靈千命雖然沒有智慧,但熟能生巧,下意識就知道該怎麽做。


    此刻韓景淵毫無察覺,正在研究張歸元的身體,將整個後背露了出來。


    怨靈千命操縱著張歸元的身體忽然暴起,心跳聲響徹整片空間,築基一千層的身體如彈簧一般崩起,手掌如刀,一掌刺進韓景淵的後心,將他的心髒硬生生挖了出來。


    法寶,武藝和法術三門,韓景淵專修法術,此時偏科的壞處暴露了出來。


    在怨靈千命暴起傷人的瞬間,韓景淵就意識到了不妙,耳聽腦後惡風不善,拖著笨拙的身體想要避開,卻無法躲閃如雷霆般迅捷的一擊。


    幾乎在轉瞬之間,怨靈千命將韓景淵的心髒捏爆,又一掌刺進他的下丹田,去取金丹。


    在怨靈千命的認知裏,殺死敵人後要快速奪取戰利品。


    這一切兔起鶻落,迅捷無比,整個過程不超過兩秒,幾乎在眨眼之間,怨靈千命就操縱起張歸元的身體擊殺了韓景淵。


    祖士衝和王屹正在閑聊上古體修的秘聞,耳聽一聲慘叫,急忙抬頭看去。


    正巧看到了韓景淵被‘張歸元’一掌穿心的慘狀,兩個人媽呀一聲,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在了原地。


    眼見‘張歸元’去掏韓景淵下丹田的金丹,祖士衝瞬間血灌瞳仁,厲聲大叫道:


    “豎子尓敢?”


    來不及多想,祖士衝急忙對著‘張歸元’搖動散魂幡。


    此時張歸元已經魂飛魄散,意識渙散,神魂飄蕩,對於散魂幡的散魂之力毫無反應。


    操縱張歸元的是怨靈千命,它是數百年間,死於兵戈之亂的黎明百姓死前的不甘,痛苦,迷茫,絕望,悲愴,詛咒等等負麵情緒所化。


    天生無魂無魄,沒有智慧,對於散魂幡的散魂之力,毫無察覺。


    祖士衝對著‘張歸元’不停晃動散魂幡,見‘張歸元’絲毫沒有受到法寶影響,頓時一愣。


    ‘張歸元’伸手去抓白玉淨瓶,想要將此寶擄走,祖士衝呀地一聲,心念一動,白玉淨瓶化作一道白光飛迴他手中。


    此時此刻,王屹也反應了過來,顧不上哀傷,高聲唿喚,周圍的黑暗愈發濃鬱,身後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的鬼影,他再次將青銅刀鬼召喚了出來。


    怨靈千命和張歸元演練過多次,見沒有可以搜刮的戰利品,沒有任何猶豫,抬起手掌,一掌拍向昏迷不醒的食鬼老人。


    食鬼老人的腦袋像西瓜摔在地上一樣瞬間粉碎,虛空之中,一具頭顱粉碎的鼠妖屍體落了下來。


    臉色蒼白的食鬼老人走出,二話不說,直接將食之胃召喚了出來,將‘張歸元’和自己包裹住。


    此時此刻,祖士衝和王屹已經猜到這是張歸元闖陣前演練的一套破陣之法。


    在危機時刻,利用寄生在血液裏的怨靈控製身體,將食鬼老人殺死,在食鬼老人用替死能力複活之時,操縱食之胃,將兩人吞噬,在另一片空間中再吐出來。


    “好小子,哪裏走?”


    祖士衝厲聲大叫,祭起散魂幡,對著食鬼老人打去,想要中止食之胃的吞噬。


    “千命,快殺我,我擋不住散魂之力。”


    怨靈千命毫不猶豫,操縱張歸元的身體,一掌拍死了食鬼老人。


    食鬼老人緩緩消失,伴隨著他的消失,吞噬了‘張歸元’的食之胃也緩緩消失。


    空中一個支離破碎的人類生魂落了下來,還未靠近地麵,就已經消散在空中。


    張歸元,竟然利用這種詭異無比的方法,在一名元嬰修士眼前破陣而出。


    祖士衝被氣得渾身直哆嗦,他再儒雅,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師弟在自己麵前被一個築基境的小家夥殺死。


    天邊一朵白雲飛來,祖士衝腳踏白雲,向百裏外北海大營的方向飛去,要將張歸元趕盡殺絕。


    “祖士衝,此路不通。”


    雲層之中,一道氣息強大的身影禦空而立,他一襲紫色錦袍,國字臉,濃眉如鉤,麵如重棗,不怒自威,站在那裏像是一座無法仰望的高山。


    在他的身後,七把仙劍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懸浮在空中,如流水一般上下起伏,光華流轉之間,似乎有無窮無盡的劍意要傾瀉而出。


    此時此刻,整片空間仿佛被他斬斷,他擋住了祖士衝的路。


    “蘇天雄?你擋住我的路作甚?”


    麵對蘇天雄,祖士衝眼眸中滿是忌憚,這個家夥不但是司隸蘇家的家主,還是劍宗的副宗主,劍宗衰敗於劍氣之爭,分裂成劍宗和氣宗兩個宗門。


    蘇天雄是這場內鬥的始作俑者,並且成為了新氣宗的掌門。


    蘇天雄年輕時殘忍好殺,劍意登峰造極,他身後那七把仙劍,都是他搶來的。


    每一把,都是兵刃榜排行前二百的絕世神兵。


    修真界也隻有他,整日帶著七把仙劍,在華夏十三州招搖過市,卻無人敢惹。


    “祖士衝,你們太平道組織黃巾起義失敗,就應該順應天意,老老實實消失在白山黑水之間。”


    “你卻悖逆天意,以元嬰修士的身份強行介入世俗權利的爭奪,擺下萬鬼噬仙陣作惡。”


    “張歸元破了你的萬鬼噬仙陣,乃是天意,你又何必咄咄逼人,以大欺小,逆天而行,要將他斬盡殺絕呢?”


    祖士衝被他說得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和走馬燈一般,目光逐漸兇狠起來,冷聲道:


    “蘇天雄,我從未招惹過蘇家,也沒招惹過氣宗,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免生禍端。”


    蘇天雄一步邁出,整片空間瞬間支離破碎,一股無形的劍意以他為中心,向四麵八方狂湧而去,百裏之外,都能聽到風中的劍鳴之聲。


    他目光冷戾,厲聲道:“怎麽和我沒關係,張歸元是我女兒蘇月白的戀人,我蘇天雄的女婿,祖士衝,你敢追殺我女婿?”


    “你敢向前走一步,身死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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