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裏的獸藥是萬獸山莊的巫山雲雨,藥性剛猛,藥力強橫,世所罕見。”


    “若不是我及時發現,恐怕已經出現人倫慘劇。”


    張歸元從天而降,劈手搶過藥葫蘆,收入袖中,轉身對著青麵的屁股猛踢。


    “蠢貨,讓你來看藥,你在這裏睡覺,起來,趕緊起來。”


    青麵迷迷糊糊睜開眼,看了一眼蘇月白,又看了一眼張歸元,頓時悚然一驚。


    “主公,藥葫蘆呢?”


    “你還記得藥葫蘆?趕緊起來,出事了!”


    “快去將中毒的族人捆起來,再去驅趕母豬,將母豬趕向草原,切記不要驚擾到它們,防止母豬應激流產。”


    青麵點頭,急匆匆而去。


    蘇月白怯生生地看著張歸元,目光躲閃,歪著腦袋,小聲狡辯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獸藥,還以為是你忘記打開葫蘆蓋子了。”


    張歸元臉色鐵青,徑直走到她麵前,一步步逼近,眼眸中閃爍著怒火。


    蘇月白一步步後退,最後被他逼到牆邊。


    “你要幹嘛?你損失多少靈石,我都賠你,大不了讓你打我一頓出氣,”


    張歸元抓住她的雙手,將她壁咚到牆上,身體越湊越近。


    嗅到他身上的氣息,感覺到他越靠越近,蘇月白一陣神魂顛倒,腦袋裏一片空白,手足無措地看著他。


    天瀑劍自動出竅,悄無聲息懸浮在張歸元身後,對準了他的後腦,準備雷霆一擊,解決掉這個侵害女主人的狂徒。


    看樣子女主人似乎被人控製住了,女主人的情緒應該是驚恐和憤怒。


    怎麽女主人此刻的情緒滿是甜蜜和竊喜,器靈簡單的靈智理解不了眼前發生的一切。


    刺,還是不刺?


    器靈懵了。


    它在空中一會兒轉圈,一會兒瞄準,一會兒悄然後退。


    張歸元將她控製住,仔細檢查她的身體,此時此刻,他心急如焚,哪有一絲旖旎的想法。


    確定蘇月白沒有中毒,張歸元這才放心,將她雙手鬆開,見她粉麵通紅,目光如水,眼睛紅紅的,隻道是吸入巫山雲雨霧氣導致。


    “月白,趕緊離開,我要用軫水蚓鑿穿大地,引地下水衝刷籠舍,再將汙水衝進北海。”


    蘇月白隻是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迴應,召迴感應主人心意的天瀑劍,化作一道劍光離去。


    “這丫頭,怎麽怪怪的。”


    張歸元禦風趕奔帥帳,在靈石袋裏找到啃食靈石的軫水蚓,將它帶到籠舍裏。


    此時此刻,數百名族人被青麵用繩子捆住,綁得結結實實。


    他(她)們目光赤紅,聲音沙啞,身體不斷蠕動,發出怪異的叫聲。


    張歸元取出軫水蚓,用手點指大地,示意它將大地鑿穿,引地下之水出來。


    軫水蚓點了點頭,順著張歸元的褲腿爬了下去,接觸到大地的瞬間,蹤跡不見。


    片刻之後,大地深處傳來一陣巨大的震動,群鳥亂飛,百獸慌逃。


    大地裂開一條條恐怖的縫隙,縫隙之中水聲潺潺,磅礴無比的地下水噴湧而出,在無水之地形成了巨型噴泉。


    一頭身長百丈,水缸粗細的龐然大物鑽出大地,正是吸滿水的軫水蚓。


    它對著地麵上痛苦呻吟的眾人噴吐出體內的清水,水流如高壓水槍一般,將眾人衝得滿地亂滾,巫山雲雨的毒性被衝散。


    吐完清水,軫水蚓又恢複成普通蚯蚓大小,順著張歸元的褲腿爬了上來,鑽進靈石袋裏大吃特吃起來。


    獸藥毒性被地下水衝散,族人們紛紛恢複正常,想起剛才荒唐的一幕,又羞又惱,掩麵哭泣起來。


    張歸元在洪水之中尋來衣物,分給眾人穿上,悉心開導。


    幾位年輕的女性族人,悲憤欲絕,又是咬舌自盡,又是尋繩上吊。


    張歸元和青麵無奈,又將幾人捆了起來,挨個勸說,又承諾所有受害者都將獲得土地和牛羊,作為此次事故的賠償。


    因為發現及時,沒有出現人倫事故,避免了成為草原上的笑柄。


    這件事的影響極其深遠,巫山雲雨的藥液殘留長達百年,生活在北海附近的各族因此人丁興旺,養殖的妖獸和牲畜也極易受孕,這裏逐漸成了繁榮昌盛之地。


    在張歸元看不到的角落,大量的藥液混入地下水中,順著地下的暗流流向了北海。


    藥液所過之處,所有的水族都陷入了瘋狂,在沒有發情的季節,反常的瘋狂交媾。


    北龍宮,須發皆白,頭暈眼花的鱉帥背負雙手,在宮殿中計算著時間。


    “明後兩天,龍子敖湯趕迴北海,處理不敬神靈的張家部曲。”


    “我身上的擔子也就放下了,幸好這一段時間我約束水族,沒有鬧出太大的傷亡。”


    想起那一日,白骨仙舟降臨北海的氣勢,鱉帥搖了搖頭,不看好敖湯能擊敗張歸元。


    北海的妖族,跋扈慣了,沒有經曆過魂修征服北海那段恐怖的時光。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白骨仙舟所到之處,帶來死亡和毀滅,留下寂靜無聲的死地。


    那幾年,整個北海除了風聲,再也聽不到第二種聲音。


    “唉,老了!也該將帥位讓給年輕人,頤養天年,等龍君迴到北海,我就辭別龍君,迴到故鄉。”


    宮殿的大門被蝦兵猛地撞開,蝦兵衝到鱉帥麵前,噗通一聲跪倒,大聲嚷嚷道:


    “鱉帥,不好了,兄弟們都瘋了。”


    鱉帥慢慢走到殿門前,將殿門輕輕關上,搖頭晃腦,慢悠悠問道:


    “誰瘋了?”


    “鱉帥,所有人都瘋了,剛才還好好的,突然間兄弟們就瘋了,都嚷嚷著俺受不了了,衝向了後宮。”


    “誰受不了了?”


    蝦兵急得團團轉,來到鱉帥耳畔,高聲大喊道:“所有人,後宮已經亂成一團了,目之所及,所有人都在瘋狂交媾。”


    “俺砍了自己一刀,強忍著劇痛,衝過來報信。”


    “守衛呢?”


    蝦兵將自己腰牌遞給它,哭喪著臉喊道:“鱉帥,我就是後宮的守衛。”


    “擋不住,根本擋不住,到處都是白花花的屁股。”


    鱉帥暗叫一聲不好,顫顫巍巍地拿起拐杖,大殿的大門被人猛地推開。


    老龍婆目光赤紅,聲音沙啞,拄著拐杖闖了進來,一把握住鱉帥。


    “老寶貝,咱倆再續前緣。”


    “俺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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