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夏一迴頭,是鄭臨。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陸青知,“嗨你好啊,土豆妹妹!”


    她碰碰鄭臨的胳膊肘,“看吧!我就說她肯定來了!”


    鄭臨這種愛學習的,周末不是在家看書就是寫作業,幾乎不會出門去哪兒玩,也極少跟同學去聚會。


    怎麽會來這兒滑雪,還跟三班的陸青知一起,貌似倆人關係還不錯的樣子?


    “班長!你們認識嗎?”


    “認識的,我們兩家父母是好友,從小就在一起玩長大的!”鄭臨解釋完,也轉問她,“薑夏,你們也是認識的嗎?”


    他是聽陸青知說薑夏會來這兒,才過來的。


    “認識!”薑夏點點頭,“不過,不熟!”


    原來不是所有青梅竹馬都要在一起的。


    “既然來了,那就一起滑吧!”首先發出邀請的是陸青知。


    鄭臨想跟著附和,眼光一轉,卻見到抱著滑雪板的祈燼正朝著這個方向而來,臉色霎時間就變了。


    為什麽哪哪兒都有他?


    “還是算了!我還等著…”薑夏拒絕的話語剛放出一半,就被陸青知拉走了。


    “啊啊,你幹嘛?”


    “跟我一起滑啊!”


    “我不會啊!”薑夏平衡不好,怕摔,被陸青知拉著,她也不敢鬆手。


    “我教你!”陸青知也不管她想不想學,自顧自地拉她到遠處上手教滑雪的要領。


    “保準5分鍾就能學會!”


    “切!吹牛!”薑夏撇嘴。


    這個陸青知幹嘛老抓著自己不放?


    那邊的鄭臨上去就擋住了祈燼的路,沉聲質問他,“你怎麽會在這?”


    他能理解薑夏和孫琦她們一起來,可為什麽凡是有她的地方就會出現祈燼的身影?


    “關你屁事。”祈燼撇頭朝前去,被他一把奪走了滑雪板,摔在了雪地裏。


    鄭臨吼得眼眶發紅,捏緊的拳頭發顫,“你還是要纏著她!是不是?”


    “學校裏是,學校外也是!你就這麽陰魂不散?”


    “是不是她走黃泉路你也去陪啊?啊?”


    祈燼覺得好笑,自己都沒追究他是不是跟著薑夏來,他反倒先來倒打一耙,還一副正妻被小三奪了權的悲憤模樣。


    一點兒沒被激怒,反而睥睨著他如同無能的小醜在麵前發瘋,唇角扯出淡然的鄙薄弧度,輕描淡寫答,“是。”


    不論薑夏去哪,他這輩子都跟著。


    “你——”鄭臨憋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個詞來,指著他鼻頭罵,“無恥!”


    “你就是個從下水道裏爬出來的,永遠都甩不掉的惡心的、令人作嘔的臭蟲!”


    脾氣好得不得了的祈燼,“哦。”


    無所謂,薑夏喜歡就行。


    鄭臨一看他那樣兒更來氣了,什麽難聽的話都不顧場合,吐了出來,“祈燼!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自己是垃圾,敗類就算了,還要去招惹薑夏那樣的女孩子!”


    “你跟她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癩蛤蟆就該好好待在你的坑裏!不要肖想天上的東西…”


    這些話,祈燼聽著不痛不癢。


    鄭臨罵得很垃圾,比不上孫琦水平的萬分之一。


    差不多了,該走了。


    祈燼掐著時間看,不知道從冒出來的女的拐走了薑夏,他得搶迴來了。


    祈燼轉身要走,鄭臨大步跨上去,扯住他衣袖,照著他臉給了一拳,“既然你不聽勸,別怪我動手!”


    他就不該跟他廢話那麽多,祈燼這個人是聽不進任何人的建議的,直接暴力解決或許是對付他最佳的辦法。


    祈燼沒料到他突如其來的這麽一下,再加上他這個拳頭掄得重,祈燼避之不及,倒在了地上。


    旁邊幾個小孩兒發出了尖叫,這邊的騷動引起了那邊薑夏的注意。


    她一扭頭,就是祈燼倒下的場景。


    “祈燼!”


    往往這種時候,是最能激發人潛能的時刻,薑夏隻顧著腦中那個強烈的去救祈燼的念頭,剛才怎麽教就是不會的動作現在一秒就領悟貫通了。


    兩手一撐滑雪杖,身體一前傾,腳下一發力,就“刷”地衝著兩人衝過去了。


    後頭的陸青知一拍大腿,“嘿,你看我就說嘛土豆老妹兒,你這不就學…”


    “彭!”薑夏撞在了圍道上,一頭栽進了雪堆裏。


    陸青知,“……”土豆老妹兒不太經誇。


    下邊兒的江淩遠和孫琦:“…6”


    怪不了她,滑太遠了,她不會刹車。


    就這麽直接從鄭臨和祈燼倆中間滑過去,倆人都愣住了。


    從雪堆裏爬出來,薑夏脫掉滑雪板,連頭發上的雪也沒來得及撣掉,就向祈燼跑去。


    “祈燼!”她像隻護崽的鷹,展開雙臂擋在祈燼麵前,瞪著烈火的雙眼望著鄭臨,“你憑什麽打祈燼?”


    “薑夏,我…”


    鄭臨看著,心都碎了,她為什麽這麽護著祈燼?


    也不問他們發生了什麽?一來就站在他那頭。


    薑夏頭發上的雪全掉在了祈燼臉上,涼涼的,有點進了眼睛,他一歪頭眨眼,薑夏還以為他被鄭臨打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忙捧著他臉捉急地問,“祈燼祈燼!你怎麽了,你是不是眼睛很疼啊?”


    祈燼:“我…”


    薑夏拂掉他臉上那些雪,見他一邊臉頰紅紅的,唇角擦著點血,心疼死了,轉頭怒斥鄭臨,“你看你把他打成什麽樣兒了?他眼睛都要瞎了!嘴巴都破了!”


    “?”鄭臨想解釋,“我沒打他眼…”


    心機祈燼拉著薑夏手,一臉無辜且可憐地插話道,“他罵我,但我沒生氣。”


    他很乖吧?


    薑夏一聽那還得了,“噌”地站起來,抓了兩個小孩兒過來問事件的始末。


    小孩兒結結巴巴指著鄭臨道,“是,是這個哥哥摔了,摔了這個哥哥的滑雪板,還說他是臭蟲,然後,然後…打了他!”


    鄭臨無話可說了。


    薑夏壓了壓氣,決定不追究了,就當上迴祈燼打了他,他還迴來好了。


    滑雪行動被迫終止。


    薑夏一行人帶著祈燼去了附近就醫,滑雪場就剩了獨自悲傷的鄭臨。


    還有陸青知。


    “我說,”在他身邊坐下,陸青知敞開問,“你該不會是喜歡薑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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