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寶見逍遙王都把書信遞給自己了,便接過來看了看。


    等看完信中的內容後,也是唏噓不已。


    “我就說嘛,怎麽那天的喜爺爺如此奇怪,跟印象中的他完全不同。


    本還以為,他是因為我領著楚晴姐姐開了‘山水澗’,一時無法接受,所以才會這樣。


    沒曾想,早在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他這是用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護著家裏的後輩啊。”


    “唉。”


    逍遙王聽見自家閨女的話,也忍不住歎了口氣:“你說說他這個人,矛盾不矛盾?


    既想求人,又死要麵子!


    本就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情,非得鬧得大家夥兒都不愉快。


    但凡他早點把自己的身體情況告訴我們,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


    說不定啊,你和你表姐嫂子還能給他把把脈,救他一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像習丞相那樣的人,就不是會開口求人的主兒。”


    暖寶將書信疊好,還給逍遙王:“再說了,他的身體狀況,那是連自家人都瞞,更何況咱們?


    他能在臨死前給您寫下這封信,已經是很難得了。


    若非真的放心不下自家後輩,他斷不會如此。”


    “也是。”


    逍遙王一聽,點了點頭:“既有心要瞞著自家人,那自然是連外人都不能說的。


    先不論咱們這些做大人的會怎麽樣,就憑著你與楚晴丫頭的關係,他也得防上一防。”


    “所以啊,您就別惱了。”


    暖寶笑看著逍遙王,安慰道:“不管怎麽說,他老人家都走了。


    您再惱,他也不會知道,隻能是您自己氣自己。


    我的好爹爹,這身子若是氣壞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喲~”


    “哼,就你會說話。”


    逍遙王被哄得心花怒放,喜滋滋伸過手去,掐了一下暖寶的臉蛋兒。


    暖寶被掐得直翻白眼,含糊不清道:“你不係我爹爹,我沒你介樣滴爹爹。”


    說完,用力踩了一下逍遙王的腳。


    趁著逍遙王吃痛,鬆開了掐她的手,連忙逃之夭夭。


    “哈哈哈。”


    逍遙王見狀,開懷大笑,心情確實好了許多。


    方才,他是不願在閨女麵前承認。


    哪怕他嘴上的話再難聽,他也沒有半點埋怨的意思,更別說惱人家了。


    他隻是覺得可惜。


    可惜這樣一個忠心為國的人,走得太早。


    也心生了內疚。


    內疚自己在對方病得都開始安排後事的時候,還與之生了誤會。


    而這個誤會,竟到了今日才得以解除。


    ……


    暖寶的預測沒有錯。


    半個月以後,以風月國逍遙王為首的使臣團才來到京都城。


    由於他們是打著恭賀蜀國新帝登基的幌子前來,老早就派人給蜀國這邊打過招唿。


    所以啊,當年那遙親自給黑.醉仙樓.店拉業務的名場麵,大家夥兒是看不到了。


    四國之中,不管這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明裏暗裏是好是壞。


    隻要對方打了招唿,過了明路,那主人家就得做好招待工作。


    一來,彰顯大國風範,以免被天下人恥笑,太過小家子氣。


    二來,把別國的使臣安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能起到監視作用,以免這些使臣背地裏亂來。


    因此,禮部那邊早就吩咐了‘四方館’做好接待準備。


    不管是風月國的使臣還是北國的使臣,來了京都城後,都會入住到蜀國專門用來接待他國使臣的‘四方館’裏。


    就連當年段青黛嫁來蜀國,在舉辦大婚儀式前,這段青黛和送親隊伍也是住在‘四方館’的。


    不過……


    禮部的人雖然出麵接待了風月國的使臣,卻一直沒有安排他們進宮麵聖。


    這是魏瑾熔和逍遙王商量過後的決定。


    畢竟風月國和北國打的什麽主意,他們蜀國又不是不知道。


    人家都不懷好意了,他們還給那麽多麵子作甚?


    用逍遙王的話來說,就是:“讓他們先等著吧。


    反正這兩國的關係好得很,一個陰著壞,一個明著惡。


    既如此,那就再等一等,等北國的使臣到了,再讓他們一起麵聖。”


    魏瑾熔剛剛登基,手裏頭的事情多得很。


    不說各種新政,就是暖寶前段時間補貼給國家的錢財和糧食,還有提前舉辦科舉的事情,他都得安排一陣。


    於是,對逍遙王的話,他沒有任何意見。


    隻道:“還是皇叔考慮得周到,這樣安排極好!


    不僅省了咱們的事兒,還幫國庫省了一筆用來招待外賓的銀子。”


    說罷,又笑道:“最重要的是,還可以讓咱們少演一場戲。”


    逍遙王聽言,勾唇一笑:“演戲?誰要跟他們演戲了?


    哦,你是皇帝,你自然得演戲的,那就辛苦你了。


    但本王就這脾氣,可不會跟他們客氣。


    你且等著看好咯,看本王到時候如何把他們陰陽得狗血噴頭!”


    說完,還一臉得意:“哼,本王昨天夜裏就開始打草稿了。


    那陰陽人的語句啊,本王寫了厚厚一遝,就看他們臊不臊得慌了!”


    魏瑾熔見狀,哭笑不得。


    他朝逍遙王豎起大拇指:“皇叔,還得是您啊。”


    逍遙王笑而不語,隻衝魏瑾熔挑了挑眉:那必須的,也不看看本王是誰!


    要說起陰陽別人,逍遙王以前可是從不打草稿的。


    現在他都開始熬夜打草稿了,可見他卯足了多大的火力。


    嗬嗬。


    北國帶隊的人是司空,而司空又是自家閨女的人,他得有所收斂,這沒錯。


    但風月國的那個秦致遠嘛,不僅跟自家閨女毫無關係,還不知死活也擔了個‘逍遙’的封號,真是太氣人了!


    逍遙王覺得,等到了宮裏設宴的時候,他高低都得好好‘招待’秦致遠一番。


    為此,他連陰陽秦致遠時,應該用什麽語氣,什麽表情,什麽眼神,都提前排練好了。


    怎樣才能展現出自己的瀟灑和大氣,顯示出自己的與眾不同和高不可攀?


    還有啊,自己哪個角度看起來最有魅力,又最能氣死人?


    這都是有講究的。


    可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


    還不等宮裏設宴呢,人家秦致遠就找上門來了!


    是的。


    秦致遠主動找到了逍遙王府。


    一沒受邀。


    二沒拜帖。


    三來嘛,又直接跨過了逍遙王和逍遙王妃,僅憑著一顆玉米粒,就要求見福蜀固國公主。


    關鍵是,這秦致遠找上門時,逍遙王正在皇宮裏跟魏瑾熔議事,並不在府中。


    等他從宮裏出來,得知這個消息時,秦致遠都跑迴‘四方館’了!


    這把逍遙王給氣得呀,用火冒三丈來形容都是輕的!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說說秦致遠吧。


    當風月國的使臣團得知,蜀國皇帝並沒有第一時間舉辦宮宴給他們接風洗塵。


    而是要等北國使臣團到了以後,再跟北國使臣團一起進宮時,風月國的那些使臣都氣壞了。


    隨著秦致遠一起來的禮部侍郎最先沉不住氣。


    門還沒關上呢,便開口抱怨道:“這就是蜀國的待客之道?


    咱們大老遠過來恭賀他們的新帝登基,他們竟敢晾著我們!”


    另一名同樣來自禮部的官員也十分不爽:“看來蜀國的這個新皇帝,還不太懂人情世故啊?


    瞧瞧他們說的什麽話?什麽叫我們風月國與北國的關係好,不介意等一等北國使臣?


    嗬……這蜀國近幾年的發展不是挺好的嘛,竟這般小氣,連一場接風宴都要省?


    那之前南騫國的使臣過來時,怎麽不叫南騫國的使臣等一等我們和北國的使臣啊?


    據我所知,蜀國皇帝第二天就給南騫國那邊辦了接風宴……”


    “你也知道那是南騫國。”


    秦致遠緩緩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那名官員:“南騫國太上皇最寵愛的公主,嫁給了蜀國的逍遙王。


    南騫國當今皇帝唯一的女兒,現在是蜀國的皇後。


    就連南騫國四王爺的郡主,也嫁給了蜀國薑將軍的幺弟。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聯姻了,這是要把兩個國家合並為一個國家啊。


    你且說說,咱們風月國憑什麽跟南騫國比?”


    說罷,秦致遠又嗤笑了聲:“蜀國的新皇帝如何,幾位最好不要議論。


    要知道,這裏畢竟是蜀國,不是風月國,小心禍從口出。


    至於人家說的那番話,也沒有錯啊,風月國與北國,可不就是好朋友嗎?


    好到可以狼狽為奸,一起對付蜀國。”


    “王爺,您慎言!”


    “逍遙王!”


    “王爺,狼狽為奸可不是什麽好詞!”


    幾位風月國的官員聽了秦致遠的話,都忍不住開口提醒。


    可秦致遠卻絲毫不懼怕。


    隻深深看向幾人,道:“狼狽為奸,確實不是什麽好詞。


    但你們猜一猜,蜀國暗地裏會不會經常用這類的詞形容咱們?


    你們該不會以為,蜀國真的單純好欺負,到現在都不知道風月國暗地裏幹過什麽事兒吧?


    別忘了,之前北國攻打蜀國邊境的時候,可是吃了大虧。


    即便蜀國沒有朝我們風月國發難,也不代表他們不記恨我們。”


    “記恨又能如何?他們有證據嗎?”


    “是啊,光會記恨算什麽本事?”


    “即便他們有證據,他們敢對我們風月國出手嗎?”


    “有沒有證據,敢不敢出手,本王可不知道。


    但他們能如何?你們現在不都看見了嗎?”


    秦致遠慵懶坐在椅子上,主打一個鬆弛:“本王隻是想提醒你們,凡事兒別太計較了。


    人家蜀國新帝登基,也沒邀請咱們過來做客。


    咱們厚著臉皮過來,為的也不是恭賀人家新帝登基。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人家蜀國不願意演戲,幾位又何必強求?”


    禮部跟來的那幾位官員一聽這話,心裏都有些不舒服,臉色也不大好看。


    說實話,若非秦致遠是風月國的王爺,就憑著他方才說的這些話,他們早群起而攻之了!


    什麽叫風月國和北國狼狽為奸?


    什麽叫蜀國沒邀請我們,是我們厚著臉皮自己過來的?


    什麽叫蜀國不單純不好欺負,記恨著風月國?


    就算真是如此,這些話也不該拿出來明說啊,更何況你還是風月國的王爺!


    風月國使臣團的人,心裏都很是不滿。


    他們認為,身為風月國的人,不管到了何時何地何種境況,都該堅定不移去為風月國說好話才對。


    哪有像秦致遠這樣的?


    光說風涼話!


    可偏偏,對於秦致遠這個唯一能在風月國內亂中活下來的王爺,他們還真不敢惹。


    哪怕這位王爺的手裏,一丁點兒的實權都沒有,他們也忌憚得很。


    因此,即便心裏再不痛快,也沒人敢開口反駁一句。


    最後,還是禮部侍郎問道:“王爺,咱們這迴過來,可是帶著任務來的。


    若不能早點見到那位福蜀固國公主,咱們也不好傳信迴去跟皇上交代啊。


    皇上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要咱們一定要比北國那邊快一步,這……


    咱們來都來了,卻要白白在這等著,可如何是好?”


    “是啊王爺,您給拿個主意啊。”


    “王爺,時間不等人啊!”


    幾位官員雖然不能明著反駁秦致遠,可暗地裏給秦致遠找麻煩,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蜀國皇帝都下了旨,要讓他們等著北國的使臣團了。


    他們倒要看看,秦致遠能有什麽好辦法,可以早點完成秦天給的任務!


    “不就是見福蜀固國公主嗎?本王這就去。”


    這幾個官員急,秦致遠更急咧。


    要知道,他想見福蜀固國公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隻是之前一直找不到機會而已。


    不過,眼下的他也沒有表現得太著急,而是打著哈欠站了起來,整個人懶懶散散的。


    幾個官員見了,心裏好生不屑。


    尤其是禮部侍郎,他本就瞧不起沒有實權又沒有什麽真本事兒,隻會吃喝玩樂納妾生娃的秦致遠。


    ——又來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盡會在我們麵前裝。


    ——明明比登天還難的事情,他卻好像胸有成竹似的!


    心裏腹誹歸腹誹,可麵上他還是表現得很尊敬:“王爺可是想到什麽好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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