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是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個看上去隻有六七歲的孩子輕易給拽的挪動了位置。


    這tm是營養不良?雖然有點惶恐,但眾人還是半推半就的跟著名叫烏庫的小孩前進。


    神奇的是在烏庫的帶領下,本來還將眾人拒之門外的屏障居然就一下暢通無阻了。順利的令自來也都要懷疑是不是陷阱了。


    不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豪傑又怎麽可能在意這種事。自來也輕輕將七七抱了抱,隨後便跟在烏庫身後,不多時便走進了村落之中。


    整個村子破敗的實在難以入目,老舊破爛的木梁房幾乎不見人煙的老村子。


    但其實在魔神戰爭時期那動亂的年代,即便是在陽光之下的外麵,也有許許多多的村子破敗的如同這兒一般。


    這相比較之下這山中村甚至還有好處呢,至少不用麵對刮風下雨。話說其實他們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建造出城市也已經很是了不起了吧?


    雖然烏庫說有人結婚,村裏熱鬧的很。但事實上,街道上根本就見不到人。


    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亮著燈的屋裏探出幾個人頭,和烏庫一樣,完全是一臉的病態。看著就讓人生不起一絲好感。


    對於自來也等人的到來,他們臉上也沒顯出哪怕一絲的神情。隻是一對無神的瞳孔向下方略微晃了晃,證明了他們還活著。


    派蒙被這些家夥的舉動看的是頭皮都麻了,對著烏庫小聲問道:“這就是,小烏庫你說的熱鬧啊?”


    “對呀!多熱鬧呀!”烏庫卻是想當然的說著,自來也瞬間明白了這村子裏平日裏都是個什麽狀態。恐怕那些頭發沒指頭多的人,平日裏連動彈都不帶動彈一下的。


    話說就是這樣一個狀態他們居然還活著?當然仔細想想,這些人的狀態反倒是正常多了,哪有正常人在這種環境下還能像烏庫這樣歡脫啊。


    就在眾人無奈的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時,道路的兩頭居然傳出嘹亮的嗩呐聲。就村民這身體狀況來看,這地方居然還有能吹嗩呐的?


    而且還如此嘹亮,真的是極其不可思議。要知道嗩呐對於肺活量的要求,完全可以說是樂器之首。所謂樂器流氓,嗩呐一響,百音寂。


    那嗩呐聲,說不上哀,更說不上喜。隻是透著股揪著人心的曲調,令人聽的心裏慌張的不行。


    “快看那邊!”飛著的派蒙率先發現了街道前頭來了一幫子人。


    那是一行七個人,皆穿著紅衣,隻是本該喜慶的顏色不知道為何穿在他們身上就處處透著詭異,就好像整件衣服都是用血染紅的一樣。


    而且就胡桃對喪葬行業的了解程度,他能確信這些家夥穿的是壽衣!


    七人裏,四人抬著頂花轎子,兩人拿著嗩呐賣力的吹鼓著,剩下的一人則是極端違和的走在隊伍的最前頭拿著一籃子紙錢一路拋灑。


    感覺這個習俗像是璃月的傳統文化,但是在璃月內要是有人在接婚隊上敢這麽整,必然是要被人活活打死的吧!


    看著這滿天飄飛的飄飛的紙錢,眾人可實在沒法覺得這是迎親的喜隊。而另一頭同樣也吹奏著嗩呐,同樣不悲不喜,就是蘊含著股說不上的怪異感。


    另一頭那就是一身喪葬專屬的素麻衣了,配置上倒是同喜事這頭相同,四人抬著棺,兩人吹著嗩呐,一人撒著紙錢。


    一切都那麽平常,如果棺材上沒有那碩大的“囍”字就更好了……


    “這紅白撞煞,可真是不吉利。”身為璃月人的胡堂主嘴上突然嘟囔了一句。可著實是把眾人聽迷糊了。


    尤其對胡桃知根知底的旅行者和派蒙實在無法相信,這話是從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口中說出的。


    “看我幹嘛?再怎麽樣我也不可能會把喪葬的隊伍和迎親的隊伍撞上吧?本堂主肯定會規劃的清清楚楚的。”對這方麵,胡桃顯然很是自信。


    看著兩頭的隊伍,不明所以的眾人便不願惹麻煩的拽著烏庫撤到了牆邊。嘴上是這麽說,但心裏卻是明白著,這年頭這鬼地方談何吉利?


    就這樣雙方,一頭抬著花轎,一頭抬著棺材。正撞在路中間,卻是各不相讓。吹奏的嗩呐曲目各不相同,本就怪異的樂曲合奏在一起,聽的人頭腦昏疼難受。


    那嗩呐聲還越奏越響亮,眾人還正巧卡在道路正中央。好嘛,這次可真的是熱鬧了,受不了這詭異氣氛的自來也即刻便想帶人轉頭離開,出於對死者本能的避諱。


    自來也不假思索的便朝著花轎的方向走去,出於好奇自然是有意無意的向花轎裏瞥了幾眼。


    “好色仙人!這可是人家的新娘子,別偷看啦!”派蒙叫嚷著,可是她自己的目光也不自覺的看了進去。


    這次好奇並沒有害死貓,派蒙本以為那花轎中坐的必然也是受環境影響,造就的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女性。


    然而卻沒料想到,那裏麵的女子,不,應該要說是女孩。看樣子應該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生的好似個瓷娃娃一樣,與這周遭的環境有著強烈的違和感。


    此時花轎裏的女孩,正一身大紅的嫁衣,異常恐懼的蜷縮在花轎的一角瑟瑟發抖,似乎眼角還帶著淚,然而卻不敢發出聲音。


    本該罩在頭上的花蓋頭也散落在腳邊,哪有一點嫁人的喜悅?說是嫁衣其實卻也沒什麽修飾就是一身純紅的大袍子,與外頭那幾個抬花轎的一樣處處充滿了詭異違和。


    看到這裏自來也的腳步遲疑了,事情似乎有點不太對勁。而方才一直吵鬧的嗩呐聲也突兀的戛然而止。周遭瞬間安靜了下來。


    隻聽的砰砰砰的幾聲響,原是那些宛如幹屍一樣活著的人紛紛關上了窗戶。


    就好似躲避著瘟疫一樣,他們分明幹瘦的那麽可怖,那麽的虛弱,關窗的速度卻沒見比常人慢。


    周圍很安靜,安靜到自來也能極其清晰的聽到自己與旅行者他們的心跳聲。甚至花轎裏頭姑娘的心跳與牙齒打顫聲。


    卻沒能聽到那些個辦紅白事的人發出一點屬於人該有的聲音。


    緊接著抬轎抬棺者卻是不約而同的齊齊將花轎與棺材都平穩的放置在了地上。才一放下,抬棺的四人便一人抓著棺材板的一角居然直接將棺材板掀了起來。


    “他們要幹嘛!”派蒙驚恐的喊道,怎麽能這樣把人的棺材板掀開呢?


    這事,胡桃絕對忍不了吧?


    還不待派蒙從驚愕中反應過來,抬著花轎的四人竟也操控著自己僵硬的身軀,極為粗暴的將花轎裏躲著的小女孩硬生生拽了出來,要往棺材那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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