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姝聽得怔怔的,「所以,外祖母就將我抱到虞家養了?」


    所以,這才是靖安侯府這些年來,一直對她不聞不問的原因?


    霍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就因為高僧批命,所以認為她是個克親的不祥之人,對她不聞不問?


    「不是。」聶屹心疼地親吻她的臉,說道:「虞老夫人雖然心疼嶽母沒了,但她還是心疼你的,擔心靖安侯府待慢你,所以她特地過府來探望,沒想到會發現靖安侯府確實待慢剛滿月的你,當場就發一通火,後來才從霍老夫人那兒得知她竟然尋雲海大師給你批命,為此同霍老夫人大吵一架……」


    說到這裏,聶屹微微眯起眼睛。


    他對雲海大師沒什麽印象,聽說是一名得道高僧,給人批命之類的也是隨緣。不過這雲海大師喜歡雲遊四海,居無定所,很少會在一個地方長久逗留。


    霍姝聽了,有幾分高興,外祖母果然是真心疼愛她的,並沒有因為娘親生她時難產去世而遷怒她,反而十分疼愛她,將她教養得極好,連她出嫁了,都不放心,時常會使人送些東西過來,就是怕她在夫家過得不好。


    她雖然沒有父母疼愛,卻因為有外祖母和虞家的人,讓她成長時並沒有什麽遺憾。


    「所以,他們說你克親的事情,你不必理會,不過是無稽之談。」聶屹柔聲安撫道,「素素很好,是個有福氣的人,沒有人比你更有福氣了。」


    霍姝咬著嘴唇,一雙眼睛盈滿笑意,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坐在他懷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將臉湊到他麵前,笑道:「我覺得真的挺奇怪的,不喜歡我的人,會認為我不祥克親,喜歡我的,都認為我是個有福氣的,你說我這是克親呢,還是個有福氣的?」


    「當然是有福氣的。」聶屹含笑地道。


    霍姝見他相信自己,心裏也高興起來,湊過去親吻他。


    晚上,夫妻倆就寢時,霍姝趴在床上,被他親吻背上的傷,嘟噥道:「原來你一直喜歡親它是這原因,別親了,它很難看。」


    聶屹含糊地道:「不難看……它很好。」頓了下,他又心疼地問:「當時你是不是很疼?」


    「……忘記了,應該吧。」霍姝的記憶實在不多,她是那種標準的好了傷疤忘記痛的類型,特別是虞家的庭訓,男子漢流血流汗不流淚。雖然她不是男子漢,但好歹十歲之前,是以虞家男孩的方式教養長大的嘛。


    所以,這種皮肉傷,她素來不會太放在心上。


    聶屹知道她是個心寬的,但聽到她的話,仍是有些無奈,狠狠地在她肩胛骨上親一口,方才將她轉過身來,壓上去。


    等聽到她低低地泣音時,又忍不住滿心愛憐,溫柔地待她。


    前一晚折騰得太過,翌日霍姝不意外地起遲了。


    她讓奶娘將喂飽奶的胖兒子阿镹抱過來,母子倆一起懶洋洋地窩在溫暖的被窩裏時,就聽丫鬟來報,靖安侯夫人派人過來了。


    霍姝知道靖安侯夫人沒事不會派人過來的,當下也沒再窩床裏,叫人給自己更衣洗漱後,就抱著胖兒子一起去西稍間見客。


    來的人是陳嬤嬤。


    陳嬤嬤見到霍姝,忙起身行禮,臉上帶著恭敬親切的笑容,見到霍姝抱著孩子過來,探頭看一眼,恭維地道:「小少爺長得真是有福氣,這越長越有精神了。」


    霍姝就愛聽人家說她家阿镹是個有福氣的,笑眯眯地讓陳嬤嬤坐下。


    等丫鬟上茶後,霍姝才問道:「不知今日嬤嬤特地過來有何事?」


    陳嬤嬤坐在錦杌上,沒有坐實,恭敬地道:「最近大姑奶奶時常迴府,坐在春暉堂思念老夫人,對老夫人留下的老人極是和善,想要給她們一個妥善的安排。我們家夫人是個和善的,也願意善待老夫人留下的忠仆,夫人便將伺候老夫人的幾位丫鬟嬤嬤送到鄉下的莊子裏,畢竟這些是伺候過老夫人的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夫人會讓她們安享晚年。」


    霍姝看她一眼,低頭看向胖兒子的臉,很快便明白大伯母的意思。


    昨日霍妙特地過來傳話,加上有聶屹告訴她曾經靖安侯府和虞家的恩怨及關於她克親的由來,霍姝如何不知道這其中的用意。


    大姑母不喜歡她,可能是想要揭破她曾經被雲海大師批命的事情,雲海大師現在不在京城,最好的證明人選那就是當年伺候祖母的下人。


    大伯母直接將那些下人送走,也算是阻止大姑母,免得她真的將這事捅出來,多少會有些影響。


    看來不管是兩位姑母還是大伯母,都知道當年的事,也知道她被認為克親不祥的事情。


    霍姝想明白後,便對陳嬤嬤道:「我知道了,這事讓大伯母費心了。」


    陳嬤嬤忙恭維一聲,飛快地睃她一眼,見她麵上的神色淡淡的,仿佛沒有受到這事情影響,心裏雖然有些納悶,但也覺得七小姐這樣也好,畢竟這克不克的,端看旁人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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