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開心與郡主對視一眼,“煦江,快去快迴!”


    “我不在這段時間,還請郡主妥善安頓好煦輝!”


    煦輝從床榻上跳起來,“哥哥,我要跟著你!”


    煦江遲疑片刻,“等我從故居迴來,傳授妹妹一些逃生技巧,


    妹妹能掌握並熟練操作,妹妹可以隨我們去秦嶺。”


    白開心把煦江引出門外,“這份文書其實是頒發給你的!


    希望你找一些,江湖奇人共同來做此事。”


    煦江沒吭聲,轉身離去,白開心追上,


    “煦江,過兩天,正式聖旨會頒布下來,還發丘天官清白!”


    煦江心裏一個包袱落了地,臉上露出友好笑容,“我會在沿途留意!


    至於能不能找見,我心目中下地高手或可造之才,還需看機緣如何?!”


    白開心拍拍煦江肩膀,“我相信你!”


    煦江辭別白開心,踏上迴涿州歸途。


    從巴蜀過八百裏秦嶺,不禁為八百裏秦嶺奇、絕、險、峻感歎。


    路過青石崖,遇見有人站在陡峭懸崖上,用大塊青石向下砌石階。


    煦江驚訝,“在如此陡峭懸崖上,用如此巨大石塊砌石階……”


    “為何如此刁難自個?”


    砌石階這名道人,抬頭望著煦江,“我勸你不要問,這是我們祖先定下規矩!


    下一次地,就得在陡峭,懸崖上鋪一節台階!”


    煦江一聽,知曉遇上同道!


    煦江意外遇見同道,說不出來高興,沒怎麽多想,掏出發丘印,“我現在可以問了吧!”


    正在砌石階,搬山道人抬頭,臉上露出驚詫,“這世上竟然還有發丘天官?!”


    “您如果要想跟我,去幹樁大事,在這裏等我,我迴來把你一並帶上!”


    搬山道人沉吟片刻,“能告訴我,去幹什麽!?”


    煦江歎口氣,“當初劉伯溫在秦嶺龍脈,做下一樁大事後,布下疑陣!”


    “想找到,當初劉伯溫,到底在秦嶺做了什麽,或發現什麽?”


    搬山道人一樂,“此事關乎大明國運。


    勸你一句話,貧不以富鬥,富不以官鬥,好自為之!”


    煦江怕搬山道人誤解,“這就是當今聖上意思!”


    搬山道人把手中,打磨好石塊放下,


    “發丘天官還嫌,與上麵走的不夠近,吃的虧不夠多!”


    煦江一臉苦澀,’自己的確與,白開心及郡主走太近,幹完這一單後,一定要離開他們!’


    但煦江不能,怎麽想就怎麽說,


    “想當初,發丘與天官名號,分別是董太師與曹丞相起的!”


    “發丘天官自從,背上這個名頭,注定與上麵有著多如牛毛聯係!”


    修路搬山道人指著煦江,“你別指望我,會跟你一道出去!


    搬山從此再也,不願與上麵有任何瓜葛。”


    煦江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正準備離開時,搬山道人叫住煦江,


    “不過,倒是有人願意,搭上你這班車!”


    煦江內心重新燃起希望,“是誰?”


    “觀音山燃燈道人!”


    “人可靠嗎?”


    搬山道人奚落煦江,“既然是公幹,你管他靠不靠譜,隻要是有能耐傍身就行!”


    “好,我迴來時到觀音山帶上他!”


    搬山道人抬頭,手指這道坡,“順著坡下去,就到觀音山!


    到觀音山,就能見到燃燈道人,你試試他不就知道,他合不合你要求了嗎?!”


    煦江告別搬山道人,沿著搬山道人鋪成石階走下去,


    到觀音山瞥見燃燈道人。


    燃燈道人天生瘦小,一雙鼠眼從煦江下來,


    就一刻不停打量著煦江,頜下卻有三縷青須飄然,別有一番風韻。


    煦江實在不想帶燃燈道人,比起上麵鋪路搬山道人,風度差不是一點半點!


    如見此種麵相者,見重寶必然拔不開步子,也提不上規矩、忠誠,


    倒真有可以藏著幾手奇術!


    煦江轉身,燃燈道人竟跟上來,“莫非閣下正是搬山道人,口中發丘天官!?”


    煦江心中暗暗稱奇,’搬山道人怎麽,提前知道我要來,難道他是盜魁?!’


    都到這份,煦江沒法再瞞下去,歎口氣,“正是在下。”


    搬山道人到像邁著小碎步,跳大神神漢,


    “咱們幾時動身,我實在不願在觀音山上,再熬下去!”


    煦江微微一笑,“這位道長是想借船出海!”


    燃燈道人抬起袍袖,胡亂擦著流下來口水,


    “對!我做夢都想跟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煦江話鋒陡轉,“你一定有前科,躲到觀音山廟裏渡春秋。


    如今,我需要底子幹淨的,這趟不比以往,可是官差!”


    “你就不怕自己底子,被小人抖摟出來!?”


    燃燈道人此刻,就跟瞅到王母娘娘蟠桃,


    就在伸手能夠著地方,可偏偏不讓他去夠,心裏又焦又急!


    急得燃燈道人直撮牙花子,“這樣吧!你把我帶出大山,至於我去不去……


    我會在後麵遠遠跟隨,覺得合適時,貧道會出現在你麵前。”


    燃燈道人手背蹭蹭下巴,“到時候,少不了天官給,上麵美言幾句。”


    煦江盯著燃燈道人,“你可不能打悶棍!”


    燃燈道人見有戲,頭擺動如撥浪鼓,


    “那哪能!?官府委派差事唉!我打誰悶棍去!?”


    “好,在觀音山等我迴來,最多需要等一個月!”


    燃燈道人有點不舍,但這位發丘天官是能,帶他出去唯一希望,爭取早點迴來!”


    煦江告別燃燈道人,下秦嶺,到西安府,見西安府地界雖大,街上行人寥寥!


    不要說跟南直隸金陵來比,就是芙蓉府比,也遠要遜色的多。


    煦江在西安府驛站休息期間,偶在買軟片攤位前,遇到一位少年。


    少年跟著爺爺買軟片,老人已經很老,臉上皺紋堆起來,


    能把眼睛、鼻子,嘴全都遮進去!


    老人趁煦江伸手看,聖教序碑帖時,牢牢把煦江手腕攥住,


    煦江以為動著碑拓,就得花錢買!


    “老爺爺,請您鬆手,這副碑拓我買還不行嗎?!”


    老人不僅不鬆手,反身欺身上前,“老漢我沒幾天活頭啦,麻煩你帶著孩子走吧!”


    煦江心裏發酸,剛要掉眼淚,轉念一想


    ’西安府街上,雖說行人寥寥,但最近幾十年一直承平!


    既沒有戰亂,也沒鬧大的瘟疫,從洪武到現在在幾位雄才大略,


    寬厚仁慈君主治理下,沒聽說西安府,有水旱各種大災。


    老人湊到煦江耳旁,“孩子父親因為,與幾個同鄉盜墓,被人出賣已經腰斬多時!”


    “孩子母親當即,不認這門親事,會娘家去了!


    我自己孩子出這種事,也不能連累親家不是!”


    “小孫子也隻能由,我這個老人帶在身邊。


    過幾日,老漢就要辭世而去,臨終前想找個合適托付人!


    如今,終於找到可以托付人。”


    煦江心裏有些嘀咕,“怎麽趕的這麽巧!”


    煦江從懷裏,取出一錠10兩紋銀,“常言道,喪事無銀辦不得!”


    “有這一錠10銀兩,同村相鄰就能,幫辦喪事……”


    煦江再也說不下去,領著孩子叩謝過老人,扭頭直奔涿州故居。


    煦江經曆過生離死別,但這樣的生離死別,


    卻在煦江心頭產生,一股別樣酸楚,無法對人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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