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兒,讓你的侍女看住你母親,別讓她亂來。”劉伯侯有些無奈的轉頭看向劉芳說道,他知道芳兒的陪嫁侍女都是進兒特意找的身懷一些功夫。


    “是,父親。”劉芳應道。


    “櫻萱,你去吧。”劉芳轉頭看向櫻萱吩咐道。


    “是,世子妃。”櫻萱應道,說完上前走到了劉夫人身邊。


    “夫人,得罪了。”櫻萱看著劉夫人說道,然後伸手拉著劉夫人的手向後麵走去。


    “你放開我,放開我!”劉夫人劇烈的掙紮著,可就是掙脫不掉這個侍女拉著她的手。


    台上的行刑還在繼續,那個穿著官服的男子完無視劉誌勇已經暈了過去,拿著他手裏的刀繼續麵無表情的割著劉誌勇身上的肉。


    劉夫人眼睛充血的看著這一幕,她可憐的的勇兒啊。


    台下圍觀的百姓們雖然覺得解氣,但不少人也不敢看這麽殘忍的刑罰,紛紛閉上了眼睛,或是轉過頭去。


    “你去問一下,割了多少刀了?”承天府尹看向一名衙役吩咐道。


    “是,大人。”那名衙役應道,轉身向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身邊走去。


    “這位大人,我們大人讓我過來問一下您這是割了多少刀了?”衙役走到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身邊看著他問道。


    “三百八十刀。”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頭也不抬的邊割邊答道。


    得到了答案的衙役轉身向承天府尹所在的方向走去。


    “多少刀了?”承天府尹看向衙役問道。


    “迴大人,三百八十刀了。”衙役看向承天府尹答道。


    “三百八十刀?”承天府尹麵帶愁容的反問道,這快一個時辰了才割三百八十刀,那一共兩千五百刀得割到什麽時候去?天黑也割不完啊。


    此時四個侍衛模樣的人抬著的一抬轎子向東街這邊的刑場走來。


    “父親,您看那裏。”劉誌進看向那抬轎子對一旁的劉伯侯說道。


    劉伯侯順著劉誌進的目光看去,待看清轎子的標誌時,神情明顯一愣,那是宮裏的轎子,宮裏的人來著幹嘛?難不成勇兒的事情有變?


    “你去過去把轎子裏的人給本官帶過來,記住,態度一定要恭敬”承天府尹自然也看到了那抬轎子,趕忙讓一旁的衙役上前迎接,那可是宮裏來的人啊,說不準是皇上又有什麽旨意了,派人來告訴他的。


    “是,大人。”衙役應道,轉身向轎子的方向走去。


    轎子落地,地麵走出來一名小太監。


    周圍圍觀的百姓們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太監有些好奇,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這裏怎麽會出現一個太監?”有百姓疑惑的出聲問道。


    “太監向來隻有宮裏才有,可能是皇上又下什麽聖旨了吧。”有人答道。


    “應該是。”有人附和道。


    “公公,我們大人有請。”衙役走到小太監跟前一臉恭敬的看著他說道。


    “嗯。”小太監應道,跟著衙役向承天府尹的方向走去。


    “大人,人帶來了。”衙役看向承天府尹稟報道。


    “嗯,你先退下吧。”承天府尹說道,眼睛卻一直緊盯著那個小太監。


    “是,大人。”衙役應道,然後轉身退到了一邊。


    “奴才見過大人。”那名小太監看向承天府尹行禮道。


    “小公公快免禮,不知小公公來此所為何事?”承天府尹看向那名小太監問道。


    “迴大人,奴才是來傳達皇上的口諭的。”那名小太監答道。


    “小公公請說。”一聽是口諭承天府尹趕忙站了起來,跪在地上一副接旨的模樣。


    周圍的衙役和官兵看承天府尹都跪下來了也趕忙跪了下去。


    台下的劉伯侯看著這一幕,已經確定了勇兒的事情有變。


    “皇上說因為一會兒原劉伯侯劉治一家一會兒還要被禦林軍押送離開金陵,前往苦寒之地,所以為了時間上的原因,特意給劉誌勇一個恩典,免除淩遲處死,直接斬首。”小太監一字一句的說道。


    “臣遵旨。”承天府尹說道,心裏卻鬆口氣,這皇上的口諭來的太好了,不然他今晚是不用睡覺了。


    小太監的聲音不算小,所以他說的話劉伯侯等人都聽到了,劉伯侯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該哭還是該笑,勇兒能保住屍首了,可他最後還是得死。


    “父親。”劉誌進有些擔憂的看向劉伯侯叫道。


    “不用擔心為父,為父沒事。”劉伯侯出聲說道。


    “既然皇上的口諭已經帶到了,那奴才就先行迴宮了。”小太監看向承天府尹說道。


    “小公公慢走。”承天府尹看向小太監說道。


    “你去送送這位小公公。”承天府尹看向一旁的一個衙役吩咐道。


    “是,大人。”衙役應道。


    “公公請。”衙役對著那名小太監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麻煩了。”小太監說道,然後跟著小太監向台下的轎子旁走去。


    “既然這裏沒下官什麽事了,那下官也先行迴刑部了。”那個身穿官服的男子收起手中的刀起身轉身走到承天府尹麵前看著他說道。


    “好。”承天府尹應道。


    得到允許的那個身穿官服的男子轉身向台下走去。


    “去把劊子手找來。”承天府尹看著台上已經被割的兩條胳膊都快沒了的劉誌勇吩咐道。


    “是,大人。”一旁的衙役應道,轉身去找剛才那個拿著大刀的中年大漢了。


    很快,那個帶著刀的中年大漢被衙役帶了迴來。


    “大人,您找小的。”那名拿著大刀的中年大漢看向承天府尹說道。


    “嗯,皇上剛才派人傳來口諭,說是不淩遲了,改成斬首了,這是你的老本行了,交給你了。”承天府尹看向那名拿著大刀的中年大漢說道。


    “小的明白了,交給小的您就放心吧。”拿著大刀的中年大漢一臉爽快的應道。


    說完他看了高台上的劉誌勇一眼,然後轉身向高台的方向走去。


    走上高台,拿起準備好了一壇酒,猛然喝了一大口,然後把口中的酒部噴在了大刀上,沾了酒的大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任冷的銀光。


    中年大漢拿著大刀向劉誌勇所在的方向走去,劉誌勇此時或許是知道自己即將會死了,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然後轉頭著自己的腦袋拚命向人群中看去,在看到劉伯侯和劉夫人時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眼神緊盯著他們,似乎要把他們印刻在腦子裏。


    “勇兒,我的勇兒。”被櫻萱拽著的劉夫人看向劉誌勇的方向神色激動的大聲喊道。


    “勇兒。”劉伯侯也看向高台上的劉誌勇神色悲苦的叫道。


    “娘,你要照顧好自己,好好活下去。”劉誌勇看向劉夫人笑著說道,隻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流。


    此時那個拿著大刀的中年大漢已經走到了劉誌勇麵前,他微蹲下身,舉起大刀向躺在地上的劉誌勇砍去。


    劉誌勇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不要…”在劉夫人的尖叫聲中,那名中年大漢手裏的大刀落地了。


    “勇兒。”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劉伯侯一下子有些站不住了。


    “父親。”一旁的劉誌進趕忙伸手扶住了劉伯侯,以防他摔倒在地。


    “夫人。”櫻萱突然驚叫道,她本以為劉誌勇已經被砍了頭就沒事了,所以就鬆開了抓著她的手,誰知道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了一把刀,一刀捅進了自己的胸膛裏。


    劉伯侯和劉誌進還有劉芳趕忙看向劉夫人,隻見劉夫人身上滿是鮮血,口中也不斷往外吐血的躺在地上。


    “玲兒,玲兒,你這又是何苦呢。”劉伯侯快步走到劉夫人身邊抱著她一臉悲苦的說道。


    “勇。兒,你…別怕,娘。來陪。你了。”劉夫人困難的說道,說完頭一歪,沒了氣息。


    “啊…死人了。”周圍一個離劉夫人不遠的百姓看著劉夫人一臉驚恐的大聲喊道。


    高台下圍觀的百姓因為這突如其來變故紛紛轉身想離開這裏,一時間整個高台下麵混亂不堪,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侯爺,還請您節哀。”承天府尹走到劉伯侯麵前說道,他也沒想到劉夫人居然會自殺。


    劉伯侯沒說話,他眼神充血,表情悲痛,整個人現在都處於巨大的悲痛之中。


    “大人,家父情緒不穩,還請您見諒。”一旁的劉誌進看劉伯侯一直不說話就代替他看向承天府尹說道。


    “二少爺客氣了,本官理解,畢竟換誰遭遇這種事也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承天府尹一臉我理解的說道。


    “那大少爺的屍首…”承天府尹繼續說道。


    “我們會給大哥收屍的。”劉誌進說道。


    “那就好,那本官就先走了,還得進宮向皇上複命呢。”承天府尹說道。


    “大人,慢走。”劉誌進說道。


    然後承天府尹帶著承天府的衙役還有官兵離開了刑場,一時間整個東街刑場就隻剩下了劉誌進,劉芳,劉伯侯和已經死去的劉誌勇和劉夫人。


    “父親,還請您節哀。”劉芳看向劉伯侯說道,說實話對於嫡母死了她確實也有些難受,雖然嫡母在自己出嫁當天想毒死自己,但不管怎樣,終究也是叫了她那麽多年的母親。


    “為父沒事。”劉伯侯迴過神來嘶啞著聲音說道。


    “進兒,跟為父去幫你大哥收屍吧。”劉伯侯一邊努力讓自己站起來一邊說道。


    “是,父親。”劉誌進應道,一邊說一邊伸手想把劉伯侯扶起來。


    然後父子兩人拿著白布與擔架向高台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劉伯侯蹲下身小心的把劉誌勇被砍下來的頭放迴了劉誌勇的脖子上,可著閉上眼似乎走的很安詳的兒子,劉伯侯不禁老淚縱橫,悲苦的哭出聲來,他這白發人真的要送兒子這黑發人走了。


    “父親,我們時間有限,還是趕緊去把大哥和母親安葬了吧。”劉誌進在一旁提醒道。


    “對,進兒,你說的對,我們得趕緊把你大哥和你母親安葬了。”劉伯侯帶著哭腔附和道,他們一會兒就要被押送離開金陵,得趕緊把勇兒和玲兒安葬了,不能讓他們兩個人成為孤魂野鬼。


    然後劉伯侯給劉誌勇蓋上了白布,然後和劉誌進一起抬著劉誌勇的屍體向馬車的方向走去。


    抬完了劉誌勇又去抬了劉夫人,然後一行人上了另一輛馬車,車夫調轉了方向駕著馬車向劉伯侯府的祖墳駛去,路過一個賣棺材的地方停了一下,因為不知道劉夫人會突然自殺,所以沒有為她準備棺材,


    得現買。


    到了劉伯侯府的祖墳,劉伯侯下了車直接對著劉伯侯府那些列祖列宗跪了下去。


    “是子孫劉治不孝,沒教導好劉伯侯府的後輩,讓劉伯侯府幾百年的家業毀於一旦,讓先祖們蒙羞了。”劉伯侯一臉愧疚與痛苦的說道。


    劉誌進和劉芳看劉伯侯跪了下去,也走到劉伯侯後麵跟著跪了下去。


    劉誌進看著那些劉伯侯府的列祖列宗,在心裏暗暗發誓,他一定會讓劉伯侯府更進一層樓的,現在的情況隻是暫時的,請先祖們放心。


    劉伯侯和劉誌進還有劉芳三人對著劉伯侯府的列祖列宗磕了三個頭。


    然後劉誌進起身拿起鐵鍬開始挖坑。


    劉伯侯也過去幫忙,隻是他是直接用雙手挖的。


    “父親,您別這樣。”劉芳上前看向劉伯侯阻止道。


    “你們過去幫忙。”劉芳轉頭看向瑞郡王府的侍衛吩咐道。


    “是,世子妃。”瑞郡王府的侍衛應道,然後上前開始幫著挖坑。


    “芳兒,為父心裏苦啊,你大哥沒了,你母親也跟著去了。”劉伯侯看向劉芳忍不住大哭道,同時失去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妻子,他真的撐不住了。


    “父親,我知道您心裏難受,但為了劉伯侯府您也得振作起來,畢竟活著的人還得活下去不是嗎?”劉芳看向劉伯侯開解道。


    劉伯侯一愣,是啊,芳兒說的對,活著的人還得活下去,尤其是進兒,他還沒想到辦法讓他在路上逃走了。


    “為父懂了,為父會努力振作起來的。”劉伯侯看向劉芳說道。


    “嗯,我相信父親。”劉芳看向劉伯侯應道。


    有了瑞郡王府侍衛的幫忙,兩個大坑很快就挖好了。


    劉誌進和劉伯侯抬著劉誌勇的棺材放進了其中一個大坑裏,然後把土埋上,把墓碑立好,然後又開始去抬劉夫人的棺材。


    看著麵前自己兒子和妻子的墓碑,劉伯侯又忍不住紅了眼眶,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下去和他們母子兩人作伴了。


    “踏踏…”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是來押送劉伯侯等人前往苦寒之地的禦林軍到了。


    “劉伯侯,二少爺,我們該走了。”領頭的禦林軍翻身下馬走到劉伯侯劉誌進麵前看著他們說道。


    “嗯,這就來。”劉伯侯應道。


    “芳兒啊,為父和你二哥就要走了,你一個人在金陵城要照顧好自己,要侍奉好楓世子,和瑞郡王妃,你母親和你大哥就交給你了,你沒事多來看看他們。”劉伯侯轉頭看向劉芳囑咐道。


    “放心吧父親,我記住了,我有時間就會來看大哥和母親的。”劉芳看著劉伯侯應道。


    “父親,我們該走了。”劉誌進在一旁提醒道。


    “嗯。”劉伯侯應道,然後轉身向領頭得禦林軍走去。


    “芳兒,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離開瑞郡王府。”劉伯侯走了劉誌進看向劉芳囑咐道,因為怕不遠處的瑞郡王府侍衛聽見,劉誌進說的很小聲。


    “放心吧大哥,我會保護自己的。”劉芳應道,眼裏滿是不舍,雖然知道父親姨娘和二哥不是真的去那苦寒之地,但她還是不舍,畢竟,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迴來。


    “傻丫頭,沒事的,二哥答應你,一定爭取早點迴來。”劉誌進看向劉芳說道。


    “嗯,我相信二哥。”劉芳看向劉誌進點頭應道。


    “可以走了。”劉伯侯看向領頭的禦林軍說道,然後劉伯侯和劉誌進父子兩人被押上了囚車。


    “世子妃,屬下們還要趕路,就先走一步。”領頭的禦林軍看向劉芳說道。


    “嗯。”劉芳應道。


    然後禦林軍們押著劉伯侯劉誌進父子兩人走了,留下了劉芳和櫻雪櫻萱還有瑞郡王府的一些侍衛。


    “世子妃,我們也該迴府了。”瑞郡王府領頭的侍衛上前看向劉芳說道。


    “走吧。”劉芳應道,然後在櫻雪櫻萱的陪同下上了馬車。


    車夫調轉馬車的方向,然後在瑞郡王府侍衛的護送下,一行人向金陵城內走去。


    宮裏禦書房


    “臣趙琨參見皇上!太子殿下,雲王殿下。”承天府尹看向齊皇,齊寒齊雲父子三人行禮道。


    “起來吧。”齊皇說道。


    “謝皇上。”承天府尹趙琨起身謝恩道。


    “劉誌勇被斬首了?”齊皇看向承天府尹問道。


    “迴皇上,已經被斬首了,隻是…”承天府尹趙琨說道,他不知道劉夫人自殺的事要不要也和皇上說了。畢竟皇上對這個劉誌勇的生母沒什麽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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