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半蹲著使勁掐阿木泰的人中,不一會兒,阿木泰慢慢睜開眼睛,清醒過來。


    他先是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然後想起了暈倒之前發生的事,眼神陰鷙的看向齊瀾。


    “阿木泰王子看樣子是清醒過來了,那朕就代表北齊通知你一件事,今天朔漠的牧草不再給供應給朔漠。”齊皇看向躺在地上的阿木泰一字一句的沉聲說道。


    什麽?不供應朔漠牧草了?阿木泰大驚,掙紮著向齊皇看去,發現齊皇正神色冰冷的看著他,朔漠部落多是遊牧民族,無論是馬還是牛羊,都需要牧草,而朔漠今天的牧草長勢很不好,秋天從別國購買已成定局,現在因為自己惹怒了齊皇,北齊不會再賣牧草給朔漠,可眾所周知,北齊的牧草是最好的,父汗已經打算向北齊購買了,這下迴去後父汗如果知道因為他的原因讓北齊不供應了一定會拆了他的,不行,不能這樣。


    “齊皇,這件事是本宮做的不對,本宮願意和齊天公主道歉,請齊皇不要取消北齊對朔漠的牧草供應,本宮願意以原來的價格基礎上的兩倍購買。”阿木泰一臉誠懇的說道。


    “齊天公主,對不起,本宮不該一時頭腦發熱做出這種事,請公主原諒。”阿木泰又轉頭對齊瀾說道,眼裏卻藏著深深的陰霾,小不忍則亂大謀,待他朔漠兵強馬壯的那天第一個就把北齊滅了。


    不得不說阿木泰這人腦袋確實不怎麽靈光,把北齊滅了?他是把南昭和大燕當擺設嗎?想法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本宮為什麽原諒?本宮代表大燕也通知你一聲,大燕也不再為朔漠供應牧草。”齊瀾目光清冷的說道。


    “你…”阿木泰氣的鷹眸變得通紅,他沒想到齊瀾居然這麽狠。


    “本宮也代表南昭通知阿木泰王子一聲,南昭也不再為朔漠供應牧草。”楚牧出聲說道,嘴角含笑,目光滿是涼意。


    阿木泰的心徹底沉入了穀底,北齊大燕南昭都不再供應,本來想和齊瀾把婚事定下,和這三國打好關係,結果關係沒打好,反倒結了仇,牧草的事隻能靠東陵和西辰,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獅子大開口,又怎麽迴去和父汗交代?自己這次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這麽想著,終於受不了打擊,再次暈了過去。


    “大王子,你醒醒,你可不能死!”媒婆看阿木泰又閉上了眼睛,趕忙使勁搖晃他的身體,這可是自己的財神爺,可不能死了。


    一時間整個太和殿是那名媒婆刺耳的喊叫聲。


    “給朕閉嘴!”齊皇黑著臉吼道。


    “民婦這就閉嘴,這就閉嘴!”媒婆被齊皇吼的一愣終於想起自己還在皇宮裏趕忙應道,低著頭,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阿木泰王子暈倒了,那就讓朔漠的侍衛把他抬到馬車上去吧,朔漠的使臣趁著天還沒黑,趕緊啟程上路吧,朕就不遠送了。”齊皇看向朔漠的使臣們說道。


    “是,齊皇。”朔漠的使臣應道,臉上滿是羞憤的表情,他們這是被齊皇迫不期待的趕出北齊,他們什麽時候被這麽對待過?這一切都怪大王子,如果不是他蠢的去打齊天公主的主意,也不會得罪北齊南昭和大燕,還讓他們被別人趕走,這麽想著這些使臣們打定主意迴到朔漠後一定要好好和大汗告阿木泰一狀。


    暈過去的阿木泰還不知道和他一起過來的使臣們心裏已經放棄他了,這麽蠢的人是絕對不會帶著朔漠有更好的發展的。


    朔漠的使臣們帶著暈過去的阿木泰還有那名媒婆離開了太和殿迴驛館收拾東西,然後灰溜溜的離開金陵城。


    而趙玄這邊也打算迴到驛館讓人收拾東西迴西辰,這北齊是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


    “傾城公主呢?”趙玄怒氣衝衝的問道,出了太和殿才發現姑母居然沒跟著出來,該死的,不是讓她不要亂來,計劃取消了嗎?


    原來趙傾城昨晚找到趙玄,死活要今天跟著他一塊進宮參加送行宴。


    “玄兒,你就帶姑母一起去吧,姑母絕對不給你添麻煩。”趙傾城看著趙玄苦苦哀求道。


    “不行。”趙玄知道她還沒對齊皇死心就語氣堅決拒絕了她。


    “與其迴到西辰咱倆沒法和你父皇交代,不如再最後博一次,總之隻要我和齊皇發生了關係,那我算是齊皇的人了,你迴去也能和你父皇交代了。”


    “好吧,那一切得聽我的。”趙玄被她說的心動了,就同意帶她一起來。


    “好。”趙傾城應道,眼裏閃過一絲偏執狂般的執念。


    最後她是以宮女的身份進來的,方便找機會進去後宮,而剛才通過阿木泰的事,趙玄放棄了這個計劃,也勸說趙傾城不要亂來,不然他們就是下一個阿木泰,無論是齊皇,還是齊瀾,還有南昭的楚牧,都不是好惹的。


    “迴太子殿下,公主不是在驛館呢嗎?”一侍女疑惑的問道。


    趙玄語塞了,他忘記了讓姑母來參見的事沒讓任何人知道,可現在要怎麽辦,難道要他眼睜睜看著她惹下大禍?


    “本宮是說姑母的侍女,你們在太和殿周圍趕緊找找。”趙玄說道,心裏祈禱姑母那個蠢貨千萬別被人發現了。


    “是,太子。”侍衛和侍女應道,心裏卻有些疑惑不解,公主的侍女什麽時候進宮來了?


    而此刻的趙傾城已經成功混入了後宮,正在那沾沾自喜呢,卻不知道早就有人把消息報給了齊瀾。


    “讓她進去,既然來都來了什麽的也得送她份大禮。”齊瀾說道,眼裏閃過一絲冷光。


    “快點吧,皇上宴會上都沒吃多少,趕緊把膳食送去勤政殿給皇上。”一宮女邊走邊對旁邊的宮女說道。


    跟在後麵的趙傾城眼神一亮,勤政殿?阿恆在勤政殿。


    “本…我幫你們給皇上送去吧,我腿快。”趙傾城快走幾步攔下那兩名宮女一臉真誠的說道,差點自稱本宮,幸好及時改了過來。她的臉做了一些偽裝,所以不怕有人把她認出來。


    “那就麻煩你了,一定要快點走,不然飯菜一會兒都該涼了。”那名宮女說道。“好的,”趙傾城應道,眼裏閃過一絲喜色。


    停留在原地的兩名宮女看著趙傾城離開的背影彼此對視一眼,魚上鉤了,她們兩個的任務完成。


    齊瀾齊寒齊雲兄妹三人加上楚牧和齊皇冠楚皇後陪著鳳太後迴了慈安宮。


    慈安宮


    “母後,皇祖母,你們就不要生氣了,和阿木泰那種人生氣不值當的。”齊瀾看著楚皇後和鳳太後安撫道。


    “好,母後不生氣,不過母後也不會這麽讓他這麽順利的迴到朔漠。”楚皇後說道,眼裏閃過一絲冷光。


    “對,不能讓他這麽順利的迴到朔漠。”鳳太後也點頭道。


    齊瀾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家母後和皇祖母,她們打算做什麽?


    齊皇齊寒齊雲父子三人則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家母後(皇祖母),媳婦(母後)。難道他們心有靈犀做了同一件事?


    另一邊剛剛出金陵城的阿木泰一行人就遭遇了刺殺,死了一批侍衛,然後走一迴兒就會來一波黑衣人殺一批侍衛,最後除了朔漠的使臣們和還未清醒的阿木泰,都被殺了,連車夫都沒能幸免。


    “現在怎麽辦?”一使臣灰頭土臉問道,他是朔漠禮部的官員,本以為是趟挺好的差事,沒想到弄成現在這樣,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會來北齊的。


    “我也不知道,有人會駕駛馬車嗎?”別的使臣問道。


    其他使臣都搖了搖頭,這都是下人們才會的,他們這些養尊處優的人怎麽可能會。


    十幾輛馬上停在那,車上的人都下來在那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得盡快離開這,不然不知道下一波刺殺什麽時候就來了。”一使臣有些害怕的說道。


    “不用擔心,那些刺客是不會把咱們都殺了的,畢竟在外人眼裏咱們大老遠來給北齊的鳳太後賀壽,所以齊皇是不會讓咱們在北齊的地界上出事的。”一個歲數年長一些的使臣說道。


    其他使臣都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可也不能一直在這待著,總得找十幾個會駕駛馬車的人啊。


    阿木泰馬車裏,那媒婆正瑟瑟發抖的縮在車廂的角落裏,她本以為跟著這個什麽王子去朔漠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然後在那在弄些銀子她就迴來,可沒想到這麽危險,想殺這王子的一批一批的,她不想死啊,不想死,對,迴去,她要迴去。這麽想著她就想下車趁著這什麽王子沒醒,外麵那些大人在討論事情沒人注意到她輕手輕腳的下馬,偷溜迴趙家莊呢。


    “嗯…水。”阿木泰突然說道,閉著的眼睛在動,似乎有清醒的跡象。


    這突然而來的聲音嚇的正打算起身下馬車的媒婆一下子她癱坐在車廂的墊子上,轉頭看去,發現這個什麽王子似乎是要贏了。


    媒婆突然拿不定主意了,腦袋裏天人交戰,不知道現在該走還是該留下?這個朔漠的什麽王子好歹貴為王子等他醒來一定會有辦法的吧,所以最後還是金銀首飾權利地位占據了上風,媒婆選擇留下來。


    “王子,您醒了,來,民婦給您拿的水。”媒婆拿起水壺湊到阿木泰的身邊喂他喝水,湊進了看媒婆眼裏閃過一絲癡迷和貪婪,嘴角還有一絲可疑得液體留下,這個朔漠的什麽王子長得還挺好看的。


    有清醒跡象的阿木泰聽到一婆子的聲音還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看著自己頓時眉頭就皺了起來,心裏想著,那個婆子居然膽子這麽大,等他醒來一定讓人把她拉下去處置了。


    媒婆的聲音大,所以外麵那些使臣們自然也都聽到了,使臣們彼此間對視一眼,轉身向阿木泰的馬車走去,阿木泰畢竟是朔漠的大王子,大汗和大福晉的嫡子,如果阿木泰真的的出了什麽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迴到朔漠根本沒法和大汗和大福晉交代。


    “拿來的髒婆子,離本宮遠點!”剛睜眼眼的阿木泰就對著媒婆吼道。


    “民婦不是髒婆子,民婦是王子您的侍妾啊。”媒婆說道,說完還露出了一個類似害羞的表情。


    又老又醜的臉再加上那害羞的表情,看的阿木泰直接對著旁邊幹嘔起來。


    “大王子,您沒事。”聽到阿木泰的嘔吐聲,一使臣隔著車簾問道。


    “侍衛呢?把這個婆子給本宮拉下去!”阿木泰吼道。


    “迴大王子,咱們的侍衛都死了。”沉默了一瞬,剛才那個使臣出聲答道。


    “什麽?”阿木泰大驚,掙紮著想起身,卻發現怎麽也動不了,在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明顯不是在什麽房間裏,是在馬車上。


    對,他在太和殿的計劃失敗了,被齊瀾讓人打折了四肢。還惹怒了齊皇齊瀾和南昭的楚牧,讓北齊大燕南昭三國今年不再為朔漠供應牧草。


    “布吉碌,你給本宮進來。”阿木泰沉聲說道。


    “是,大王子。”那個叫布吉碌的使臣應道,掀開車簾上了馬車。


    “先把那個婆子給本宮扔下去找個繩子綁了。”阿木泰說道,看向那個媒婆鷹眸裏滿是殺意。


    “是,大王子。”布吉碌應道。


    “大王子,不要啊,不要把民婦扔下去。”媒婆求饒道。


    阿木泰閉上了眼睛不再看那媒婆,他控製不住自己想殺了這個髒婆子的念頭,但他現在做不到親手殺了她,索性閉上眼不看。


    男人的力氣終究比女人大,布吉碌終究把媒婆從車廂裏推了下去,外麵的使臣把那媒婆帶到別的馬車上,拿繩子把她綁上,有使臣嫌她大喊大叫太吵拿東西把她的嘴堵上了。


    “告訴本宮,本宮暈倒後都發生了什麽事。”沒了那髒婆子阿木泰睜開眼睛說道。


    然後布吉碌把阿木泰暈倒後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阿木泰。


    越說阿木泰周身憤怒的氣息越加的濃鬱,馬車上的氣壓越低。


    趕盡殺絕是嗎?齊瀾,齊皇,今天的羞辱和遭受的一切本宮記住了。阿木泰眼裏閃過一絲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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