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剛才,我看到了一個幻覺。”千靈小聲講述道,眸子偷偷看著他。


    李青切菜的手微微一滯:“生病了?”


    “不是,幻覺裏,我看到你很生氣地掐死了鹿玉曙,非常逼真,但僅僅維持了幾秒鍾,就清醒了過來。”


    李青點點頭:“我當時,確實想殺了他。”


    “不許有這種念頭,這種人哪裏值得!”千靈貝齒輕咬,認真地說,“不能因為看不慣別人,而使用暴力,要遇事冷靜,不然最後會害了自己。”


    “臭姐姐,還教訓起我了。”


    “聽見沒,小破孩!”千靈沒好氣地踹了他一腳。


    “嗯嗯,聽見了姐姐,你放心,我生氣歸生氣,但不會做出格的事。”不然你看到的,就不隻是幻覺了。


    “乖~”千靈輕輕吸了一口氣,小聲問道,“所以小青,你知道那個幻覺是怎麽一迴事嗎?姐姐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好奇,這個幻覺,真的好逼真。”


    “人都會有幻覺吧,姐。”


    “可我看教授幾人的表情,似乎也……”


    “集體幻覺,曆史上也有真實事件佐證。”李青默默說道。


    “總歸覺得,離奇得很。”


    “姐,我的腦子很聰明。”李青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噗嗤。”千靈以為他要炫耀,於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姐姐知道呀,我家小青,聰慧過人!”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把我的腦子想成一個機器,或者說類似智腦的東西,如果我個人情緒極為強烈的時候,有些許幾率影響周圍的環境。”都祁見他生氣時渾身顫抖的時候,也不全是前者懦弱所致,當然,這個原因占絕大部分罷了。


    “智腦……這是什麽比喻!”千靈顯然遇見了超出她認知的東西,但不知道為何,這個詞語明明很陌生,可她在聽到後的那一刹那,卻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你才不是機器人!”


    “姐姐,我當然不是機器人,這隻是打個比方,你可以把它看成我的一種天賦,或者說,詛咒。”李青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更嚇人了,小青,這到底怎麽迴事,你快和姐姐說說。”一向淡定自若的千靈顯然有些緊張,她對李青的關心,已經深入骨髓。


    “沒事兒,正常現象。姐姐要聽的話,我們就說說幻覺吧。其實這個東西,現在也沒有一個定論。我的理解是,我的大腦某些方麵過強,於是在情緒頂滿的狀態下,影響了周圍人的精神力,同時衍生出了一刹那的「未來」畫麵,對此,我也無法操控。”


    “未來……”


    “嗯嗯,這個未來指的是,那個情緒如果放任不管的情況下,最大幾率會發生的事情。換個說法,就是計算機通過大數據和當下的即時變化,推算出的一種最可能的故事發展方向。”李青盡力去描述他想表達的東西,“所以,以上種種,就導致了剛才你們看到的刹那畫麵,之所以逼真,是因為它在畫麵產生的那一秒,實現的可能性極大。隻不過,人終究不是機器,我再生氣,也會有理智把控方向,哪兒能真按照腦袋裏想得東西去做呢。”


    誰還沒怒意達到頂點的時刻了,被老板罵的時候、被霸淩的時候、被深愛的情侶背叛的時候……如果每次都放任生活的怒氣盡情發泄,那朔國的紡織行業想必會更加繁榮。


    人終究是人,是由腦子控製的理智生物。


    當然,朔國的製度也很完善,沒有和其他國家比如燈塔一樣任由槍械縱橫。


    “為保護我,生這麽大氣啊。”千靈微微低頭,“謝謝小青。”


    “你是很重要的人。”李青認真說道。


    “下次不許了,氣大傷身,我相信你會保護好姐姐的。”千靈抬頭,用清澈的眸子看向他,“姐姐也會保護好你。”


    “嗯嗯。”


    看到他點頭,千靈才淺淺一笑,然後微微鼓起可愛的腮幫子,由單手撐著:“可話說迴來,小青你的解釋雖然有道理,可總歸聽著太離譜了些,一個人再聰明,又怎麽可能真的能影響到別人呢?”


    李青沉默了一會,沒再說話。


    千靈見狀,也不再多問。隻要她知道弟弟的情況正常就好了。


    至於那個解釋嘛,弟弟本來就聰明絕頂,所有的東西都會的特別快,這麽聰明的人,有點特殊的能力怎麽了?那些曆史上有名的古人,那個不伴隨著點神奇色彩。


    隻要,是他就好。


    但李青並沒有堅定地想瞞著她,她既然問了,他就總得迴上幾句:“我的腦袋裏,植入過東西。”


    千靈猛地看向他,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什麽叫腦袋裏植入過東西!”


    “救命用的,當初,我不是差點腦死亡嗎?”李青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差點嗎?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植入了什麽?”千靈的眼眶一下子濕潤了,她從旁邊抱住李青,帶著點哭聲地問道。


    “其實我也不清楚,我爸不和我說詳情,應該是什麽救命用的高科技吧,不然怎麽會有這個變化。”李青笑了笑,“沒事姐,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再說了,這也算因禍得福。”


    “因為差點死了才換來的聰明,誰想要!”千靈哭聲漸起,李青忙抱住她,將她摟進懷裏。


    因為死換來的聰明嗎?


    怎麽印象裏,從小,他就很聰明呢。


    記不清了。


    總覺得忘了很多,卻又零散地記著主線故事。


    “一切都是天注定嘛~沒關係。就像遇見姐姐,就是我最大的天注定。”


    “小破孩,以後等你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代表什麽的時候,看你怎麽自處!”千靈在他胸口輕輕掐了一下。


    “李叔知道詳情嗎?”


    “應該吧,我問過一兩次,他不說,我也就不問了。”李青說道。


    這種明明知道自己不正常,卻又沒法得知真相的過程,也不好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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