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月看了一眼異常興奮的某人,平靜的說道:“寶,咱就是說你得到的這筆財會不會是你應得的呢?”


    “啊?”


    洛星月的話如一盆涼水將顏疏澆醒,她頓了頓,冷靜的想了想,“好像…還真是。”


    顏疏突然泄氣,將腕間的紅繩扯下丟在一旁,“什麽嘛,虧我還相信他。”


    洛星月安慰道:“反正沒收你錢,你也沒損失。”


    顏疏點點頭,“也是!果然靠人不如靠己,再也不相信這些算命的了!”


    這事過去沒多久,顏疏再一次登門。


    洛星月從樓上走下來,便看到她一臉少女含春的躺在沙發上。


    她開口詢問道:“怎麽了?”


    顏疏拿過一旁的枕頭蓋在臉上,嗚嗚了好幾聲,才悠悠地坐起,“寶,我那根紅繩還在嗎?”


    洛星月一哽,“你怎麽還想著這事?”


    顏疏拿過一旁的包,從裏麵拿出一份請柬,眼裏閃動著光芒,好似很開心,“寶,我要結婚了。”


    “什麽?!”洛星月猛地站起來。


    顏疏小心地看著她肚子,連忙扶著她慢慢坐下,輕撫著她的背,“別激動,別激動。“


    “你男朋友都沒有,你和誰結婚?”


    顏疏有些不自在,臉上浮起詭異的紅暈,“是…是慕寒哥。”


    “薄慕寒?他迴來了?”洛星月眼裏劃過一絲複雜。


    薄慕寒是兩人高中的學長,洛星月隻知道顏疏喜歡他,這麽多年她不談戀愛應該也有他的因素,但具體兩人之間的關係她並不知情。


    顏疏點頭如玉兔搗蒜,嬌羞地咬著下唇,說道:“我們其實高中的時候在一起了,後來他被送出國,我們被迫分開了。


    前段時間他迴來了,找到我,問我要不要和他重新在一起,我發現我欺騙不了自己,麵對著他時,心裏還是會小鹿亂撞,這麽多年,我好像還喜歡他。”


    洛星月不解,“那你們可以慢慢來啊,這麽快就結婚?”


    “是有些急,但薄家一直催著他聯姻,我有些醋,一氣之下喝醉了,發酒瘋問他要不要娶我,他…他答應了,然後…。”


    洛星月低頭看了一眼手裏的請柬,罷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她笑著說道:“恭喜呀,守得雲開見月明。”


    顏疏抿唇一笑,“洛洛,你要不打我一下吧,過了好幾天了,我還是覺得不真實。”


    洛星月輕輕捏住她的臉,“好啦,知道你開心。”


    顏疏嘿嘿直笑,忽然傾身在桌上翻找著,“我的紅繩呢,你沒給我丟吧?那大師可真靈驗啊!”


    洛星月指了指茶幾下的櫃子,“在櫃子裏。”


    顏疏拉開櫃子,將紅繩拿出來,重新帶迴手腕上,“洛洛,你的那根呢?你也帶上,真神了!”


    晚上,洛星月洗漱完,躺在床上,想起白天顏疏說的話,又坐起身來將去寺廟那天背的包翻出來,顯眼的紅繩安靜的躺在包裏。


    洛星月拿了出來,戴在手腕上,小聲嘀咕道:“就當心安好了。”


    ——


    裴家書房。


    裴雲瑾眉心微擰,抬起的手遲遲無法落下,桌上擺著一幅畫,畫中女子散著長發,姿勢閑散的半倚在榻前,垂頭看著書,慵懶又清冷。


    唯一不足的是,對於女子的臉,裴雲瑾遲遲下不去手,這些日他畫了無數幅畫,每當畫到女子容貌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空。


    裴雲瑾都覺得自己魔怔了,為什麽自己會一直執著於畫她,一個隻存在於他夢中的人。


    半晌,安靜的書房裏響起了他幽幽的歎息聲。


    裴雲瑾將筆放下,把桌上的畫卷起,放進了畫匣裏,轉身堆在了身後的書架上,那裏已經放滿了畫匣。


    做完這些,他走到榻前,躺了上去,沒一會兒便發出了均勻的唿吸。


    許久沒做夢的裴雲瑾再一次夢見了她,不過這次她沒有對他笑或者安靜的陪在他身邊,而是很痛苦的呻吟。


    她躺在一張床上,手腕緊抓著扶手,周圍站著許多人在說著什麽,他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她額間細密的汗珠,急促的唿吸,呻吟不已,都在訴說著她很疼。


    裴雲瑾不知道她在經曆什麽,隻知道她每一聲唿疼都像在他心口劃上一刀,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一聲啼哭,看到了她眼角劃過的淚和她無聲的聲音,慢慢地哭聲漸漸變遠,他知道他要醒了。


    裴雲瑾緩緩睜開眼,單手撐起身體,身上被汗水浸透,他抬手捏了捏鼻梁,黑色的眸底還殘留著未散的情緒,夢中的場景既真實又驚駭,令他久久無法迴神。


    ——


    嘉佑帝看著麵前自動請纓的人,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前些日子將他破例提拔進內閣,已經遭到好些群臣的圍攻。


    說是年紀尚輕,資曆尚淺不合禮法,又說他一個五品郎中還不夠格進入內閣,五花八門的上書,嘉佑帝也很頭疼。


    現在裴雲瑾主動提出外放,他又猶豫了,轉念又想到南邊蠢蠢欲動的人,確實應該派去一個可靠的人,思考再三嘉佑帝答應了。


    裴雲瑾選擇的任地十分微妙,往前一步就是動亂的地方,這也讓嘉佑帝不得不感歎有此能臣,是他之幸。


    得到嘉佑帝的應允,裴雲瑾動作很快的將手頭的工作完成交接,九月份提出的外放,中旬的時候差遣文書便通過了吏部的審核。


    裴雲瑾被任命到南邊的事情,很快在朝堂裏傳開,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審時度勢看待這場調令的。


    蕭璟懷同裴雲瑾餞行時,問道:“外放沒有三五年迴不來,你當真要去?”


    裴雲瑾麵色平靜,“多些曆練不好麽?省的那些人抓著我不放,陛下也為難。”


    “你完全可以在戶部多待幾年,到時接替戶部尚書,就不會有人說什麽了,為何這般突然決定去南邊?你可知那大夕府離蕭清雨的駐紮地很近。”


    裴雲瑾點點頭,“知道,總要有人去吧,朝堂經曆一次換血,陛下能信任的人本就不多。”


    裴雲瑾半開玩笑道:“等我迴來,那些人就說不出什麽話了。”


    蕭璟懷嘴唇動了動,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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