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程懷亮帶來的好消息,李承乾和杜荷麵麵相覷,臉上全都是欣喜之色。


    “哈哈哈!”李承乾仰天大笑,激動地朗聲說道:“侯君集這一戰打的好啊!”


    “以少勝多而且還殲滅了大部分的敵軍,不愧是孤欽點的中軍行軍大總管!”


    說到最後,李承乾還不忘自誇了一句。


    心中對張儉所部遭遇慘敗的不快,也衝淡了不少。


    杜荷瞥了李承乾一眼,隨後朝程懷亮低聲問道。


    “懷亮,我們這邊的傷亡如何?”


    “侯將軍讓你迴來,可還有其他的交代嗎?”


    看杜荷問到大軍傷亡情況,李承乾也收斂起激動的表情,臉色緊張地看向程懷亮。


    他的雙手也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程懷亮連忙迴道:“侯將軍親自帶著大軍,繼續追殺潰逃的敵軍,因此我們這邊的傷亡並沒有清點。”


    “而且我們殲滅的3萬餘名敵軍,也僅是主戰場上麵的人數,等戰鬥結束以後應該還能增加不少。”


    “侯將軍說大軍今夜在戰場周邊駐紮,預計明日下午迴城。”


    程懷亮提到侯君集的時候,臉上竟然露出一抹崇拜。


    杜荷啞然失笑道:“侯將軍這是殺瘋了啊!”


    通過侯君集的這一戰,杜荷也大致猜測到靺鞨諸部戰鬥力。


    說白了就是仗著人數多,麾下的士卒都不是什麽精銳,威懾力遠沒有高句麗的精銳騎兵大。


    這樣看來,李績他們麵對的10萬高句麗和靺鞨聯合大軍,恐怕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李承乾也興奮地對程懷亮說道:“懷亮,稍後你迴去跟侯君集說,孤明日提前準備好筵席,恭候大軍凱旋而歸!”


    “諾!”


    程懷亮激動地抱拳應道。


    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薛仁貴出聲道:“太子殿下,蘇副大總管讓末將迴來,請求太子殿下派步卒過去,把傷員和戰場繳獲運迴白岩城。”


    “烏骨城的騎兵雖然被我們打的大敗,但還是逃掉了不少人。”


    “一旦這些騎兵殺個迴馬槍,恐怕會對我們造成巨大的殺傷。”


    呃...


    李承乾的臉色一僵。


    他彷佛被薛仁貴從美夢中拉迴殘酷的現實,興奮的心情也從雲端跌落穀底。


    想到張儉所部陣亡6000餘人,李承乾的心中頓時湧出了一陣怒火。


    他蹙著眉頭沉聲道:“仁貴,你現在率領2000步卒過去吧。”


    “諾!”


    薛仁貴恭敬行禮後,大步流星地走下了城牆。


    接著程懷亮也朝李承乾抱拳說道:“太子殿下,末將現在也需要趕往戰場,指揮戰後的處置。”


    李承乾一臉笑容說道:“夜黑風高道路不明,騎馬的時候要慢一些。”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


    程懷亮再次抱拳行禮後,也帶著親衛離開了白岩城。


    城牆上。


    僅剩李承乾、杜荷和秦懷道三人。


    “哎!”李承乾歎了一口氣,他臉色糾結地朝杜荷詢問道:“杜荷,張儉在出戰之前立下了軍令狀,而他打了一場大敗仗,麾下步騎幾乎死傷殆盡。”


    “你認為該如何處置張儉?”


    杜荷搖著頭說道:“太子殿下,你是全軍統帥,你來決定就好。”


    看到杜荷又開始裝死,李承乾撇著嘴說道。


    “杜荷,你小子又想撂挑子?”


    杜荷無語地說道:“太子殿下,我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軍師,哪能插手對將軍的處罰?”


    “這種大事,還是由你和侯君集來決定吧。”


    說完杜荷摸了摸餓的咕咕叫的肚子,繼續說道。


    “太子殿下,稍後玄甲軍和張儉所部的殘軍迴城,我們得提前給他們安排好吃食才行。”


    “將士們血戰了一天,恐怕已經前餓的胸貼後背。”


    雖然張儉打了敗仗,但是麾下的士卒並沒有過錯。


    他們在戰場上舍生忘死戰鬥,並沒有投降或者潰逃,和打了勝仗的士卒一樣都值得尊敬。


    李承乾點了點頭,隨即對秦懷道下令道:“懷道,你們把膳食放下來吧,孤和杜荷就在城牆上麵吃。”


    “你現在下去安排,讓人多宰殺些雞羊,犒勞我們的士卒。”


    “諾!”秦懷道應了一聲。


    他接著對身後的士卒吩咐道:“把菜和酒都放下來吧!”


    吩咐士卒把膳食放下來後,他一路小跑衝下了城牆。


    餓了大半天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坐在蒲團上,開始對著案幾上的膳食掃蕩起來。


    李承乾吃著吃著忽然說道:“杜荷,你說要不要把張儉砍了祭旗?”


    “噗嗤...”


    杜荷一個沒忍住,把嘴裏的酒全都噴了出來。


    好在他及時地轉過頭,這才沒有噴到膳食上麵。


    “咳咳~”


    杜荷咳嗽兩聲,隨後拿了一旁幹淨的布巾抹著嘴角,隨後疑惑問道。


    “太子殿下,你是認真的?”


    李承乾撇著嘴說道:“孤這不是諮詢你的看法嗎?”


    “你作為中軍行軍副大總管,怎麽一碰到棘手的問題,就開始裝死?”


    “早知道孤向父皇提議,把你任命為中軍行軍大總管,看你還有什麽借口推脫。”


    好家夥。


    麵對李承乾這該死的信任感,杜荷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李承乾看到杜荷沒有說話,他又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杜荷,現在缺少了張儉所部的2萬大軍,對我們後續的戰鬥安排影響有多大?”


    聊到正事,杜荷也變得認真起來。


    思考片刻,杜荷輕聲說道:“除去留下守城的士卒,李績和張亮所部加起來有6萬5千人,我們中軍大軍還有有1萬多人。”


    “而高句麗已經被我們殲滅了大半的主力,他們在不繼續募兵的情況,加起來不足23萬大軍。”


    “如果把數萬靺鞨士兵加起來,也就30萬上下。”


    聽到高句麗疆域內還有32萬大軍,李承乾的臉色微變。


    他疑惑問道:“杜荷,我們先前已經殲滅18萬餘敵軍,這一戰侯君集又殲滅3萬餘人,敵軍怎麽還有這麽多?”


    杜荷輕聲說道:“征戰之前,高句麗就有38萬大軍,加上靺鞨諸部的10萬大軍以及臨時募集的數萬大軍,他們可是有將近50萬大軍!”


    “不過高句麗的男子已經被募集的差不多,他們後續沒辦法再繼續募集兵員了。”


    高句麗總共也才350餘萬人口,募集的40萬大軍已經是他們的極限。


    李承乾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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