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代音極其囂張的一番話,直接把大殿內的氣氛推向頂峰。


    站在最後麵的一個大鼻子將軍,他獰笑著說道。


    “孫將軍,我們要將大唐太子的頭顱,放在京觀的最上麵!”


    “讓大唐那個所謂的天可汗看看,我們高句麗不是好惹的!”


    另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痕的中年將軍,臉上露出熊熊的戰意,他拍著胸膛說道。


    “幾十年前我們能殲滅十餘萬前隋士卒,現在也有能力殲滅城外的區區數萬唐軍!”


    “這一戰過後,天下人都會記住我們白岩城的威名!”


    其餘將軍紛紛點頭,臉上露出了期待之色。


    打敗實力強悍的唐軍,他們就能踏入名將之列,隨著他們高句麗疆域的不斷擴大,以後他們的權勢也會越來越高。


    一將功成萬骨枯,為將者追求的不就是名和利麽?


    肥肥胖胖的白岩城長史建議道:“孫將軍,既然唐軍在擺宴慶祝,不如我們也殺雞宰羊犒勞士卒?”


    “讓唐軍誤以為,我們也是跟他們一起慶祝。”


    “剛好過幾天我們要屠戮這幫唐軍,就當提前給將士們舉辦慶功宴!”


    狗頭軍師楊長史的這番話,瞬間得到孫代音的同意。


    孫代音站起來,大手一揮道:“安排下去,我們也殺雞宰羊犒勞士卒!”


    “今天晚上可多拿些酒出來,讓士卒們都喝上兩口慶功酒!”


    肉食平時隻有這幫將軍才能享受,下麵的士卒幾天才能吃上丁點的肉,而且還是這幫將軍嫌棄的豕肉。


    就算是難以下咽的豕肉,大多也是被小隊長給霸占,下麵的士卒隻能吃個味道。


    ...


    城外5裏的唐軍營帳裏。


    杜荷來迴行走於兩堆炭火之間,忙碌地烤著四隻全羊,他時不時地拿蘸料塗抹在烤的金黃的羊肉身上。


    “這邊可以了,翻到另一邊吧。”


    聽到杜荷的命令,在一旁打下手的兩個士卒,連忙把全羊翻到另一麵。


    蘸料塗抹在冒著油脂的全羊身上,散發出一陣陣誘人的香味。


    “咕嚕~”


    四周圍觀的玄甲軍和太子親衛,忍不住狂吞口水。


    李承乾的喉嚨動了動,他急不可耐地說道:“杜荷,全羊還沒烤熟麽?”


    “孤聞到香味了,應該能吃了吧!”


    原以為元正期間,杜荷寫的豕肉烹飪法,已經是他的極限。


    沒想到杜荷親自烤的全羊,味道竟然可以如此之香!


    杜荷側過頭,瞥了一眼李承乾,隨後搖著頭說道。


    “太子殿下,這四隻烤全羊是用來犒勞席君買、薛仁貴和300玄甲軍的,我們吃的晚一點再弄。”


    這四隻大肥羊加起來也就280斤上下,平均分下來一人勉強能吃到一斤肉。


    如果不是因為實在忙不過來,杜荷還想多烤一隻羊犒勞這幫敢死隊員。


    畢竟今晚等著他們的是一場惡戰,戰前這一頓必須要吃好一點。


    李承乾咂吧著嘴說道:“杜荷以後我們吃的膳食,不如由你來做吧?”


    “軍中的庖廚做的膳食,味道實在難以下咽啊!”


    他有些後悔,為什麽出征的時候,沒想到要多帶一些東宮的庖廚過來呢?


    聽到李承乾的話,杜荷塗著蘸料的動作一頓,額頭冒出一排黑線。


    “太子殿下,人言否?”


    讓一個行軍副大總管每天做飯,虧他李承乾好意思提出來。


    他今日之所以親自動手,也是想著激勵這幫敢死隊員奮勇殺敵。


    “嘿嘿。”李承乾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他盯著散發著誘人香味的烤全羊說道:“杜荷,你還有多少技藝沒展示出來?”


    杜荷頭也不迴地說道:“億點點而已。”


    就在他們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中,負責監視白岩城的士卒跑了過來。


    “稟報太子殿下,白岩城內也升起了篝火,他們在大擺宴席。”


    “西城牆上的白岩城守軍,少了將近六成!”


    李承乾臉色一喜,隨即擺手說道:“孤知道了,繼續緊盯他們的一舉一動。”


    “諾。”


    士卒恭敬行禮道。


    在離開前他看了一眼火架上的幾隻烤羊,他的喉嚨忍不住咕嚕地動了幾下。


    李承乾笑眯眯地說道:“杜荷,你讓大軍後撤這招還真行,現在白岩城裏麵的人都以為我們中計了。”


    “對於今天晚上的突襲行動,孤也越來越有把握了。”


    和高句麗交手以來,他們中軍經曆的大戰也有數場,前麵幾場戰鬥用的都是陽謀。


    現在攻打白岩城,雙方一齊使用陰謀,這讓李承乾覺得十分新鮮。


    而且看著敵人一步步走進自己設的陷阱,他就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杜荷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在還沒有取得最終的勝利之前,可不能把話說的太滿,更不能中途慶祝。


    又過了盞茶功夫。


    杜荷用小刀切了一小塊羊肉,並遞到李承乾手上。


    “太子殿下,嚐嚐羊肉熟了沒。”


    “杜荷,你竟然讓孤去嚐羊肉熟沒熟?”李承乾話是這麽說,手上的動作可一點也不慢。


    他顧不上羊肉還有些燙,直接一把丟進嘴裏,並一臉享受地咀嚼起來。


    “烤的羊肉真香啊!”


    李承乾吃完以後忍不住讚歎道。


    他又湊到杜荷身邊:“杜荷,你再切一塊給孤嚐嚐,剛才吃太快,忘了感受有沒有熟。”


    杜荷瞥了李承乾一眼,隨後在羊腿上切了一大塊肉遞給他。


    “嘿嘿。”李承乾拿著肉心滿意足地走進牙帳內。


    吃這麽香的羊肉,必須配上美酒才行。


    杜荷對席君買、薛仁貴和300玄甲軍說道:“你們把這4隻羊肉分著吃吧,吃飽喝足才有力氣應對今晚的血戰!”


    “多謝杜副大總管!”


    眾人朝著杜荷齊聲喊道。


    他們並沒有一窩蜂地衝上去搶食,而是在排著隊列,一個接著一個上前割肉。


    而且每個人都是從脖子以上的位置往下割,把最好吃的腿部的肉,留給排在後麵的弟兄。


    杜荷看著這一幕,在心裏感歎道:“不愧是大唐的第一精銳部隊,紀律竟如此嚴明,而且還懂得為袍澤著想!”


    吃到烤羊肉的玄甲軍,他們的臉上全都露出享受的表情。


    “真香!”


    他們一邊吃一邊大聲稱讚。


    杜荷笑著說道:“今晚這一戰你們好好打,戰後我再給你們烤全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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