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肉在曆朝曆代之所以是賤肉,除了肉質膻外,還有處理和烹飪的手段差。


    現在這兩種最大的弊端被解決了,豬肉還會是賤肉嗎?


    現在經過杜構用閹割法飼養出來的家豬,不僅體型更加龐大,而且肉質極佳。


    隻要養殖法和烹飪方式推廣出去,看到巨大商機的世家和商人,肯定會大肆飼養。


    飼養的數量多,價格自然就會便宜下來。


    豬肉以後也能成為百姓家中,吃得起的美味食材。


    杜構看了一眼熟悉又陌生的二弟,臉上帶著幾分微笑,隨即朝皇宮的方向抱拳說道。


    “我們兄弟二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陛下排憂解難,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至於名留青史,非我兄弟心中之所願。”


    盧承慶一臉讚賞地抱拳恭維道:“萊國公高風亮節!”


    對於大哥和盧承慶的客套話,杜荷撇了撇嘴並沒有多說。


    吃一場輕鬆愜意的家宴,還搞這麽多虛禮,實在是無趣。


    李儀拍了拍杜荷的手臂,輕聲說道:“相公,待會你把烹飪的方法都寫出來,今晚我迴皇宮參加家宴時,把它獻給父皇。”


    烹飪一道雖沒有詩詞歌賦那般高雅,但是能夠提高百姓的口腹之欲,那也是大功一件。


    杜荷笑著說道:“好,吃完飯我就去寫。”


    今日萊國公府除了招待盧承慶一家人吃飯,杜荷、杜構和盧承慶三人還在書房裏聊了一個多時辰。


    盧承慶帶著妻妾和盧子英離開萊國公府時,臉上滿是笑容。


    範陽盧氏和萊國公府的結盟,對他們雙方都大有裨益。


    萊國公府書房內。


    杜荷把自己知道的豬肉烹飪方式,根據自己做菜的習慣寫了一遍,而且還在最後把炒菜的鐵鍋的畫了出來。


    李儀看著鐵鍋的圖形,疑惑問道:“相公,這畫的是鍋嗎?怎麽看起來像一個大罩子?”


    玲瓏也把小腦袋湊了過來:“大鍋邊上弄這麽高,得花多少鐵料啊?”


    “達官貴人倒是用的起,但是百姓估計買不起這樣的鍋。”


    鐵和鹽一樣,都歸屬朝廷管控,因為開采冶煉技術落後,這個時代的鐵器極其稀缺。


    唐朝作為這個時代最大的戰爭販子,所有的鐵器都被朝廷優先提供給軍隊,用來打造兵器、鎧甲和弓箭。


    因此能流落到到民間的鐵料並不多。


    杜荷輕聲說道:“以後等天下太平,朝廷多放些鐵料出去,百姓就有機會買到了。”


    “實在不行多攻陷幾個國家,把他們的兵器和鐵器搜刮迴來,都融了打造鐵鍋販賣。”


    “鐵鍋便宜點賣,老百姓就用得起了。”


    聽到杜荷的這番話,李儀和玲瓏都張大了嘴巴。


    玲瓏啞然道:“這...這跟土匪有什麽區別啊?”


    杜荷輕輕地敲了一下玲瓏的腦袋,笑著說道:“我們唐軍可是正義之師,土匪豈能和我們相提並論。”


    “滅一國而可救一國,那是積德行善。”


    “好痛。”玲瓏揉著腦袋瓜子,不滿地嘀咕道:“說的都是什麽嘛?”


    都把其他國家滅了,造成的殺戮不知道有多慘,哪還能積德行善。


    她可不是三歲小孩,沒那麽好糊弄。


    杜荷沒有搭理她,而是把墨幹了的宣紙折起來,交到李儀手裏。


    李儀看了一眼手中的宣紙,隨後輕聲說道:“相公,我和玲瓏現在去皇宮了,這幾天也會在宮裏住。”


    “我不在家的這幾天,你可不能和崔神基他們幾人出去胡作非為。”


    她雖然沒有去過百花樓,但是琴棋書畫四大美豔花魁,玲瓏可不止一次跟她提過。


    據傳長安城的男人,做夢都想把這四個花魁娶迴家當妻子。


    看著嘟著嘴的李儀,杜荷正著臉色說道:“儀兒,相公的為人,你還信不過麽?”


    “況且崔神基、王敬直和蕭鍇幾人都迴老家了,他們節後才會迴來。”


    越大的家族,對這種傳統節日越重視。


    每一年的元正,在外的家族子弟都會衣錦還鄉,隨後開一個族會。


    今年的京兆杜家,也會開族會,他是他們並沒有來邀請杜荷三兄弟。


    李儀把頭靠在杜荷的胸膛上,甜甜說道:“相公,我相信你。”


    她們主仆二人離開書房的時候,玲瓏還朝杜荷做了一個鬼臉。


    杜駙馬壞死了,不僅花樣多,而且能力還強的離譜,他說的話沒幾句真的。


    也就單純的公主殿下,才會相信杜駙馬的鬼話。


    “這死丫頭。”


    杜荷搖頭罵了一句,隨後重新坐迴到案幾前。


    他答應給老三弄的立功的東西,得趕緊寫出來,再過兩天老三又得迴絳州赴任。


    數字和加減乘除等運算公式,對杜荷來說一點也不困難。


    一個時辰不到,他就把所有的東西全都捋了出來。


    接著杜荷去到大堂內,找到正在和杜構聊天的杜愛同。


    “老三。”


    杜愛同迴頭一看,連忙站起來說道:“二哥。”


    杜荷走過去輕聲說道:“給你立功的東西,我已經整理出來來了,現在跟我去書房我把它教給你。”


    阿拉伯數字對於會的人來說非常簡單,可對杜愛同這種沒接觸過的人,卻難如登天。


    如果不跟他多講幾遍,靠他一個人摸索恐怕一年半載都悟不出來


    杜愛同臉色欣喜說道:“二哥,我們現在就去吧!”


    他可是個有為青年,對戶部郎中這個職位,心裏掛念的很。


    “大哥,我們先去書房。”


    兩人朝杜構打了一聲招唿,隨後離開大堂。


    書房內。


    杜愛同看著宣紙上寫滿了奇形怪狀的符號,滿臉疑惑問道:“二哥,這個叫什麽?”


    杜荷笑著說道:“且叫它貞觀數字吧。”


    “貞觀數字?”


    杜愛同低聲嘀咕起來。


    雖然還不知道二哥革新的算術符號效果怎麽樣,但是本著對二哥的無條件信任,杜愛同知道它肯定不是凡物。


    戶部郎中穩了!


    接連兩天,杜荷和杜愛同除了吃喝拉撒,其他時間都待在書房裏麵。


    “終於教完了!”杜荷感慨一聲,隨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老三,你先慢慢學著,有不懂的等我出征迴來再教你。”


    杜愛同看著宣紙上的符號,以及一般寫的密密麻麻的注釋,他的臉上帶著幾分自信道。


    “二哥,我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而且你還把注釋都寫了出來,我多摸索一段時間就會了。”


    明算是科舉的其中一個考核科目,他們這幫權貴子弟也接受過係統的算術教學。


    二哥現在隻是把算術的符號,以及表達的方式,用更簡單的字符來表達而已。


    基本的運算內容,大同小異。


    杜荷低聲叮囑道:“算術的資料,你要貼身放好,千萬不要泄露出去。”


    “二哥,我明白。”


    杜愛同臉色認真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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