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侯世子魯玉韜也就是如今的靖遠侯,他若已逝,如今靖遠侯是誰,隨之引出的疑問對上她此前的猜想。


    何嘉迴頭急切地拽住她,“我會解釋的,可不可以先帶我去見她。”


    “好。”蘇竹反握住何嘉顫抖不止的手,輕聲安撫:“不要擔心,青葙一定會喜歡你的,相信我。”


    “希望如此”何嘉的聲音悶悶的。


    臨到門口她忽得駐足不前,“我不去了,太匆忙了也沒給她帶見麵禮,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麽,要不下次吧。”


    蘇竹盯著她看了半響,硬是連眼神也沒對上,看得出她在躲避蘇竹幹脆氣沉丹田開口:“青葙!”


    聽到聲音的青葙從書房飛奔而出,撲進蘇竹懷裏,“姐姐迴來了,我把大字寫完了,夫子說我寫的很棒。”


    “還有……”小姑娘扯著她袖子讓她低頭,“我很想姐姐,很想很想哦。”


    蘇竹抱了抱張開雙臂的青葙,身後神經緊繃的何嘉準備偷偷溜走。


    “娘親?”青葙疑惑出事。


    何嘉倉惶背過身去。


    蘇竹揉了揉懷裏小姑娘的腦袋,聲音放輕:“青葙,過去瞧瞧。”


    小姑娘猶豫著看了看何嘉又看了看蘇竹,攥緊蘇竹的衣袖。


    “去吧。”蘇竹鼓勵地輕拍她的後背。


    青葙小跑著抱住何嘉,抬頭看她。


    何嘉仿佛被定在原地,眼神癡癡地看著青葙,對上小姑娘亮晶晶的雙眸她蹲下身,泣不成聲,“青葙,我是姨母……”


    “是你娘親的姐姐。”


    她不敢去看,怕從她的眼神中讀出失望,心中充斥著無限的懊惱和後悔。


    慌神間一雙溫熱的小手拍著她的後背,“姨母不哭,娘親現在是快樂的花花,姨母也要開心。”


    “什麽花?”


    “娘親在一個花花很多的地方。”


    蘇竹出聲解釋:“曲姐姐的衣冠塚和埋身處都在青山之中,花間綠葉包圍著,期許她來世無憂且自由。”


    “對,把娘親記在這裏,晚上就能夢見她了。”青葙握著何嘉的手指,指著自己心口。


    “你和娘親好像啊。”青葙抱著何嘉不想放手。


    何嘉試探著迴抱住她,軟乎乎的小小的一團,“你知道你娘親長什麽樣子?”


    “姐姐給我看過畫,看過好多次,我都記著。”青葙驕傲道。


    何嘉抬頭去看蘇竹,“謝謝你青菘,世上又多了一個人能記得她的樣貌。”


    青葙對何嘉很是好奇:“姨母為什麽會和娘親長得一模一樣?”


    “我和你娘親是雙生子,相像卻不一樣,但是娘親和姨母都很愛你。”


    “我很愛娘親,也喜歡姨母。”青葙的小手抹去何嘉臉上的淚,輕聲哄她:“姨母不哭,娘親肯定也想姨母能天天開心。”


    “姨母是太想你娘親了。”


    “我也很想娘親,一哭就睡不著,可是睡不著就夢不到娘親。”青葙拉著何嘉往屋裏走,另一隻手牽起蘇竹:“姐姐,我可以帶姨母去看娘親的畫嘛?”


    “去吧。”蘇竹尾音微揚細碎的笑意盈滿眼眸。


    007:“嗚嗚嗚,我們青葙太乖了,宿主……我好想哭哇。”


    蘇竹輕歎,笑容不減:“她真的在慢慢長大。”


    “哭吧,情感充沛不是壞事。”


    007:“宿主,你真好,我就知道我這大腿……呸,是宿主跟對了,嚶嚶嚶。”


    ……


    晚間,何嘉輕拍著熟睡的青葙,唿吸也放輕了。


    “青菘,我不知道該說什麽,總之幸好有你,青葙才能平安長大,這是我曾經不敢設想的。”


    “阿悅不知道,我偷偷看過她許多次,看著她和父母逛燈會,在學堂上對詩文,在京郊放紙鳶……我知道她很快樂,我想守護她的幸福,同我的那份一起,一直這樣就好。”


    “她可以過想過的日子,選擇自己喜歡的人,一世平安喜樂。”


    “平西王發現她時我放下了謀劃,拿著自認為萬無一失的底牌與他交換,換阿悅能活在亮光中,我會繼續照他的要求。”


    “他還是毀了一切,逼得阿悅遠走,曲家支離破碎……我那時才驚覺我什麽也護不住,不如毀了所有。”


    “我以為我是為了守護而存在,可以製衡,可他怎麽能容許‘棋子’有自己的想法。”


    “我決定拖著何家和所有罪孽去死。”


    曲悅不止是她妹妹,還是何嘉期望中美好的縮影,她幸也不幸,曲悅亦然,可錯不在她們。


    “不,該死的隻有他們,何必搭上自己。”蘇竹站起身合上了窗,亮光被擋在外麵,一點燭光從她手上擴散,充盈了屋子,“若你死了,青葙就沒有親姨母了,世上又少了一個會記得曲姐姐的人。”


    這是何嘉對青葙說的話,蘇竹又說給她聽。


    何嘉的眼光描摹著青葙的眉眼刻於腦海,聲音低不可察:“你說的對,我有點貪心了……想看著她長大。”


    “許多年前我也這樣安慰過別人。”


    “那時候她的父親遭奸人陷害,母親鬱鬱而終,哥哥屍骨無蹤,支持她活著的唯一信念是複仇。”


    “我曾告訴過她,她若撐不住就少了一個揮劍祭奠亡魂的人。”


    “我知曉了,不必再說了。”蘇竹將燈盞放遠,注視著黑暗中的何嘉,耳畔是帶著顫聲的氣音。


    如今靖遠侯是世子的妹妹,傳言中得癆病而亡的魯玉靈,世子已逝的消息若是傳出靖遠侯的位置會被旁支搶奪或被皇帝收迴,隨之其中的秘密將無再見天日的可能,棋險但出奇。


    她們都在為複仇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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