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對商業的管理較為寬鬆,尚處於灰色地帶的漕運私貨中有大膽者借此發家,鄭氏是最為富庶的一支。


    漕運有官府運營,捎帶私貨也需門路,鄭氏有錢無權,在貨、運、稅時時處處都要與官府交涉的狀況下,他們迫切需要有族人入朝為官。


    隻是重商的區域在發展初期往往並不重科舉,鄭家劍走偏鋒為國庫奉上大筆銀錢,換了一個在皇帝麵前露臉的機會。雖說皇商是個空有的名號,他們能借此在京中行走。


    嶄露了頭角,需要進一步向下發展,這幾年鄭氏的商號遍布全國,除去尋常產業,更多的是借助水運帶一些稀奇玩意。


    要蘇竹來看,原著中男主的發展可謂是順風順水,身邊的盟友安排極其合理。有人送權,有人遞錢。鄭氏算是為李卓奪權大出血,有了錢能囤積糧草養私兵,收買更多人……


    錢這東西誰不喜歡?


    隻會嫌少,從不嫌多。


    所以當然也要挖走。


    想著想著她就走進了商號,是一家瓷器鋪子,與平常的並沒什麽差別。京都盛行的陶瓷多數都是從地方運來的,因著花紋樣式繁多,很受追捧。


    徐青黛先注意到的便是入門處素色的碗盤,轉過身才發覺另一邊的色彩,“這鋪麵布局倒是別出心裁,是想兩份錢都掙。”


    周玉珍疑惑:“這是何意,不就是如平常的鋪子,不過是將花色分開了。”


    “尋常瓷器鋪子分兩種,一是實用性較強的,沒那麽多繁瑣的紋飾以純色為主,是盤和碗居多,價錢也便宜。另一種則是觀賞性為主,有些稀奇古怪的樣式和花紋,相較於前者會貴上許多。”


    “一般的店家會隻經營特定的種類,像鄭氏兩者兼容的不多見。”


    經徐青黛解釋周玉珍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鄭氏能擴展這麽快。”


    蘇竹在想之前的線報,鄭氏算是祖輩經商,數代都守著江南,在當地頗有影響力。也不是沒有想過往別處發展,隻是各地有各處的生存模式,譬如在京都錢和權缺一不可。也是前幾年鄭氏才毅然決然將家底慢慢往京都轉移,重心搬出江南。


    率先提出主張的是鄭氏的大公子鄭千,江南鄭氏有二子,長子鄭千從小就表露出驚人的天賦,被視為經商奇才。幼子鄭業生於鄭家最富庶的時候沒學到吃苦耐勞從業之本,將公子哥的頑性學的一樣不差,花錢大手大腳,仗勢欺人,剛入京便與勇親王世子這個知名紈絝攪和到一塊。


    她現在想知曉鄭千的立場。


    “希希……”徐青黛見她一直在發呆,出聲喚她,因為是在外麵自覺換了稱唿。


    “徐姐姐,是覺得無聊了?”蘇竹是因為鄭家的商號才進來的,對瓷器並不了解,徐青黛和周玉珍也是跟著才過來的。


    “今日出門是一時興起,也沒帶太多人,要是真抱個瓷瓶迴去,著實不太方便。我瞧著這鋪子裏的樣式是挺多的,若是有感興趣的,可以讓府中采買留意。”


    徐青黛三言兩語便尋到一個無可挑剔的借口,蘇竹順勢接話:“確實如徐姐姐所說,時候不早了,先迴去吧。”


    “小姐……小姐留步。”一個夥計氣喘籲籲地攔住蘇竹。


    姿月先一步擋在前麵。


    “小姐,我們東家叫小的傳話,說是有個新送到的燦金色寶瓶,想請小姐掌眼。”


    蘇竹心有所感,抬眸看向二層,對上一雙如洗的明眸,瞳色深深,是藏著千言萬語,難以琢磨。一身玄色衣袍沒什麽點綴,束發的冠卻用的頂級的和田黃玉。


    應是鄭家大公子鄭千了。


    “我沒去找他,他倒先找上我了。”蘇竹神色中多了幾分探究,沒理會對方的笑臉,轉頭對徐青黛兩人解釋:“徐姐姐,周姐姐,今日是我邀你們出來的,中途有人橫插一腳,我得與他談談,顧不上陪兩位姐姐了。”


    兩人顯然也聽到了店鋪夥計的話,麵露擔憂。


    徐青黛:“此前與他並無來往,突然出現還不知道所為何事?”


    “青黛說得對,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行事要小心,不如我們陪你過去。”周玉珍也關切道。


    “他能在這兒蹲守,是篤定了我今日必會前來,生意人費這麽大力氣,肯定是有利可圖。”蘇竹倒不擔心他會對自己不利,知曉她的身份定是不會輕舉妄動,“姐姐們不必擔心,待會兒會有人來尋,我一人足矣。”


    兩人見她神情篤定,也沒再說什麽,隻叮囑了要互通平安。


    送走兩人蘇竹跟著一旁的夥計上了二樓。


    鄭千已經沏好一壺茶在等了。


    屏退眾人,他起身行禮:“草民鄭千拜見寧定公主,公主千歲。”


    “請起,不必多禮。”蘇竹坐下開門見山:“要談什麽?”


    鄭千笑道:“草民所說的‘燦金色寶瓶’公主不感興趣嗎?”


    蘇竹:“如果是鄭家手裏的金子,本公主很感興趣。”


    近看蘇竹發覺鄭千個頭不算高,人也比較瘦,長相很是清秀,符合對江南的一貫印象。


    “公主知曉我那弟弟與勇親王世子親近,草民今日鬥膽見公主是想說清鄭業的行為與鄭家無關。”


    蘇竹來了興致,意味不明:“鄭大公子是想借此投誠?”


    鄭千:“公主,可否先聽草民講一件舊事?”


    蘇竹拿起桌上的杯子把玩,慢條斯理道:“你既然拋出了誠意,本公主便聽聽是何事。”


    鄭千:“世人皆知江南鄭氏有二子,很少有人知道鄭家先頭出生的是個女兒,名喚鄭纖。”


    “這個字若是成詞公主會先想到什麽?”


    蘇竹並未答話,他也不在意,自顧自繼續道:“大抵是纖小細微之類。”


    “她早夭,若活到如今大概也有十六,巧的是草民今年也是十六。”


    “她年紀尚小就才能出眾,卻從來沒有得到過肯定,同樣的事情換到男子身上卻又可以。”


    “公主覺得她是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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