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州的案子傳來時,蘇竹就注意到了賈陸。他的行為很古怪,平州那次他是殺了人後自己投案的。


    依大齊律法賈陸的行為屬於“故殺”,因而是要收監秋後問斬的,可他卻又出現在了千裏之外的京郊以同樣的手法又殺了一戶,這次並沒有投案。


    同一時間,平州刺吏派人入京偷偷入了賢王府,賈陸是那時從平州監獄逃出來進了京,平州是賢王外祖家的祖籍,平州刺吏又正巧曾是宰相的門生。


    因而她懷疑上了賈陸,蘇竹查過他的出身,背景很幹淨,唯一有疑點的就是他因腿傷從前線下到後勤。


    她問過楚栩雁對那時的場景有什麽印象,她說第一個叫走水的士兵是個跛腳的。


    這便對上了,賈陸應是在自導自演,他殺的那兩人同是後勤兵,且當日也在場。他們是看到了什麽,才被賈陸滅口,至於為何隔了大半年才動手,一是風頭過了,二是賈陸背後賢王著急了。


    賈陸殺人是賢王指使的,為什麽非要這麽光明正大的下手,賢王是想一舉兩得,順便用死刑把賈陸送走,以絕後患。


    他應該是發覺了賢王要卸磨殺驢,第二次便直接逃了。


    這半個月不隻京兆尹在找人,賢王府也在找人,他們都沒蘇竹快,有公主府和香雲坊的線報在手,加上她的偵查經驗,幾天的排查便鎖定了賈陸的位置。


    賈陸還在京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藏在死者家的地窖裏。


    躲過官府排查後他隻在夜裏出去,在京兆尹那群人的眼皮子底下過了半月。


    京兆尹的人不能一天都看著,但蘇竹可以,晚上就是她的主場。


    此時已是夜半,躲過多次排查的賈陸得意忘形暗罵官兵是蠢貨。剛露頭就被暗中潛伏的楚栩雁盯上。


    袖箭隨風而出,正中胸膛。


    “誰?”賈陸驚恐地四下張望,卻見楚栩雁從暗處出來。


    還沒看清麵容就被一棍子打暈了過去。


    楚栩雁補了兩箭,拿出了信號煙點燃,將賈陸五花大綁。


    “為何他這麽眼熟?”楚栩雁低語,還是牢記蘇竹的叮囑,再次隱於暗處。


    蘇竹等了一刻鍾,從對麵的房梁上跳下來。


    “栩雁。”


    楚栩雁見她來了才出聲:“姐姐,你怎麽親自過來了。”


    蘇竹沒有迴答,把她拉到身邊:“你覺不覺得這人很眼熟?”


    “他是個跛腳。”


    聞言楚栩雁猛地看向賈陸:“難道他就是那時縱火之人?”


    “帶迴去審審便知。”蘇竹輕拍她的肩膀安撫,順手揪起賈陸迴了明月閣。


    礙於快穿手則她不能直接劇透,便想借這個機會讓楚栩雁察覺賢王與楚家的案子相關。


    “這可不算劇透,我不過是把線索理好,人是栩雁抓的,審問也是讓她去。”蘇竹提前找好理由堵了007的嘴。


    “宿主,我以為你就是單純地想在女主麵前裝逼,沒想到你在走劇情鑽空子。”


    蘇竹:“……”


    007恢複之後就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


    蘇竹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上次拆機時弄壞了它的處理器,再想想它好像除了忽悠她買東西時會精明點兒,其餘時候都多少有點傻傻的,肯定不是她的問題。


    蘇竹還是在地牢搬了個黃梨木太師椅坐著,這次她不審,讓楚栩雁親自審。


    楚栩雁接過月球遞來的水,潑醒了賈陸。


    “二小姐?”賈陸迷迷糊糊醒來剛想發作看見楚栩雁就啞了火,不敢出聲。


    “我爹爹待北疆的將士不薄,你為何要做這等不義之事。”提起亡親楚栩雁不自覺帶了哭腔,更多是憤慨。


    “二小姐,我沒有。”賈陸慌張搖頭。


    “那日是你輪值,若非是你縱火,你指間的灰是哪來的,你又為何從堆放糧草處往外跑!”


    “我不知道二小姐你在說什麽,我定不會陷害將軍啊。”


    “你背後之人會,燒了糧草前方受困,運糧便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楚栩雁冷聲道。


    “若你是平常士兵我定不會對你用刑,可你懷有歹心,那便不需客氣。”


    她接過月球手中的鉗子,死死盯著賈陸。


    賈陸拚命掙紮:“二小姐,將軍曾說拿我們都當親兄弟,他若知道你這樣對我該有多寒心。”


    楚栩雁壓著他的手拔去一片指甲:“苦肉計對我沒用。”


    “我見慣了表麵一套背後一套之人。”


    “我想問你,看到我父兄被冤枉你不曾愧疚嘛!”


    “我爹爹還說若此戰能將北狄趕走,便想申請讓將士們迴鄉探親,他掏心掏肺就被你這般對待!”


    “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殺了你!”


    蘇竹看著楚栩雁平靜地拔人指甲還有些小驕傲:“小姑娘很有她的風範。”


    “說吧,你背後的人是誰,提醒你一下,你就是顆廢子,他是不會管你的死活的。”蘇竹抽出刀在賈陸的脖子上比劃。


    賈陸被嚇地發抖,他原想賣個慘糊弄過去,但楚栩雁沒被繞進去,反而抓住了他的破綻。


    眼見楚栩雁去拿燒紅的烙鐵,他害怕了:“我說!是……是賢王,他給了我一百兩讓我放火燒了糧草。劉德和熊山也是他讓我殺的,要怪就怪他們命不好,剛好看到了。”


    劉德和熊山是被賈陸殺的那兩個士兵。


    “爹爹說手裏刀要對向敵人,你因一點小恩小惠出賣他,還殺了自己人。”楚栩雁將烙鐵按上他腿上,咬牙切齒道。


    蘇竹看著突然有些傷感,楚栩雁也在被迫成長,好在她很清醒很堅定,感到欣慰的同時,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這就是養成的魅力。


    楚栩雁審問很細致,從賈陸跟何人接頭,有何證物,到縱火細節……


    一步一步還原真相,體會了她父兄被困的無力,她眼眶通紅卻沒讓眼淚落下。


    賈陸對自己的行為供認不諱。


    待到楚栩雁迴到房間關上門,她無力地蹲在地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蘇竹心疼地將她攬在懷裏,輕聲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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