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栩雁乖巧地叫了一聲:“姐姐。”


    “真乖,叫了姐姐,你就是明月閣的人了。”蘇竹樂嗬嗬地拍拍她的腦袋,給她蓋好被子。


    “好好休息,一會有人給你送飯,乖乖吃完,明天見。”蘇竹腳步輕快地出門。


    “宿主,看你笑得不值錢的樣子。”007看著止不住笑意的蘇竹吐槽道。


    “你不懂,這叫養成的快樂。”蘇竹斂起笑,趁著夜色去了朱雀巷。


    叩開胭脂坊的門,一隻玉手把她拽進去。


    胭脂坊坊主姚有儀,鍾愛華服珠寶,胭脂水粉,五官豔麗,光彩照人。


    “呦,稀客啊。”她把玩著手上的八寶鑲珠玉鐲,露出另一隻金鑲玉纏絲臂釧,兩手交疊叮當作響。


    蘇竹突然福至心靈:“這鐲子倒襯你,跟你這身錦繡軟煙羅很搭。”


    “勉勉強強吧,也就堪堪入我眼。”姚有儀掩唇輕笑:“還是你懂我。”


    姚有儀拉著她坐下,將斟好的茶遞過去:“說吧,什麽事?”


    “幫我傳個消息。”


    姚有儀抬眼看她一眼,扶了扶珠釵:“賢王府沒進門的那位姑娘?”


    “她跟賢王府沒關係,她現在是明月閣的人。”蘇竹撂下茶盞悶聲道。


    “既是明月閣的人便也是香雲坊的人,不能白讓人欺負了。”


    胭脂是明麵上的買賣,香雲坊實則是情報機構,大到官府內動,小到各府裏雞毛蒜皮的事,隻要你出得起銀兩,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消息。


    香雲坊向明月閣提供暗殺對象的信息、動向,明月閣替香雲坊處理暗中覬覦之人。香雲坊是姚有儀的代代相承的產業,眼線遍布全國,根基深厚。


    對於她劫楚栩雁的事姚有儀自早就知曉。


    “想傳什麽?”姚有儀對明月閣向來有求必應,相輔相成才能掙大錢。


    “就說是成王派人殺的楚栩雁,隻把消息傳給賢王就夠了。”


    成王趙佑當朝三皇子,其母貴妃與趙瑞的母妃淑妃爭鬥多年,先皇後早逝膝下唯一女,繼後有個五歲幼子,雖嫡出但未立為太子,成年的皇子中論家世聲名趙佑和趙瑞不相上下。


    最重要的是貴妃是文臣之首宰相之女,早年為三皇子鋪路有意讓趙佑與將門出身的楚栩雁定親,雖被楚梁以其女尚小迴絕,但貴妃未死心。楚家出事,京中便有人舊事重提,貴妃急於撇清,三皇子有動機。


    至於真假便讓他們去爭了。


    原著裏,趙佑一再提此事,讓趙瑞懷疑楚栩雁與趙佑不清不楚,趙瑞不敢動趙佑隻能折磨楚栩雁。


    讓兩個人渣狗咬狗去吧。


    “小事一樁。”姚有儀撐著下巴眼波流轉,“我既已應下此事,你是不是要答謝我。”


    蘇竹沒意見互利共贏對大家都好。


    “當然,你想殺誰?”


    “不要那麽暴力嘛,我要的是你。”


    “啥?我?”蘇竹傻了。


    姚有儀瞥了眼她傻愣的表情,“我要你來替我試新胭脂。”


    “哦,試胭脂,沒問題。”此時天真的蘇竹還不知道她要麵對什麽。


    姚有儀寫了信傳下去:“最晚明早就能看到假仁假義的賢王為楚家小姐‘出頭了’,成王自是不會讓他為了賢名潑自己髒水,兩人對上定是有趣極了,得叫上幾個畫畫本子的,必然暢銷。”


    “至於你帶迴去的那姑娘,要小心別讓她露麵。”


    “我明白,風頭過了我會給她個新身份,到時也需你從中運作一二。”


    “好說,你到時多帶些閣裏的人來給我試胭脂就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說到了楚家的事。


    “那小姑娘才十四,便要承受這些,也是個可憐人。”姚有儀輕歎。


    “我會幫她的。”蘇竹迴道。


    “你怎麽幫?把她留明月閣當個殺手?”


    “當殺手有什麽不好,不比困在那四方宅院強。”


    “也是,那賢王府可不是個好去處,賢王偽君子一個,聽說他府裏的侍妾身上青紫就沒好全過。”


    “表裏不一,人麵獸心的禽獸。”


    “你說話也是有趣,不如你把那孩子給我吧,我這兒比你適合養孩子”


    “不行。”蘇竹急聲反駁“我剛讓她認了姐姐,就是我明月閣的人了。”


    姚有儀被蘇竹的反應逗笑:“你倒好,白撿了個妹妹。”


    她看看天色,拉著蘇竹去了後院,嫌棄地扯起蘇竹的夜行衣:“看你整天都穿的烏漆嘛黑的。”


    “我殺人的時候穿得花花綠綠算什麽事。”蘇竹攤攤手無奈道。


    “我不管,你試胭脂就要配衣衫。”說著抱出一件桃紅緞織錦裙,塞給她。


    “不行,這顏色太粉了。”蘇竹瘋狂搖頭,倔強地護住她的瘋批高冷形象。


    “那我隻能上手了。”姚有儀笑著湊進她。


    蘇竹接過衣服跑了。


    穿完被按在銅琴前盤發插簪,又在她臉上塗塗畫畫。


    好不容易完工,姚有儀皺眉不滿意:“這個口脂的顏色不行,太顯黑了。”


    說著又給她擦掉,換了一個。


    “這個顏色可以,但是太素了,我還有套寶石頭麵,等著我給你拿。”


    007笑得停不下來:“宿主,終於見到能壓住你的人了,哈哈哈哈。”


    “閉嘴,小心我拆了你。”蘇竹冷聲威脅。


    剛嘚瑟一下的007秒收:“對不起,我錯了,我閉麥。”


    007:這才是熟悉的味道,宿主也隻對漂亮美女寬容,嚶嚶嚶。


    蘇竹又戴了沉重的首飾,實在是不想掙紮了,乖乖由她擺弄。


    好不容易還完債,蘇竹麻溜地跑了。


    第二天沒等蘇竹去找,楚栩雁便安靜地在等著了。


    見她來難得開懷地笑:“姐姐,吃朝食了。”


    大早上一個漂亮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叫你姐姐,蘇竹直接被擊中了,看著小姑娘吃飯,心情大好。


    蘇竹見她不再進食,便問:“吃飽了嘛?”


    “飽了。”


    “待會隨我去選武器,我們馬上開始訓練。”蘇竹直切主題。


    她已經製定了詳細的培養計劃,大齊未來的金牌殺手既將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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