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把火!


    唐正平話音落下後,視線看著蕭陽――


    此刻蕭陽的神色非常平靜,平靜得令人覺得可怕。


    “易鉉――他是要玩火啊。”蕭陽的聲音輕輕地響起。


    這三把火的意圖,蕭陽念想間可得知。


    “難怪在神靈境地後一直不見易鉉,竟然跑迴地球興風作浪。”蕭陽眼簾深處,濃烈的殺機一閃而逝,半會,神色恢複了淡然,轉而說道,“然後呢?”


    “有一群外國豪門家族的人,自稱是宗主的朋友,他們聯手將易鉉趕出了明珠――”唐正平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個遍,最後,補充一句道,“那二十幾人,其實是從劍宗內走出去的,事情結束後不久,他們都各自返迴了自己的國家。”


    “外國朋友?”蕭陽自語了一聲,“莫非是聖龍王前輩成功了?”


    “宗主,自從易鉉與山河公開結怨後,沒少刁難山河。”唐正平此時繼而說道,“所以我懷疑,這一次山河遭逢厄難,易鉉免不了會借助易家的力量,落井下石――”


    “他真的那麽喜歡玩火――”――


    阿姆斯特丹,荷蘭首都,一個繁華美麗的都市。


    氣溫適中的天氣,街道上車水馬龍,放眼之處幾乎可見各種風車在旋轉著,點綴著這座城市的美麗。


    空氣間仿佛無時不刻不在隱隱彌漫著鬱金香的芬芳。


    而這一座城市的其中一間酒店內,此刻卻是陰雲密布。


    一襲淡藍色的衣衫,麵容恬靜地站在窗前,眸子透過窗口,眺望向街道的另外一處方向――寬闊的廣場後麵,是一家裝飾豪華的醫院。


    阿姆斯特丹最好的一間醫院,皇家醫院。此刻醫院門口,一排排全副武裝的特警正在駐守著,這裏的空氣,散發著壓抑凝寂的氣息。因為這家醫院裏麵,正住著五十多位特殊病人――這五十多人,此刻幾乎在牽動著整個城市的心。


    醫院前麵的廣場上,不時有各地記者出現,試圖查探裏麵的情況,可都被一一阻攔了下來。


    三天過去,事情不但沒有任何突破,反而――更加嚴峻。


    想到這裏,君鐵纓的眸子不禁地流露出深深的憂慮。山河出事,如果自己可以一力承當下所有責任不要緊,可是,君鐵纓害怕的是,數百山河書畫的員工們,也會因此而遭到連累――


    以君鐵纓的實力,哪怕是十天十夜不眠,也不會出現太多的精神狀態,可如今她的雙眸盡顯倦意,可見這三天來,君鐵纓的心沒有一刻安寧過。


    輕微的敲門聲音響起。


    “請進。”


    君鐵纓收起了目光,轉身過去,一張風姿卓越的美麗麵容,紅衣顯眼,步伐間沒有柔情女子的嬌滴,更多的是古代俠女的氣息,靈氣逼人。


    “根據我查探到的最新消息,五十六名中毒者中,現在僅有十八人脫離了生命危險,其餘人,包括那位德高望重的荷蘭貴族範薩希先生,如今都還在重症室――”藍昕靈一臉凝重走了進來,“具體情況,由於他們的嚴密封鎖,根本無法查探。至於造成中毒事件的那一批書畫,我查了,現在應該在警署的一間密室內,可荷蘭政府根本不給我們任何進去查明真相的機會。”藍昕靈懊惱道,“可惜的是,我現在沒法用天子閣的身份,否則,或許――”


    君鐵纓恬靜淡淡地笑了下,“靈兒,你已經盡最大的努力來幫我了,謝謝你。”


    “鐵纓,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我們是好姐妹,我不幫你,誰幫你。還能指望易興言那群來公費旅遊的家夥嗎?”提及‘易興言’這個名字,藍昕靈臉龐便是一陣的憤怒,易興言才是炎黃派出交涉此事的官方代表,如果易興言出麵的話,不管是醫院或者警署,要進去稍微查探一下都不難,可是,讓她憤怒的是,易興言抵達阿姆斯特丹後,會見了阿姆斯特丹的市長,說了一大堆毫無營養的廢話後,便住進了炎黃大使館內,幾天來沒有任何動靜。


    藍昕靈在此幫助君鐵纓搜集資料,都是以個人的名義。


    “醫院封鎖消息,染毒書畫被藏起來,就連出事的地點,山河書畫的專櫃現在都被拆除了――”君鐵纓擰著眉頭,她總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在阻擋著她查明真相,這陣力量的作祟之下――甚至根本難以反抗。


    藍昕靈打開了電視,畫麵上出現的是一群遊行的身影,手中舉著各種各樣的牌匾。


    “事情愈演激烈了――”藍昕靈眉頭緊鎖,“昨天的遊行民眾,似乎又多了不少――該死!這是一群被真相蒙蔽,被陰謀欺騙了的人!看看這些報紙――幾乎每份報紙連續幾天來的頭條新聞,都指向我們!各國媒體聚焦,他們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一樣,爭相報道,渲染氣氛,恨不得將事情鬧得越來越大,簡直要將人逼上絕地!”


    藍昕靈憤恨地罵了幾聲,半響,目光看向君鐵纓,心頭略微輕沉,“鐵纓,對不起――”


    君鐵纓勉強淡笑了下,“沒事――”君鐵纓拿起身邊的一些極其有限的資料,“現在不隻是才過三天而已,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突破口的――我堅信,山河的書畫,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藍昕靈默默地看一眼此刻正全神貫注地看著資料的絕美麵容,心頭不由得地暗歎了一下――從事情的爆發到現在,藍昕靈非常清楚,作為山河的主要負責人,君鐵纓的肩膀上,扛著如巨山般沉重的壓力。


    目光看向了電視屏幕,那條條拉起的橫幅,刺眼的字。


    “嚴懲兇手,給民眾一個交代。”


    “交出罪魁禍首,抵抗炎黃書畫!”――


    藍昕靈關掉了電視,輕揉了下眼睛,眼不見為淨。


    急促的敲門聲音突兀響起。


    推門而進的是西門浪。


    “三小姐,好――好消息!”西門浪的聲音急促說道,“大使館那邊終於有消息迴應,約了我們今天下午三點,在顏金酒店見麵。”


    “真的?”藍昕靈猛地站了起來,側臉振奮說道,“鐵纓,這是一個機會,我們一定要盡所有的努力說服張程國!隻要他願意幫忙的話,以他在荷蘭的人脈地位,一定可以幫到我們。”


    張程國,炎黃駐阿姆斯特丹大使館的最高負責人。


    君鐵纓神色鄭重地點頭,抬眼朝西門浪道,“馬上去準備所有的資料,一個小時後,出發去顏金酒店。”


    西門浪點頭迅速轉身離開。


    “這是一個機會,可――未必能夠輕易把握住。”君鐵纓擰了下眉頭,自己來到阿姆斯特丹的第一時間就向大使館投了拜訪帖,通過各方渠道,努力了三天,才艱難地換來了大使館的一個迴應。


    “但是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機會。”藍昕靈眸子神色堅定。


    一個小時後,君鐵纓藍昕靈,帶著西門浪等幾位山河此行隨同過來的核心人物,帶著準備好的資料,直奔顏金酒店。


    車子在公路上開動,兩邊的景物飛快倒退。


    車輛突兀轉彎,駛向了一條較為狹窄的道路――


    君鐵纓神色輕怔,擰眉說道,“這裏是通往顏金酒店的路?我記得不是往這裏過去――小涵,問問他。”君鐵纓研究過阿姆斯特丹的地圖,身邊的一名這兩天臨時請來的在荷蘭讀書的女大學生翻譯此時立即開口詢問開車的司機。


    司機很快便迴答了幾句。


    那叫小涵的女學生隨即側臉說道,“他說,這是去顏金酒店的小路――不過,”小涵猶豫了一下,“以我對阿姆斯特丹的了解,這條路要去顏金酒店,起碼要多費一個小時的行程!”


    “讓他馬上掉頭!”藍昕靈麵容頓時露出了慍怒神色,“他分明是想要訛詐我們!”


    小涵怔了怔,還是開口朝司機喊了聲,“你馬上迴頭,我們認識去顏金酒店的路!”


    話音一落後,那司機非但沒有迴頭,反而是猛地狠踩油門,車輛如火箭般朝著前麵衝了出去――


    車內幾人身軀幾乎都同時劇晃了一下。


    “他到底想做什麽?”藍昕靈眉宇一掀,怒意心生。


    “住手!快停車,停車啊!”見車速越來越快,仿佛隨時都可能遭遇到不可預見的厄難,小涵的臉色蒼白無色,不停大聲喊著。“停車――”


    此時此刻,開車的男子仿佛情緒失控般獰笑了起來,握著的方向盤也有些不穩,瞬間狹窄的公路上,車輛險象環生!


    驀然地,男子大吼了起來――


    小涵的臉色越發慘白。


    “他說什麽?”君鐵纓神色沉著詢問小涵,同時示意藍昕靈加快速度打破前麵的那排鋼網層,他們三女都坐在後排位置,很難第一時間阻止這男子的瘋狂開車――


    嘎!!


    車輛在公路上不停地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好幾次險些撞上了其他的車輛。


    “他――他說――”小涵的嘴唇顫抖,“他說我們――我們都是惡魔,他要和我們同歸於盡!”


    藍昕靈麵色一變,“竟然遇上個瘋子!”


    “不,他――他不是瘋子。”小涵麵容慘白,顫聲地說道,“他說,他認得我們,說我們是什麽罪魁禍首,殺人兇手――他的弟弟是五十多中毒者的其中一位,現在生死未卜,他――要為弟弟報仇!!!”


    君鐵纓的心頭頃刻一震!


    前方男子司機麵容猙獰咆哮著,此刻赫然還在加速,車子衝出了一處街道,風馳電掣般奔往前方――


    “啊!!!”小涵的尖叫聲音響徹而起,眼簾驚恐無比瞥著前方,此刻的車子,赫然衝向了一處大河護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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