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皺起眉頭,但是看她似乎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他倒也沒有一把將她推開。


    倒是他的助理跟飯店的服務生受到較大的驚嚇,他們手忙腳亂的想將扒在他身上的女人給拉下來。


    「不要!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你也不能離開我……」


    她的喊聲不知怎地讓柳禹溡的心莫名一陣揪痛,他是怎麽了?竟會被這種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行為給影響?


    「小姐,你快點放手,要不然我們要報警了!」飯店服務生臉色難看,這位可是貴客,竟然在飯店門口被一個瘋女人糾纏,要是他追究起來,自己的飯碗可就不保了。


    孟穎兒終於被拉開了,可是她的目光仍舊眷戀地鎖在他身上。


    原本貼著身子的熱度消失了,柳禹溡莫名感到失落,可他隨即揺揺頭,會出現這種情緒真是太好笑了。


    他抬眸望向那個女人,從她衝上來抱住他,一直到在他懷裏,他都沒能看清楚她的臉,現在她被拉開了,雖然披頭散發,但清麗的小臉露了出來。


    看到她的臉,柳禹溡的心像是突然被利刃給狠狠劃上一刀,那痛是無形的,卻快速的擴散到四肢百骸,他的俊臉忽地變得慘白,整個人動彈不得。


    助理嚇到,以為他被那個瘋女人給傷著,急著要確認他是否安好。


    「我沒事。」柳禹溡手捂著心,目光盯著那女人不放。


    似乎察覺到對方的目光,孟穎兒也抬頭看去。


    就是這一眼讓她清醒了過來,是很像,但不是,他不是柳禹溡,他怎麽可能是柳禹溡呢?


    柳禹溡早就已經死了,他的骨灰還是她親自從上海帶迴台灣埋葬的。


    她的禹溡……


    孟穎兒冷靜了下來,但心碎的眼淚依然克製不住,不斷滑落臉龐。


    她無聲的淚水就這麽落進柳禹溡的心底,讓他覺得心痛到快要不能唿吸。


    這是怎麽一迴事?


    助理想要扶著他,他擺擺手表示他真的沒事。


    「我們進去吧。」他說。


    柳禹溡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麽了,看到一個陌生的女人哭他竟會如此心痛。隨著柳禹溡進到飯店,方才的混亂也宣告結朿,服務生鬆了口氣,還好貴客沒有追究。


    他無奈的看著仍然流著眼淚的孟穎兒,瞧她哭成這樣他也很是同情。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事……


    服務生也沒趕她,口氣溫和地勸孟穎兒到一旁坐坐。


    就在這個時候杜郿出來了,她看到孟穎兒在哭,心急的問道:「穎兒,怎麽哭了呢?」


    孟穎兒傷心的一把抱住杜郿,聲音破碎的說:「杜郿,我的心揪成一團,好痛,真的好痛……」


    「穎兒,別哭了,到底怎麽了?」


    杜郿好不容易把孟穎兒帶迴放輕鬆,孟穎兒還是一直哭個不停,無論怎麽問她,她都隻是揺頭,什麽都不說。


    白攸晨等人沒有辦法,最後杜慷隻好送孟穎兒迴到他跟白攸晨的家,孟穎兒上台北都住在這裏,杜郿一同照顧她。


    那天晚上,哭累了陷入昏睡的孟穎兒突然發起高燒,嚇著了白攸晨他們。送醫後,孟穎兒因高燒住院,這一住就是三天,而這三天她很乖也很配合,但卻對那天在飯店門口發生了什麽事,始終絕口不提。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孟穎兒啞著嗓音道歉。


    杜郿微微歎了口氣,握著她的手。


    就算她都不說,她多少也能猜著,能夠讓穎兒如此傷心還能有誰?還能有什麽事呢?


    柳禹溡都離開一年半了,穎兒看似無恙,其實這樣更教他們擔心,她表現得越是平常,就表示她她根本沒放下,也放不下。


    沒關係,他們也不奢求穎兒能這麽快就忘記傷心往事,但他們希望她能夠大吳,能夠尋求眾人的安慰,能夠跟他們訴苦,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自己一個人若無其事的住在屏東,還說自己日子過得很忙而且很好。


    孟穎兒和白攸晨他們說了一會兒話,又累得睡著了。


    杜郿讓白攸晨和杜慷先迴家休息,她看著孟穎兒的睡臉,心疼的低喃,「這樣也好,哭過一次就忘記一些,這樣也好,唉……」


    另外一邊,在飯店大門前莫名被「抱緊處理」的柳禹溡,當天晚上就飛迴了上海,竟然也巧合的發起高燒。


    由於他的身體曾受過重大傷害,助理不敢輕忽,想帶他去看醫生,卻被柳禹溡阻止了,說他睡一晚就好了,並且要助理先迴家休息。


    助理雖然不放心,但也拗不過他,隻好再三叮嚀他有什麽事一定要打給他,這才離開。


    那一晩,柳禹溡睡得很不好,他作了一個夢,夢裏有個女人,他愛慘她了,然後有場婚禮,他們都笑得很開懷,很幸福。


    可夢中的畫麵一轉,他夢見她流著傷心的淚水,一如在台灣飯店大門那個女人那樣,哭得無聲,卻讓人的心狠狠揪疼著……


    是她嗎?她會突然衝過來抱住他,是因為她認得他嗎?柳禹溡不敢確寶,他對她沒有任何印象。


    但她的擁相讓他覺得溫暖,看到她的淚水會讓他心痛,為什麽會這樣呢?


    等夢醒了,高燒也退了,但他卻覺得好空虛,在他遺忘的記憶當中,到底還有什麽事、什麽人是他遺忘且沒有人告訴他的呢?


    柳禹溡進了公司,向徐櫻問起了這件事。


    徐櫻大驚失色,但她很快便恢複鎮定,「你那兩年人都在台灣,我跟傑夫一個在上海,一個在香港,也不知道你認識了什麽人,或發生了什麽事。」說完,她試探地問道:「是不是你這一趟去台灣遇到了什麽人,還是發生了什麽事?」


    柳禹溡想起那個默默流淚的女人……他揺揺頭,迴道:「沒有,隻是突然想起我那空白的那段日子,想要知道更多一點。」


    「你不要太勉強,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好。」她這是發自內心的關懷。


    柳禹溡笑了笑,將話題轉到正事上頭,說起此次跟蕭從嘉見麵簽訂秘密協議的經過。


    飯店那個女人對他來說,隻是個陌生的插曲。


    由於要取得蕭從嘉的信任,柳禹溡近期多次往返台灣,他說服蕭從嘉跟他合作進行國外的投諮案,需要的資金是上億美金起跳,高風險投資,當然利潤就極高。


    蕭從嘉說以他在捷英集團副總裁的位置,沒有辦法簽署這麽超高金額的投資案,於是柳禹溡慫恿他先挪用公款,等賺了錢再被迴去就行了。


    許是對權力的貪婪誘惑了蕭從嘉,他答應了,私下成立了人頭公司,先挖出捷英集團的錢,挖東牆被西牆,等西牆賺了錢再被迴東牆,為此,蕭從嘉覺得自己挺聰明的。


    柳禹溡塑造出該投資案創下高投資率,也確實讓蕭從嘉拿了好幾次紅利,蕭從嘉嚐到甜頭,又更加信任柳禹溡。


    這一日,蕭從嘉宴請柳禹溡,要謝謝他的大力安持,吃完飯後,車子要返迴飯店的途中,卻遇到遊行的抗議人士,塞車塞了快一個小時還迴不了飯店。


    柳禹溡中午喝了點酒,感覺頭又開始痛了,他跟助理說他要下車用走的迴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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