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可以玩,但不能過度,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


    “嗯!”陸文婷用力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淚光。


    一輛出租車緩緩駛來,陸文婷幫著哥哥把行李放進後備箱。


    “哥,你路上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


    陸江河點點頭,坐進車裏,搖下車窗,最後看了一眼站在路邊的妹妹。


    “文婷,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媽。”


    出租車駛離,陸文婷的身影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視線中。


    車子上,陸江河睡著了時間過得額外的快,到明陽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正是炎熱的時候,睡夢中的陸江河的汗水已經打濕了襯衫,陸江河向司機道了謝,隨即下了車。


    出租車揚起一片塵土,消失在老舊家屬院門口的土路上。


    陸江河拖著行李箱,步履沉重地走向家屬院深處。


    夕陽西下,將斑駁的牆壁染成一片昏黃,空氣中彌漫著燥熱和一股淡淡的黴味。


    家屬院裏靜悄悄的,隻有幾隻野貓在垃圾桶旁翻找食物,發出刺耳的抓撓聲。


    他加快了腳步,走到自家門前,卻發現自己原本鎖得嚴嚴實實的大門,此刻虛掩著。


    陸江河心頭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放下行李箱,彎下腰,從門縫向裏張望,隨後悄悄的開了門走了進去。


    陸江河的心跳加速,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仿佛行走在薄冰之上。


    院子裏的安靜不再是一種慰藉,反而成了某種不安的催化劑,每一陣微風掠過樹葉的聲音都讓他神經緊繃。


    他記得很清楚,因為門窗本來就老化的厲害,所以他每次出門都會特意檢查了門窗,確保萬無一失。


    但現在,就連屋裏那扇本應緊閉的大門也在輕輕搖曳,像是無聲的挑釁,挑逗著他心中的警覺。


    他的思緒迅速迴溯,腦海中浮現出羅曉明那夥人的身影。


    他們的眼神中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與狡黠,讓人難以徹底放心。


    陸江河心裏暗罵自己大意,明知道這些人不是善茬,竟然沒有早點采取防範措施。


    他貼近屋門邊,耳朵緊貼冰冷的木質表麵,試圖捕捉屋內哪怕是最細微的聲響。


    屋裏,窸窣聲時隱時現,似乎有人在輕手輕腳地移動。


    陸江河深吸一口氣,將所有恐懼和憤怒化為行動的力量。


    他握緊拳頭,緩慢而堅定地推開了門,門軸因久未使用而發出輕微的吱嘎聲,在這寂靜的午後顯得格外刺耳。


    屋內光線昏暗,窗簾半掩,隻有一縷斜陽頑強地穿透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道光帶。


    灰塵在光柱中舞蹈,給這緊張的氣氛平添了幾分不真實的夢幻感。


    陸江河的眼睛逐漸適應了昏暗,他注意到客廳的擺設似乎有些許變動,雖然隻是些微小的差異,卻足以證明這裏的確有人來過。


    他壓低嗓音,幾乎是對自己說:“出來吧,我知道有人在裏麵。”


    昏暗的光線下,裏屋的陰影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散,緩緩走出一個嬌小的身影。


    陸江河一怔,定睛細看之下,發現那竟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


    她的臉龐如玉雕琢,眼睛大而明亮,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動,嘴角掛著一抹天真的微笑,幾縷發絲頑皮地垂在額前,為她平添了幾分不諳世事的稚嫩與俊俏。


    見到這樣的一個小生命,陸江河心中的戒備瞬間鬆懈了許多,緊繃的身體也放鬆下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原來是小朋友啊,嚇了我一跳。”


    他心底暗自慶幸。


    小女孩眨巴著大眼睛,上下打量著陸江河,眼中的警惕並沒有因為他的笑容而消散,反而像個小大人般,雙手抱胸,小嘴一撅,問道。


    “喂,大哥哥,你是誰啊?為什麽會在我家?”


    她的聲音很清脆。


    陸江河聞言,哭笑不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急著迴答小女孩的問題。


    把先前防身用的鐵棍輕輕放在門外,再轉身去門外拎起自己的行李,跨步進入房間,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笑道。


    “哈哈,小朋友,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叫陸江河,這裏是我的家啊。我不過是離家一段時間,怎麽,你沒見過我就說是別人家了?”


    小女孩聞言,眉頭輕輕蹙起,小臉上寫滿了不相信,她搖了搖小腦袋,反駁道。


    “不對不對,這是蔣叔叔家。”


    陸江河一愣,隨即明白了怎麽迴事,看來那件事已經做成了。


    想到這裏,陸江河蹲下身子,目光溫和地與小女孩對視,輕聲問道。


    “那蔣叔叔去哪兒了呢?是不是出去了?”


    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認真地迴答。


    “蔣叔叔去買吃的了,他說今天晚上我們要吃大餐呢!可是,我一直沒等到他迴來,就出來看看。”


    說完,她的小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陸江河心中暗自思量此前和蔣澤濤的談話。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這孩子極有可能是被拐賣的。他的心不禁一軟,當即笑盈盈的問。


    “你叫什麽?”


    “陳婉婉。”


    小女孩側著頭認真的迴答。


    “小婉婉,”陸江河語氣柔和,“蔣叔叔是我的好朋友,你可以叫我江河叔叔。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等蔣叔叔迴來,怎麽樣?”


    陳婉婉歪著頭,大眼睛裏閃爍著好奇的光芒,隨即點了點頭。


    陸江河輕輕地將陳婉婉抱了起來,她柔軟而輕盈,仿佛捧著一朵易碎的花。


    他步入裏屋,將陳婉婉放在床上,隨即拉開窗簾,透進的陽光為房間添上一抹暖意,隨即柔聲道:“婉婉,你在這裏乖乖待著,叔叔去給你做點好吃的,好嗎?”


    陳婉婉睜著烏黑發亮的眼睛,乖巧地點點頭,小小的臉上漾開了甜美的笑容。


    陸江河走出房間,來到院中,從口袋裏摸出手機,迅速撥通了蔣澤濤的號碼。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傳來了蔣澤濤略顯匆忙的聲音:“陸哥,怎麽了?”


    陸江河的語調中帶著幾分責備和關切:“蔣澤濤,你這是怎麽迴事?把這麽大的孩子單獨留在我這?你就不怕出事?”


    蔣澤濤的笑聲從電話裏傳來,帶著一絲歉意和輕鬆:“婉婉很懂事的,我知道她不會亂跑。我這不正忙著在外麵置辦些吃的嘛,帶著她不方便,迴頭咱們細說。”


    陸江河歎了口氣,簡短迴應道:“好吧,你早點迴來。”隨後掛斷了電話。


    他轉身走進廚房,打雞蛋、攪拌、加糖,每一步都顯得專注而細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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