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這麽多年,餘麗娟也知道阮軍是真被這些人傷透了。


    “我上去給你們拿錢。”她緊隨其後。


    這事到現在,沒法住在阮軍家就是鐵板釘釘的事。


    阮軍的反應,也是阮青姝沒有想到的。


    到現在,她就覺得500花得挺值的。解決一家子奇葩,換來的好心情可不止500。


    餘麗娟將數好的一疊錢給了阮海。


    “弟媳,今天這麽晚了。看在哥麵子上,我們留一晚,明天再走。你看怎麽樣?”


    “造孽喲。那死老頭兒要知道二兒子這麽對他老娘,死都不安生。”老太太邊說,邊在抹眼淚。


    餘麗娟看了一眼樓上,阮軍已經不願意下樓看見他們。


    “你很高興吧?”阮念兒看著閑適坐在沙發上看戲的阮青姝。


    阮青姝抬頭,“我要是你就閉嘴收拾東西去了。”


    她的爸媽就如同灰溜溜的狗一樣。


    阮念兒隻感覺丟臉,根本沒意識到她的爸媽也在別人家拿了整整500,有些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


    “也不怕天打雷劈!”老太太越罵,聲音越大。


    李霞還在安撫不肯走的兒子。


    餘麗娟考慮了一下,這天色確實不早。現在將這一大家人趕出去,確實有些狠不下心。


    最後餘麗娟還是做主讓人在家待一晚,明天一早就必須走。


    原本老太太覺得都留了他們一晚,等第二天再讓阮海求求情。他們幾個人就能留下來。


    可這一次阮軍也是下了狠心。


    第二天一早就去上班,根本不給阮海他們機會。


    阮青姝一覺起來,就對上李霞殷勤的笑容。


    “青姝醒了?”


    阮青姝難理李霞,倒了杯水喝。


    “堂姐。”阮誕不知什麽時候拉住了阮青姝的褲腿。


    阮青姝一下子退了很遠。


    李霞都讓兒子去求情了,結果阮青姝根本不給麵子,還差點兒推倒了她兒子。


    “我不喜歡孩子。”


    “離我遠一點兒。”


    阮青姝這時莫名想起了狗蛋兒。也不知道宋聞硯過年的時候,會不會去找狗蛋兒玩?


    “怎麽?自己沒帶個把兒,就欺負我孫子。”


    不得不說,吳蘭身體是真的好。昨天又哭又吵,今天一早起來又是中氣十足。


    餘麗娟想起今天丈夫離開時說的話,板著臉對老太太說道:“說好的一晚,你們也待了。現在就把東西收拾了走吧。”


    阮海攙扶著老太太,吳蘭不理這母女倆,“阮軍呢!”


    “把他給我喊下來。”


    “老太太,別鬧了。”餘麗娟也不懂吳蘭怎麽能偏心這麽嚴重。在她看來,老太太不喜歡她,她不在乎。但阮軍是她親兒子,卻完全沒顧過他的想法。


    “我看就是你們這母女倆挑撥離間。”


    “要不是你們居心叵測,阮軍不可能對他哥這麽心狠。”


    這老太太是無可救藥了。


    “老太太我無話可說。”


    “阮軍讓我告訴您,如果你有任何不滿,隨時去找他。但是今天你們必須走。”


    阮青姝真的難以和這家人講道理,“媽,說這麽多幹嘛。”


    “兩分鍾!”


    “不走,我就報公安。”


    阮海畢竟還有500塊在手上。要再鬧下去,可能500塊都不在了。


    “李霞去收拾東西,我們走。”


    阮海都發話了,李霞也隻能去收拾。


    阮念兒今天十分沉默,提著行李一句話都沒有說。


    幾個人剛走到門口,


    “死小孩。”


    “手裏的東西給我拿出來。”


    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阮青姝從阮誕手心裏扣出了兩顆奶糖。


    “糖!”阮誕在喊,


    阮青姝直接將糖朝外扔了老遠,


    眼看糖被扔了,阮誕也哭了起來。


    吳蘭要來抓阮青姝,“你喊誰死小孩呢!你個賠錢貨。”


    阮青姝將放在地上,不知道是誰的東西往外踢了老遠。


    那一包全是李霞和阮海的東西。兩個人顧不得其他什麽,一個人去哄孩子,另一個去撿行李。


    餘麗娟將阮青姝護在身後,


    “老太太我告訴你。”


    “帶不帶把兒沒什麽了不起。至少我家沒養出一個小偷。”


    說完,餘麗娟就嘭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媽,你今天挺兇的啊。”阮青姝來迴搖著餘麗娟女士的胳膊。


    餘麗娟沒好氣地點了一下女兒的額頭,“還是小孩,這麽衝動。萬一那阮海動手怎麽辦?”


    “這不是還有我媽嘛。”


    “憑嘴。”


    另一邊,戚窈窈也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一晚。


    先是她換衣服的時候,戚窈窈總感覺有一道目光看著她。以至於她換衣服得速度比平時快了一倍。


    然後就是晚上睡覺之後。


    模模糊糊之間,她竟然感覺到有一雙有繭子,粗糙的手在撫摸她的臉。


    他想要清醒過來,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她就發覺自己衣服的扣子不對。這一下,戚窈窈可以肯定昨天晚上的感覺並不是在做夢。


    戚窈窈有些驚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她開始細細考慮這人可能是誰?


    采花大盜?鄰居?還是陌生人……


    “窈窈,吃飯了。”屋外傳開戚長征的聲音。


    “來了。”


    戚家原本就隻有三個人,現在戚窈窈的母親死了,就隻剩下了戚窈窈和戚長征兩父女相依為命。


    戚家條件不好,吃得甚至還不如知青點的東西。


    “爸,你吃。”戚窈窈笑得勉強。


    她在想事情,由此錯過了戚長征看著她幽深的目光。


    “爸,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兒?”戚長征的語氣突然充滿了詢問和質疑。


    “我…我去找我之前的同學。”


    “男的?”


    戚窈窈覺得不對,她想這可能是爸爸對於女兒的保護。畢竟後世也有許多。


    想了片刻,她搖頭否認。


    “女同學。我們一起出去逛逛。”


    戚長征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滿意,“那就去吧。但是窈窈要早點迴來。”說著,戚長征海撫摸了一下戚窈窈的側臉。


    張言這次迴家就有底氣多了。


    即便一迴家,張勇就直接給了張言一耳光。張言依舊不鬆口。


    “兒子啊,那女知青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即便沒有阮青姝,那女知青也沒有可能?”楊萍在旁邊喊道。


    張勇則是恨鐵不成鋼。從上次阮青姝來家裏鬧過一通後,傳到了廠裏。他再也不能借著阮軍的名號給自己找一些優待,甚至很多次阮軍假借工作之命給他穿小鞋。


    “爸,就今年十月你就知道原因了。”


    “能有什麽原因?”張勇沒好氣地吼道。


    當媽的明顯想得更多。


    “你們倆不會在鄉下還幹了什麽錯事吧?”楊萍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沒錯。


    張言連忙否認。


    他們確實有擦槍走火的時候,但是幾乎每次最後關頭都被戚窈窈拉了迴來。


    在這方麵,戚窈窈確實十分堅持底線。任何的事都不能阻擋她考上大學。


    楊萍鬆了口氣,“那好好的,提十月份是做甚。”


    張言沒有說,隻是眼神變得有些高深莫測。


    下午,張言謊稱要買點東西,出門去了和戚窈窈約好的地點。


    “窈窈!”


    一看到戚窈窈,張言就馬上招手。


    “張…張言。”戚窈窈迴頭。


    “走吧。”


    這一次出門,兩個人是準備去尋一些高考的書籍提前準備。


    兩個人還沒有走出去幾步,戚窈窈頻頻迴頭。


    “窈窈?”張言也感覺今天戚窈窈有些不在狀態。


    戚窈窈正在搖頭,一個穿著薄布衣服的男人出現在兩人麵前。


    “窈窈,不是說跟女同學一起出去的嗎?”戚長征滿臉的陰沉。


    戚窈窈被嚇了一跳,“爸。”


    張言原本還想問這人是誰?沒想到這人是窈窈的爸爸。


    他主動上前,想和戚長征握手。


    “伯父您好。我是張言,是……”


    張言的話還沒有說完,戚窈窈就被戚長征扯了過去。


    “你是窈窈什麽?”


    看著戚長征的眼神,張言一時有些不敢開口。


    戚窈窈總覺得不太對勁,眼下她也不想兩個人再僵持下去。


    “張言,你先迴去吧。”


    想著這人是戚窈窈的爸爸,張言也不好再說什麽。“那…那伯父,窈窈再見!”


    “跟我迴去。”


    戚長征在廠裏就靠力氣吃飯,戚窈窈根本無力反抗。被戚長征抓迴來後就扔在了椅子上,木做的椅子硌得戚窈窈生疼。


    “爸,你幹什麽?”


    從戚窈窈穿越到這裏的記憶來看,戚長征不是這樣的。這一家人雖然過得辛苦,但一家人對戚窈窈還不錯,這從兩個人還願意供戚窈窈讀書就可以看出來。


    “窈窈為什麽要騙我?”


    “爸,我沒有騙你。”


    戚長征的眼神帶著眷念。


    電光火石之間,戚窈窈順起了所有不對勁的地方。


    “你要做什麽?”戚窈窈這一次連爸都沒有叫。


    反倒是戚長征笑了,“窈窈,你說爸爸想做什麽?”


    “昨天晚上進我屋的人是你?”戚窈窈的話帶著肯定。


    “原來窈窈已經知道了。”戚長征竟然還有一絲解脫的感覺。


    他的手已經撫摸上戚窈窈的臉,此刻戚窈窈再看戚長征隻覺得惡心。


    “滾開!”


    戚窈窈試圖拍開戚長征的手,但被戚長征反手扣住了。


    “窈窈,爸已經注意你很久了。”


    戚長征這一句話讓戚窈窈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很久?所以有沒有可能穿越之前的戚窈窈已經發現了戚長征的問題。


    “現在你媽也不在了。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不好嗎?”說著,戚長征還準備去脫戚窈窈的衣服。


    戚窈窈死命拽著自己的衣服。


    貞潔不重要,


    但在這個年代是重要的。


    “爸,我是你親女兒啊。你怎麽能這麽做?”戚窈窈企圖用這話來喚起戚長征的良知。


    戚長征聽聞先是一愣,隨後大笑了幾聲。


    “就是因為你不是!”


    戚窈窈不敢置信,這原身還有如此離奇的經曆。戚長征不是她爸爸,那誰又是?戚窈窈直覺戚長征應該知道很多的事情。


    “你怎麽可能不是我爸爸?我不相信。”戚窈窈裝作十分崩潰的樣子,甚至手上反抗的力氣都弱了幾分。


    畢竟是養了十幾年的女兒,更何況現在戚長征還生出了不一樣的心思。


    他拙劣地去安撫戚窈窈,“別想那個畜生了,你媽就是個賤貨!以後我們倆過日子,窈窈不是在鄉下的知青嗎?過完年,我們可以去鄉下生活。”


    “我害怕。爸,你讓我有一點準備好不好?”戚窈窈發現戚長征吃軟不吃硬,隻能開始打情感牌。


    怕戚長征不同意,戚窈窈好主動抓上了戚長征的手。用以證明她一點兒也不討厭戚長征。


    “在鄉下有人碰你沒?”


    戚窈窈搖頭。


    戚長征不相信戚窈窈的話,他將人抱到了她的床上。一言不發,隻用他自己的方式檢驗著。


    戚窈窈不敢動。如果不讓戚長征檢查,她知道今天上一定跑不掉了。


    “疼。”戚窈窈不可避免地發出聲音。


    等戚長征的指尖到達那道屏障時,他滿意地摸了摸戚窈窈的臉。


    “好孩子。”


    戚窈窈眼看戚長征滿意了,“真的好疼。你讓我緩緩,我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


    在戚長征的年代,女人14、15歲嫁人是常有的事。不過戚長征最後還是順從了戚窈窈的意思。


    他看著戚窈窈的小臉,不得不說那奸夫的孩子長得確實不錯。他自顧上前親了兩口,柔軟細膩是男人很多年不曾感受過的。


    “過完年。到時候不管窈窈有沒有想好,窈窈和我都要變成真正的夫妻。”


    戚窈窈內心已經厭惡到了極致,但表麵卻是同意了下來。


    戚長征嚐到了些好處,對於戚窈窈就沒有那麽防備。


    “長征,你是怎麽發現我不是你女兒的呢?”


    戚長征不迴答。


    “我是說萬一,萬一弄錯了,這可是亂……”戚窈窈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戚長征原本以為戚窈窈是想詢問自己生父是誰?沒想到戚窈窈隻是在考慮他們的事情。


    戚長征想起那賤人離開前,對他說的話。到現在隻有她的說辭,戚長征得確還沒有去見過自己的親生女兒。


    “這事兒你不用管。明天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戚窈窈眼睛一亮,這樣她不就有機會去弄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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