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我想想……」潘秀鳳臉上的表情,又著急又痛苦,可無論她再怎麽著急怎麽痛苦,最後還是特沮喪的說,「好像真的沒有啊……」這表情,是真快急哭出來了。


    刑雲朵心裏沉了一下,最後用的公證意見書如果被推翻的話,這案子必輸是否還需要問嗎?


    「其實,有……有的。」就在刑雲朵的心沉到穀底的時候,一旁沉默寡言的徐洪生倒是開了口。


    潘秀鳳是滿眼的希望,而刑雲朵則是詫異——徐洪生這臉都紅成了番茄,這裏麵又是有什麽破事?


    徐洪生這迴臉上的尷尬隔著三四米都能感覺到:「其實就是,我爸以前被派出所那裏教育批評過,還寫過一封檢討書,賠了人家一些損失費。我當時還問派出所裏的人能不能把檢討書收迴來,人家說這個是要隨案件一起放到卷宗裏的,不能還給我們。好像也寫了兩百多個字了吧,數字夠不夠?」


    不止刑雲朵,潘秀鳳都被他氣急了,也不管還有外人在當場就往徐洪生的胳膊上打:「你要死啊這麽重要的東西,你現在才拿出來說?」


    徐洪生的臉色還是異常尷尬:「你說我爸都那麽大的人了,撿了人錢不肯還,鬧到派出所還要嘴硬,這事說出來你覺得好聽嗎?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在派出所裏,就想挖個坑逃地下去?」


    潘秀鳳也不說話了,這事,確實尷尬。


    刑雲朵揉著眉心:「你們真是,都到現在這地步了,尷尬不尷尬的還重要嗎?哪個派出所,我去給法院寫調查令申請,我去調出來!」


    當數日後,法院同意補充鑑定的裁定下來之後,刑雲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在劄記本上,又給沈茉莉算了三十幾塊的快遞費用。


    唐淺實在看不過去她這種做法:「您能不能不要那麽摳?那個好歹是你的朋友,也好歹是小雅的貴人之一,您能不能不要快遞費也算?」


    刑雲朵對她甜甜一笑,手一攤:「可以,那你付。」


    唐淺學她的翻臉無情:「我覺得,其實朋友之間帳算得越明白,友誼越能地久天長。」話剛說完,不出意外的,一遝紙巾朝她丟了過來。


    「不鬧了,這案子還要我做什麽嗎?我是第一次見你正式開庭沒開一次,好幾分程序性的裁定書已經下來了。」


    刑雲朵長嘆了一口氣:「我現在想重新找一個大師給我算一下,我和潘阿姨這一家到底八字合還是不合?我就真的沒見到過一個案子程序那麽麻煩的,真的,其實這個字跡是不是徐啟剛寫的,他們三個作為親生子女不知道?這案子這麽個打法,案子結束,這家人確實也以後都是陌路了。」


    唐淺笑了下她:「難得,你倒開始勸人合不勸分了?分離和死亡,是解決一切煩惱的最終辦法,這話誰說的?」


    刑雲朵努努嘴:「我曾經說的,不過遇上你之後我改變了一點想法。如果說真的有人溫暖善良也一直在你身邊,我選擇甜甜的戀愛。」


    唐淺完全沒想到她會把話題轉成這樣,一時沒接話。


    方巡的事,在她心裏這迴又是一把刀,狠狠紮了一下。她苦笑了下,話說的非常輕:「你真傻,總以為我居然是個溫暖的人。」


    刑雲朵也不順勢上坡,隻說了句「反正我是這樣認為的」之後,還是把話題轉迴了潘秀鳳案子:「你剛才不是問我,這案子你需要做什麽嗎?我還真想讓你替我查一個事情。」


    「什麽事?」唐淺問她。


    「對方代理律師的問題。」


    「代理律師?對方律師怎麽了?又像周嬌嬌的那種查法?」


    「不是,這迴代理律師的人品沒問題。」


    「那你讓我查什麽?」


    刑雲朵一邊轉筆,一邊說:「繼承案件中的每一個當事人,和其他當事人之間都是有利益糾紛的。繼承的東西如果是一個蛋糕,你多了我畢竟就少了。,對不對?」


    唐淺答是。


    邢雲朵繼續說:」但是,徐蓓蕾和徐澤越二人既然選擇了做共同原告,也就是說他們之間的利益糾紛可以因為彼此的豁免而解除,一旦解除,那個律師就可以同時代理他們兩個人。兩次開庭你都和我一起去了,第一次的調解那個律師沒來,第二次申請做筆跡鑑定他來了。你注意到沒有,他是徐澤越一個人的律師,不是徐蓓蕾的。徐蓓蕾是本人來的,沒帶律師。」


    唐淺的腦子一時沒有繞迴來:「這個也沒大問題吧!律師費太多了,一個人請律師,一個就說我完全和另外一個一樣,這樣不是能省錢嗎?」


    刑雲朵哭笑不得:「這樣對於律師來說更累好嗎?你認為這是省錢,但對於我們來說還真不是,你兩個一起委託我,我說什麽我都知道。你一個委託一個不委託,我怎麽知道不委託的那個開庭的時候,到底說出什麽話來?上一次是程序,等下一次到案件實體了,天知道徐蓓蕾又怎麽想呢?」


    唐淺做了個猜測:「比如突然徐蓓蕾突然又來幫我們了,前提是我們真拿到了徐啟剛的所有份額後給她一些?」


    刑雲朵點點頭:「有可能,這是最常見的。原被告為多人的案件中,有人會一直模糊自己的立場,知道對自己最有利的結果出現,才選擇說人話還是鬼話。」


    「不常見的呢?」


    「我就是不知道啊……」美人兒苦惱的趴在桌上,「管琴,是徐蓓蕾的女兒,據說讀的還是國外的法律係。你說,我能不擔心嗎?我隻希望,不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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