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話音剛落,袁天罡立刻臉色一變。


    這可是誅心之論,若是坐實了這場論會也不用繼續下去了。


    “玄禿大師說笑了,貧道可沒說過這話。”


    南溪自然不會輕易放過袁天罡。


    “可是袁道友剛說貧僧操縱民眾,若非提線木偶、愚夫愚婦如何任憑貧僧操控?”


    台下頓時爆發出陣陣喝彩之聲。


    “南王說得好!”


    “就是!這牛鼻子老道當我們都是蠢貨嗎?”


    袁天罡聽著台下的話,也是不敢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玄禿大師,今日咱們是來論一論佛與道,不要在無謂之事上浪費口舌了!”


    南溪輕笑一聲:“袁道友覺得百姓之事乃是無謂之事?”


    又是一道誅心之論。


    袁天罡憤恨的看了一眼南溪。


    “貧道何曾說過此話,玄禿大師莫要詭言擅辯,曲解貧道的意思!”


    南溪自然知道自己這是在偷換概念,但這也是辯論之中最常用的手段。


    “袁道友,這曲解意思不是道家先賢最愛用的手段嗎?”


    “《莊子·秋風》便有記載:


    惠子相梁,莊子往見之。或謂惠子曰:“莊子來,欲代子相。”於是惠子恐,搜於國中三日三夜。莊子往見之,曰:“南方有鳥,其名為鵷鶵,子知之乎?夫鵷鶵發於南海而飛於北海,非梧桐不止,非練實不食,非醴泉不飲。於是鴟得腐鼠,鵷鶵過之,仰而視之曰:‘嚇!’今子欲以子之梁國而嚇我邪?”


    莊子與惠子遊於濠梁之上。


    莊子曰:“鯈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


    惠子曰∶“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莊子曰:“請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魚樂’雲者,既已知吾知之而問我。我知之濠上也。”


    引經據典之後,南溪又是說道。


    “袁道友覺得莊子之言是否是混淆惠子的意思呢?算不算詭言擅辯?”


    袁天罡聽完額頭直接滴下一滴冷汗。


    這南溪看起來年輕,為何這般不好對付。


    隻得尷尬的嗬嗬一笑。


    “莊子之意乃是自在逍遙、不拘於型,非是詭言擅辯”


    南溪又是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想不到袁道友如此雙重標準,道家之人說就是自在逍遙,貧僧說便是詭言擅辯。此次佛道之論想來貧僧是輸定了!畢竟貧僧舍不得這薄薄的麵皮,”


    說著還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南溪的話不像是認輸,反倒是嘲諷袁天罡這人賴皮。


    台下的百姓自然也是聽懂了話中之意。


    紛紛義憤填膺的指責起了袁天罡。


    “你這牛鼻子老道好不要臉,自己做錯了沒關係,別人做錯了就要說!”


    “呸,南王說的不錯,這雙標之人靠的就是臉皮厚!”


    “就是,這老家夥修道估計全修到臉皮上去了!”


    ......


    台下的議論讓袁天罡臉色越來越沉。


    “聒噪!”


    袁天罡帶著修為的嗬斥響起。


    原本議論紛紛的百姓立刻覺得心神一震,眼神也是變得有些茫然。


    南溪見此嗤笑一聲。


    “阿彌陀佛,袁道友竟然對凡人動手,真是讓貧僧大開眼界。”


    柔和的聲音如同一股春風一般拂過眾人的心頭。


    所有百姓的眼神也是逐漸恢複清明。


    “咦,我怎麽感覺剛剛好像忘了些什麽?”


    “你也有這種感覺嗎?”


    .....


    南溪也不多解釋,反而是看向了袁天罡。


    袁天罡臉色陰沉得看著南溪。


    “沒想到玄禿大師如此年輕,修為竟如此高深?”


    袁天罡修行一百二十載,已是金丹期的修士。


    看南溪的骨齡不過二十五,修為竟是不弱於他。


    輕易就破解了他的玄玄之音。


    南溪自然不會解釋,輕笑一聲。


    “貧僧也不過是勤能補拙罷了,袁道友才是修為高深!隻是對凡人施法,貧僧不敢苟同啊!”


    南溪話音剛落,百姓一片嘩然。


    聽南溪的意思,這牛鼻子老道竟然方才對他們出手了。


    台下的辱罵聲頓時如同不要錢一樣朝著袁天罡湧去。


    “狗日的牛鼻子,老子看熱鬧都不行?”


    “看著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有本事下來單挑啊!”


    “我呸!”


    .....


    百姓們也是義憤填膺,還有不少人往上扔臭雞蛋爛白菜的。


    不過全是被袁天罡的護體罡氣擋在了一米之外。


    雖然袁天罡恨不得出手教訓一下台下的愚夫愚婦,但有南溪在怕是很難建功。


    除非是不怕沾染因果直接大開殺戒。


    但這樣就算是贏了論道,三清祖師也會降罪。


    “夠了,玄禿大師好深的算計,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因為沒有運用修為,台下的謾罵聲依舊不止。


    南溪聽到這話自然不會承認,反而示意了台下眾人安靜。


    百姓還是挺給南溪麵子的,紛紛安靜下來。


    “貧僧不懂袁道友之意,不過這樣下去卻是沒有很難有個結果,不知袁道友打算如何論道?”


    論道論道,論的就是誰的道才是正道。


    佛修來世,道修今生,本來就沒什麽可比性。


    南溪把問題拋給袁天罡卻是正中袁天罡的下懷。


    “聽聞玄禿大師佛法精深,貧道有一問,困擾多年,若是大師能為貧道解惑,貧道願意就此認輸!”


    南溪聽到袁天罡的話,眉毛一挑。


    這牛鼻子老道看來也是早有準備。


    “袁道友且說,貧僧試試!”


    袁天罡聞言則是緩緩開口。


    “佛家有一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貧道請教此言何意?”


    南溪還沒開口,台下倒是有博學的百姓開口迴答了。


    “你這牛鼻子竟然連這都不知道,還好意思拿來考南王殿下?不就是惡人棄惡從善,便可成佛嘛!”


    袁天罡微微一笑看向南溪:“玄禿大師可認同這位居士所言?”


    南溪雖然知道這老道沒憋什麽好屁,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袁天罡笑容更盛。


    “貧道之問便在此處。為何好人曆經磨難、苦修都難以成佛,而惡人隻需放下屠刀便可成佛?佛家是導人向善呢?還是導人向惡呢?”


    說罷便是看向了南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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