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媽的第一反應,就是女兒在說謊,逃避周六的相親。


    如果她真的有男朋友,早說出來不就好了嘛,為什麽等到現在。


    可再仔細一想,又覺得不是沒可能,漂亮女孩被追求太正常了。


    再往下延伸,就開始擔心起來,她的男朋友是個什麽人。


    就像她自己說的,全通陽都沒幾個男人比她掙錢多,該不會……


    嘶……,傅媽內心吸足了一口冷氣,瞬間陷入矛盾和糾結的情緒。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她不能真的跟老板搞在一起了吧,這可咋辦。


    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傅媽覺得還是得問清楚:“那你說說,這個男孩什麽情況?”


    “你猜!”小秘書從餐椅站起身,裝作去倒水:“兩個答案,位高權重的大官,或者有錢的老頭,您覺得哪個合適?”


    說完就把杯子往客廳茶幾上一放,大步跑迴自己臥室,她也怕被揍。


    傅媽當然是怒了,剛才就說過有錢老頭,現在又來一遍,怕不是真的吧。


    站起來快步走到小秘書門口,伸手使勁拍打著:“傅洋,你給我出來說清楚,不然明天也別想去上班了。


    我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給你養大,就是讓你幹這種事的嗎,你是要活活把我們氣死呀,快給我滾出來。


    我很嚴肅地跟伱說,今天這事你別想躲。你真是長大了,膽子也肥了是吧,連這種敗壞道德的事都敢幹。


    行,你就躲著吧,最好永遠都別出來。我也不上班了,每天就在家盯著你,從現在開始,你那兒都別想去。


    你自己經曆過什麽事,你都忘了嗎。好好想一想,當初你為什麽棄讀的,你現在幹的事,對得起自己嗎?


    氣死我了,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才生下你這麽個討債的主。傅玉成,你還愣著幹嘛,琢磨享福呢?”


    “我享什麽福,心髒病都要犯了,能活過今天再說吧。”傅爸也是氣得厲害,捂著胸口慢慢踱過來:“你讓開,我來。”


    說著伸出拳頭,咣咣咣在門上砸了幾下:“傅洋,你出來,你要不想把事情鬧大,不想在全小區出名,就出來說清楚。


    你年齡還小,很多時候對人生把握不住,行差踏錯了在所難免。爸媽隻是有點失望,不會把你怎麽樣,出來咱們談談。”


    小秘書在屋裏聽著外麵動靜,等兩人嚷了一陣,氣性差不多快下去,才隔著門談判:“讓我出去可以,但是不許打我。”


    傅爸捏了捏拳頭,又無力地鬆開:“你放心,我們就你這一個孩子,還指望你養老送終呢,啥時候動過你一指頭。”


    這麽官方的迴答,小秘書肯定不能信,主動加了一道保險:“行,那我出去,你們要是打我,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傅媽那叫個氣呀,現在你玩起剛烈來了,找有錢老頭時候咋不想想呢。


    張嘴剛準備訓兩句,就被丈夫的眼神製止,總得先把人騙出來再說吧。


    不過傅爸傅媽都有點小看自家女兒了,幹出這種事來,怎麽能沒點防備。


    “你們先退幾步,我害怕。”房門打開一條縫隙,小秘書提出了要求。


    等看到父母都退到客廳當中,才緩緩拉開門走出來,手裏竟然捏著一把剪刀。


    兩口子跟著就開始心慌,哪還顧得上其他呀,這萬一要是傷到可就麻煩大了。


    俗話說“關心則亂”,傅爸傅媽的心被揪起來,根本沒注意到小秘書眼神中的狡黠。


    更沒仔細去觀察,這丫頭是把剪刀的頭抓在手裏,連空氣都刺不到。


    小秘書的表演當然不止這點,出了門就不再往前走,像是真的很害怕一樣。


    站在門口,裝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好了,就這麽說吧,我媽的表情太危險了。”


    傅媽又被氣了一股子,心裏肯定不舒坦:“行,那你們爺兒倆說吧,別等下我一句話把你嚇著。”


    話肯定是氣話,小秘書也不往心上去,她自己才是這場小鬧劇的幕後策劃者。


    往牆上一靠,眼神投向傅爸:“不說就不說,爸,那你說吧,想問什麽就問。”


    傅爸又給了老婆一個眼神,才提出自己的問題:“你先說說,對方到底是個什麽人。”


    這是常規問題,小秘書照著項靕的情況開始半真半假地胡說:“呃,肯定是比我老,但沒您大,和您差不多帥吧,而且特別有錢。”


    本來聽到說年齡比傅爸小,傅媽還沒來由地稍稍鬆了口氣,起碼不至於差到極點。


    可後麵這句“特別有錢”一出來,肚子裏那股氣馬上就憋不住了:“說重點,問你是這個意思嗎,他的家庭情況怎麽樣,能不能離婚娶你?”


    小秘書撇撇嘴,說好的不參與呢,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就開始氣急敗壞。


    不過傅媽的話裏麵倒是漏出一絲可能性,意誌上鬆動的概率很大呀。


    既然出現了希望,那就加速推進好了:“他家裏的情況,反正就是特有錢,裝修肯定豪華呀,麵積也超大,頂咱們家三個都多……別,別,別,我說正題。”


    眼見傅媽要站起來往過衝,小秘書趕緊虛攔了一把:“他家裏父母雙全,年齡挺大的了,不過身體都很健康,而且有專人負責照顧。


    他有一個女兒,今年就要上大學,我已經見過麵了,脾氣性格都挺好,跟我能談得來,關係處的還不錯,目前基本就是喊我姐姐。


    至於說離婚,他認識我之前就已經離婚了,現在是單身狀態。我們屬於是正常談戀愛,沒有你們想得那麽不堪,也就是年齡大點。”


    要說這條件的確不錯,隻有一個女兒,還父母健在,自己事業有成,也能算得上是郎才女貌。


    可傅媽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根據女兒的描述,這個綜合形象,就跟在哪兒見過似的。


    稍琢磨一下沒結果,也就不多想了,估計在每個丈母娘心裏,對女婿的要求都差不多模樣吧。


    而且現在是要了解關鍵的內容:“你總說年齡大點,可他具體多大呢,我們總得有個數吧。”


    (


    照這個意思看,除了項靕是臭流氓之外,應該都是能接受的。


    那就繼續努力吧,提前幫他排除點障礙,到時候應對起來也不至於那麽難。


    當然套路還是要有的,不然父母的警惕放不下來:“年齡的話,你們能接受多大跨度?”


    前麵說了這麽多,到這會兒其實傅爸傅媽也在考慮,問題不太大的話,或許也能接受。


    關鍵前麵那些什麽大官呀,有錢老頭呀,著實把兩口子嚇住了,期待閾值已經放得相當低。


    現在得知不但不是真的老頭,年齡還要比傅爸都小,絕對得算是好消息。


    但是女兒把年齡咬得這麽緊,估計不會太小了,否則完全沒必要瞞著家裏。


    傅媽上下盤算片刻,選了一個相對很寬鬆的條件:“二十歲以內吧,再大真的不好接受。”


    傅爸傅媽絕對想不到,自己已經掉進了女兒畫好的圈子裏,大二十歲都隻是不好接受了。


    年齡問題沒辦法再利用,小秘書直接給出答案:“唉呀,早知道我就不瞞著你們了,前段時間可把我愁得呀。


    現在我就正式公布了吧,其實這個人就是我們公司老板項靕,他隻比我大九歲,我一直都擔心你們不同意呢。”


    “你們老板,他沒老婆?”傅媽也反應過來了,剛才自己腦子裏那個具象,可不就是女兒的老板嘛。


    不過這倒也算個好消息,大九歲真不算啥,而且還沒老婆,之前的擔心好像完全沒必要啊。


    這丫頭也真是的,幹嘛不早點說呢,這麽好的條件誰家父母能反對,害自己白白托人給安排相親。


    傅爸傅媽都鬆了一口氣,小秘書也知道時機到了:“那肯定沒有啊,難不成您還盼著我第三者插足,破壞別人家庭啊。


    不過怎麽說呢,要是項靕這種的,就算當第三者也值。超級帥,超級有錢,還會心疼人,隻要是腦子正常的,都會喜歡。”


    經過前麵的一頓狂轟亂炸,傅媽此刻心情無比輕鬆,臉上哪還有半點緊張。


    笑著輕輕拍了拍茶幾:“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按你這意思,還盼著能出現個第三者呀。”


    第三者,嗬嗬,想什麽美事呢,lsp身邊連第十三者都算排在前麵的,就問你怕不怕。


    小秘書繼續乘勝追擊:“這種事還用我盼著嗎,明擺著就肯定會有的好吧,我爸要是有好幾千億資產,您覺得會沒人惦記嗎。


    有就有唄,那隻能說明我挑男人的眼光好,說明他足夠優秀。要是一點點問題都沒有,那才反而是有大問題,我反而會害怕。”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麽個意思,哪個男人有了幾千億資產,還能再為女人守身如玉呢,根本不現實。


    這就是人生的無奈呀,傅媽也沒辦法教女兒如何嚴防死守,那是最不聰明的做法,別讓人偷了家才叫本事。


    正準備說點讓女兒別掉以輕心的話題,突然又反應過來,那是幾千億呀,自己咋就沒有半點興奮呢。


    搞不清狀況,但還是要確認一下:“你是說,你們老板,就這個項靕,他有幾千億財產?這才多大年齡啊,就這麽有錢了?”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簡直太配合了,小秘書默默給傅媽一個“好捧哏”的誇讚。


    接著就是一臉無奈的表情:“說起這個,我也挺發愁的,項靕他太有錢了,跟他在一起,我經常會覺得不現實。


    他去年春天才從出的獄,也不知道怎麽認識了現在的合作方,反正就跟見風長似的,財富嗖嗖地就冒起來了。


    哎,不說這個了,有錢總不算壞事,我發愁的也不是他有錢。要說還得從他進監獄時候,不對,得從更早說起。


    他那個前妻吧,就特別能作。當初在一起就是……,後來項靕因為保護孩子坐牢,她不但……,一出獄就鬧離婚……”


    聽著小秘書一通說,傅媽的情緒也跟著上下起伏:“還真是挺可憐個人,你說他家那麽好的條件,當初怎麽就娶這種媳婦呢。


    可是話說迴來,他那前妻也確實沒福。男人對她好的時候,她往死裏折騰。結果人家眼看著要發了,她反倒是上趕著要離婚。


    我是你媽,說話肯定會有偏頗。他那前妻要沒那麽作,現在也沒你啥事,咱就不要笑話人家了,以後就把她當個反麵教材吧。”


    傅爸很想讚同幾句,可想想自己的處境,還是沒說出口,別到最後再扣個妄圖搶班奪權的帽子。


    父母的態度越來越鬆動,小秘書暗自盤算著,展開後續推進:“唉呀,媽,這都不是重點,,我發愁的是其他方麵。


    您也說了,她要是不作,現在肯定沒我啥事,最多當個高薪秘書。但就是因為她太能作了,項靕也被她弄得有了病。”


    說著看看傅爸,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唉呀,怎麽說呢,您晚上跟我屋裏睡吧,我得悄悄跟您說。”


    傅爸是正統的人,腦子裏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當下就理解偏了:“你啥意思,他身上有髒病?”


    “爸,你瞎說什麽呢。”小秘書都沒想到還能這麽理解,渾身一陣惡寒:“他要是那樣,我能和他在一起嗎。”


    解釋肯定是沒法解釋的,有母親的孩子,這種事絕輪不到跟當爹的說,拉起傅媽就進了自己屋裏。


    當晚,傅媽是在小秘書屋裏睡的,娘倆聊到大半夜,項靕的實際情況也說了個差不多。


    具體聊了什麽內容,傅爸無從得知。隔天上午問老婆,傅媽也是一臉糾結、猶豫的表情,不肯吐露半字。


    不是說夫妻之間沒法交流,而是傅媽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說,男人咋能變態到那種程度呢。


    女兒的話也有道理,兩個人在一起了,又相互很喜歡,肯定是奔著長久去的,有些事該接受也得學著接受。


    這方麵她自己沒經曆,給不出任何建議。不過從其他方麵看,這個項靕對女兒確實很不錯。


    過年給個紅包就是三百萬,過生日又是幾百萬,送一輛車更是價值上億,再有錢也不是這麽造的。


    說錢有點俗,有點沒骨氣,可最能直接表現誠意的,還得是這最俗的東西。


    就算他有幾千億,一個億也是幾千分之一呀,有多少人舍得輕易拿出來。


    現在的情況也不好說什麽,等過些天他上家來再觀察觀察吧,大人終究拗不過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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