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多歡迎宴會結束,項靕還要和參與第二輪談判的企業代表聊聊。


    第二輪他拿出來的是鋼鐵和材料項目,不論投資規模還是重要性,都遠超第一輪次。


    喬大妞兒和小秘書剛才在桌上就已經用眼神進行警告了,這會兒也不好再多糾纏。


    一起收拾離開後,路上倒是不忘了繼續給他各種方式的警告。


    文字信息、語音信息一條又一條,還在姐妹群裏發出了公開警示。


    項靕結束和企業代表的交流後,一邊乘電梯上樓,一邊給她們迴複。


    這些妞兒煞有介事的樣子,還真挺有意思,等時機到了自己也的確應該停一停。


    不過現在嘛,時機還遠遠不到,為了長期的美好幸福,自己還得努力拚搏呀。


    招商會主辦方和省府工作組的女性成員,住宿都是安排在29層和30層的大床房。


    舒圓在宴會後迴到自己房間,也不知道項靕什麽時候出現,連澡都沒敢洗。


    她也不是怕項靕撞上,既然已經主動出擊,就是做好這方麵準備的。


    再說項靕又帥又有錢,身體看上去還那麽結實,和他發生點什麽才叫正常吧。


    她就是擔心項靕會約在別的地方,自己洗澡時候萬一誤了接電話。


    果然,沒多久項靕的電話就來了,打到了房間的座機上,讓她到3307。


    已經在紅旗大酒店住了好幾天,她知道每一層的7號基本都是套房。


    放下電話,不知為什麽心裏忽地就是一緊,項靕會有別的要求嗎?


    心裏也分不清是忐忑還是坦然,把給項靕的禮物從保險櫃取出來,就準備出門。


    剛賣出去一條腿,想了想又退迴來,也許應該稍微打扮一下吧,畢竟得表示尊重。


    稍稍勸說自己一番,最終還是簡單衝洗了一下,又畫了個淡淡的薄妝。


    上樓按門鈴進了3307,項靕正在泡茶,聞香味應該是紅茶。


    也不知道有些人到底怎麽想的,大夏天非得喝這麽高溫度的燙水。


    可這種問題她哪能問出來,被這個級別的大佬泡茶招待,還有啥不滿意的。


    不但不能多說,還得表現得主動點:“項總,要不我來泡吧,您看看我們行長的禮物?”


    項靕對泡茶沒有怪異講究,聞言點點頭,接過舒圓遞來的文件袋。


    打開一看,裏邊的東西分量還真夠重,這要是給了官麵人物,那可是絕對能刑的。


    首先最上麵半透明小袋子裏是一個帶著金字的綠本本,民間俗稱這玩意兒叫“登記證”。


    裏麵夾著一個叫行駛證的藍色小本本,以及保險等等的一應手續,和轉讓協議。


    這輛車的名字叫“法拉利·拉法”,傳統的賽紅外觀,車牌上的是五個六。


    車就已經夠風騷的了,還上這麽騷的車牌,奪人眼球還容易惹麻煩。


    項靕不是車迷,對這些超跑也沒多喜歡,但還是覺得外形挺誘人。


    最近常看網上有人說,法拉利要出新款旗艦了,拉法很快就會成為“上一代”。


    這時候送一輛拉法,多少有點不太說得過去,但這裏邊肯定有說法。


    舒圓看到項靕皺眉,趕緊給解釋:“項總,這車是從國外弄到的,還沒有上過路,除了輪胎其他都是全新。”


    這就難怪了,買下好幾年不開,應該是當收藏品的,可為啥又要賣呢?


    項靕還是有疑慮:“從國外弄迴來,手續可沒那麽簡單,你們是怎麽在短期內做到的,運輸時間都不一定夠吧?”


    舒圓抿著嘴淡淡一笑:“這件事裏邊,還得請您原諒一下,我們行長托人看了看您的登記信息,才知道您名下有多輛超跑。


    我們行也投資了一部分資產增值業務,這輛車是年初就入手了,我們行長為了討好您,專門從南麵調迴來的。


    迴來之前已經換好新輪胎,拖車直接去上的戶,您開著就跟新車一樣。當然您肯定不稀罕,但好歹是一番心意。”仟仟尛哾


    心意倒是挺到位的,至少是夠新,但是項靕並不動心。


    就像舒圓說的那樣,他是真不稀罕,最多有點好奇。


    前些天剛送出去三輛布加迪,哪個不比這玩意兒貴。


    至於說托人查自己的登記信息,這做法太常見了,生不過來那個氣。


    另外就是項靕也不清楚,這種車究竟有多少增值空間,能漲價到什麽樣。


    以前的老爺車值錢有各種原因,產量、名氣等等,還包括戰爭之類。


    現代工業產品,你就是再藝術,幾百輛的基數在那兒擺著呢。


    而且現在的世界太發達,想要保存一輛車的方法太多了,很難熬到獨一份兒的時候。


    另外他還有一點疑惑,誰知道陽商行是不是覺得這車沒上漲空間了,才送給自己勉強做個對衝?


    不露聲色地把手續放旁邊,第二件禮物也挺有意思,是一份不動產轉讓合同和兩張黑底灑金的高爾夫俱樂部會籍卡。


    青溪逸駿高爾夫俱樂部,位於通陽南部,通江及其分流青溪江之間的夾島“青溪洲”上。


    項靕作為本地人還是有一些了解的,早些年在通鋼時候也被乙方請了去享受過。


    華夏北方極少見的三十六洞球場,帶九十八座獨棟花園別墅,很少對外出售,都是出租給會員們用。


    這俱樂部還帶一個自己的馬場,據說裏麵有不少好馬,可惜項靕不會騎,看了看別人就走了。


    當時他主要享受的,還是俱樂部的裏邊的會所服務,洗澡、吃飯、按摩、喝酒啥的,標準是真的相當高。


    那會兒的時候項靕就聽說過,球場早期是多個股東合資建設開發,後來有幾家退出和破產,陽商行各種接手之下才成了第一大股東。


    不過陽商行的管理團隊很下功夫,用幾年時間認真經營,慢慢還就讓他們折騰出點樣子來了。


    陽商行給的是子母會籍,這個可不便宜,哪怕沒有大城市的值錢,也得個二十幾萬往上。


    當然最貴的還是下麵的轉讓合同,2280平米花園獨棟的產權,你就一平米一萬也快趕上那輛超跑了。


    房子項靕有得是,恆潤千禧城就放著好幾百套,可對這種稀缺性的還是挺有意思。


    打球不打球的沒所謂,得空帶著家裏人或者女人去玩一趟,倒是也算樂趣了。


    把房本放迴茶幾上,項靕盯著兩樣禮物琢磨片刻,心裏已經有了決定。


    拍了拍跑車的手續,推到上方位置:“這車我就不要了,首先我自己不怎麽開跑車,你這一輛弄迴去也沒辦法分,就算了吧。


    這會籍和房子我可以留下,但是咱們有啥說啥,東西不能白要,你們按市場價收錢就成。這是我的條件,否則其他的都免談。”


    舒圓有點傻眼,這都什麽情況,是自己聽錯了嘛,還是打開方式不對?


    聽項靕的意思,其他事情都有得商量,那就是可以給陽商行行方便。


    可明明是陽商行來求他的,怎麽還不收禮物呢,私人事務也玩清廉那一套嗎?


    這是行裏安排的,她可不敢隨便做主:“項總,我是帶著任務來的,您要不收的話,我迴去沒法交代啊。”


    項靕看看她,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我知道,你們想讓我在貸款上鬆鬆手,我也願意支持陽州本地的銀行。


    我可以幫你們行說話,甚至直接敲定某個項目走你們行的貸款,但那是鄉土情,是在商言商,不該跟這些東西牽扯。”


    開什麽玩笑,自己吃自己的迴扣嗎,天下哪有這種搞笑的事情。


    羊毛出在羊身上,現在收了他們的禮物,將來還得從利息上補迴去。


    到時候談利息談不下來,自己這就是坑合作夥伴,太不講究,太不仗義了。


    不過要論起這個事,還得有另外的說法,送禮也不是這麽送的,根本沒有投人所好嘛。


    拿起跑車手續遞還給舒圓,眼睛盯著她:“你就跟你們行長這麽說,他的禮物我不滿意,不足以換取貸款合作,我要更有價值的。”


    前後顛倒的說辭,目標是什麽再明白不過,男人果然都是一個德性啊。


    舒圓有這個心理準備,也不排斥和項靕這個精品男人發生點什麽。


    反正這麽些年來,自己早就吹夠了大風,哪怕他提出的是長期占有也沒什麽。


    可人心就是很難填補,她做好了當臨時工準備,卻發現可以有一份長期合同,心裏難免就會得隴望蜀。


    當然這個考慮也不是完全出於貪心,每個人追求美好都不是奔著一陣子去的。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吃慣細糧就很難再咽下去粗糠了。


    跟著項靕會過什麽日子,大概想想也不難知道,可萬一哪天他玩膩了怎麽辦。


    為什麽要有個稱唿叫“老流氓”呢,就是各方麵都有把握,包括心思這一塊。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舒圓顯然聽明白了,也沒有給出排斥和反對的情緒。


    項靕自然知道下一步怎麽做:“我這個人比較貪婪,不喜歡與人分享,擦邊球的也絕不接受。


    但是相應地,我也很樂意為自己的貪婪負責,我的女人除非是思想有了問題,否則我不會輕易放棄。


    這就是我的意思,你可以跟你們行長說,如果我要的這件禮物沒有,你們行這次肯定得不到任何一筆業務。”


    對於項靕的直白,舒圓還是挺意外的,不過這種直白也是真讓人喜歡,霸道又滿是安全感覺。


    其實她自己也未嚐沒有一些想法,至少在潛意識中存著可能會怎樣的期待。


    否則也不至於選擇在進入工作組之前,快刀斬亂麻地結束了已經僵持三年多的婚姻。


    這時候項靕的態度明朗,她再裝糊塗就不對了,茶隻能是用來喝的。


    抬頭認真地看看項靕:“項總,那莪以後還能上班嗎?”


    不願意閑坐著混吃等死,是個好想法,起碼這人動起來了,才更能體現價值。


    項靕對此也很認可:“我沒那麽狹隘,你想工作就工作,讓你們行長給安排個好崗位不就是了。”


    舒圓的確是不願意閑著,她在事業上倒沒什麽野心,就是不願意渾渾噩噩平庸度日。


    說得自私一點,就是希望自己永遠有收入能力,免得有朝一日踩空了,連個飯轍都沒有。


    之前的婚姻,就是因為她不想辭職做家庭主婦,才在僵持了三年後以分手收場。


    現在眼前的男人變成項靕,她照樣不願意當一隻被關起來的金絲雀,她也有飛翔的小渴望。


    漂亮女人想工作,這對於普通男人來說是很危險的,難以掌握的同時還容易出事。


    可要是換成項靕這個級別的變態,他最願意的就是女人不要窩在家裏,有點事做更不容易出問題。


    有了這次的幕後交易,過段時間再往陽商行存點錢,舒圓今後基本可以在陽商行橫著走了。


    所有這些可能發生的變化,舒圓自己也能想到,甚至她比項靕還清楚自己今後能有多滋潤。


    不過她沒想到的還多這呢,項靕的貼心可是體現在各個方麵的:“對了,你現在開什麽車?”


    這話的意思比剛才還明白,舒圓不打算扭捏,但也不會太激進:“是一輛ct4,去年剛買的。”


    “噢,沒聽說過。”一句話弄得舒圓有點鬱悶,項靕卻不以為然:“那是輛什麽車,跑車嗎?”


    可能這個級別的大佬根本不關注豪車以外的內容吧,舒圓緩了口氣:“不是跑車,就比較偏運動。”


    項靕拿出手機搜了一下,敢情是凱迪拉克啊,樣子倒是不難看,好像挺多電視劇裏都有植入。


    關了手機點點頭:“倒是和你還算搭,不過有點便宜了。給你換輛大g吧,更符合你的外形。


    明後天你抽個時間,帶上身份證去再往南的汽貿城,我在奔馳專賣店有幾輛350,你選個喜歡的顏色。”


    大g舒圓當然喜歡,隻是以她的收入根本買不起,二手的也買不起。


    結果這突然就有了,猛地一下子還有點想不明白,項靕究竟唱的哪出。


    隻是還不等她消化掉這個意外的小驚喜,後續的想不到就接著又來了。


    項靕再次拿起手機,打開宇宙行的app遞給她:“你是陽商行的,應該也有宇宙行的卡吧?”


    好吧,驚喜一個接著一個,舒圓也準備以麻木狀態對待了,不然怕犯心髒病。


    “嗯,有的。”隻是應了一句,就接過項靕的手機,在上麵填好自己的賬號。


    很快,賬戶變動提醒就發過來了,兩百萬已經進入賬戶,大佬的效率就是高啊。


    銀行是錢多,可那畢竟不是自己的,甚至都不是銀行的。


    動輒經手幾千萬乃至上億的款項,其實跟經手人完全沒有一分錢關係。


    都說銀行的人見過太多錢,感覺上早就麻木了,純屬扯淡。


    他們產生麻木的隻是那些數字,對錢反而會更加敏感。


    舉個真實的例子,某銀行出納因為在人行算少了幾塊錢的利息去補款。


    就為這幾塊錢,專門出車,專門出護衛,全程手裏捏著,都不敢往口袋裝。


    真要麻木了會那麽做嗎,真要麻木了還會有那些銀行員工提走客戶存款的事嗎?


    反倒是舒圓看著賬戶裏多出來的兩百萬,這時候才真的麻了。


    兩百萬不算特別多,卻也能頂得上她幾年的收入,衝擊力並不小。


    而且這兩百萬是項靕一次性轉過來的,所代表的的實際意義就更大了。


    然而,今天的驚喜並沒有到頭,項靕的三大招還缺著一招呢。


    恍若無事般又喝了口茶,繼續發功:“我也不知道你現在住哪,不過我比較懶,不喜歡跑太遠的路。


    我在國璽城有兩套對門的房子,戶型一樣,都是225的大三居。等忙過這段時間吧,看你喜歡住東戶還是西戶。”


    好巧不巧,陽建·國璽城是陽州建投集團開發的項目,部分按揭就是合作陽商行的。


    因為是建投集團首次涉足豪宅領域,所以項目做得相當精細。


    價位隻是剛超過豪宅線不多,品質卻是足以稱道的好,口碑非常不錯。


    所以舒圓對國璽城還挺了解,而且是對那兒的房子動過心思。


    突然得知,自己今後能住進心儀的房子了,這種感覺比剛才的大g更加不知怎麽形容。


    高興和彷徨都有吧,總之在自己已經接受的事實基礎上,這是個更好的消息。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自己的主要精力應該放在項靕身上才對。


    行裏的目標達成了,很可能比預想中還要高,自己這個首功肯定跑不了。


    而原本已經咬著牙豁出去,接受和項靕勾對一段時間的事情,現在也有所改變。


    自己不但不需要再承受心理壓力,今後也不必頂著“曾經做過交際花”的名頭生活,還能長期跟著項靕。


    這一切的結局,都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絕對可以說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項靕給出了這麽多,所以現在也是自己改表態的時候了,接收方不好太遲鈍的。


    舒圓咬著嘴唇組織了一番語言,卻發現自己還是該學習項靕,直接幹脆點最好。


    臉上的微笑很真,聲音也很軟很低:“那,項總,我今晚要在這裏過夜嗎?”


    “叫項哥!”美女給出答複,項靕自然心中滿意,拉著手把人拽過來:“那麽生分幹啥,你給我敬酒時候的勁頭去哪了?


    你願意睡這兒就睡這兒,我這套房的服務都是簽單,最近這段時間你應該也挺忙的,晚上正好喊個按摩的舒坦舒坦。”


    舒圓大致聽懂了項靕的意思,但還是不確定,問道:“項哥,你晚上不在這兒睡嗎?”


    項某人的手隻是稍微有點不老實,他得壓著火:“我晚上還有事,咱們以後有得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這話說的,就像是自己多猴急一樣,舒圓的臉都紅到耳根了。


    略一琢磨,還是撒了個嬌:“項哥你太壞了,人家可沒有著急。”


    項靕從來都不反感自己的妞兒撒嬌,尤其這種富貴花型的,更是別具滋味。


    把舒圓抱到腿上,大手在後麵輕輕拍打著:“得,你沒有急,那咱們就稍等兩天。不過現在還有點時間,先說說你們行的想法唄。


    但是得提前講清楚了,項哥是看你的麵子才同意幫忙的,跟他們扯不上關係。我的小寶貝兒要是沒好處,這事照樣免談。”


    嗬嗬,臭流氓就是臭流氓,之前說好的鄉土情呢,這麽快就拿去喂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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