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太過敏感和詭異,再聊下去無論如何都不應該了。


    大佬表情凝重地點點頭,換了另外關於項靕自身的問題。


    當然還是以試探和了解為目的:“還有一件事,關於你的,我也非常好奇,想要了解一下。


    你當初,應該就是前年冬天吧。不說其中有沒有什麽人推動,就說你對那兩年的牢獄之災,有不滿嗎?”


    如果放在以前,項靕對這種試探肯定會很反感,沒有誰願意不斷被人揣摩底線。


    但是現在他有係統,可以做所有人做不到的事,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任何態度。


    他選擇邀請大佬單獨聊天,也是有這方麵的考慮,需要發出自己的信號。


    他也不介意釋放善意,願意主動表達善意,願意做先付出的人,但是收獲的也必須是善意才行。


    如果善意換不來善意,那他就會收迴善意。報之以惡不一定,但肯定不會再付出。


    什麽“世界以痛吻我,我要報之以歌”,這話是阿三詩人泰戈爾說的。


    想想“聖雄”甘地,再結合三哥的國情,你就想去吧,越想越搞笑。


    用網上流行的話來說,但凡就上兩顆花生米,也不至於醉成這個德行。


    裝作臨時思考片刻後,項靕搖搖頭:“沒有什麽不滿的,再說憑啥不滿呢。一個人做了錯事,就要承擔相應的代價。


    我把人家打骨折了,觸犯了國家法律,法律判我入獄兩年,我當然要認。當然這個認罪是對法律的尊重,而不是對其他人。


    然後我認真接受改造,通過優秀的表現,獲得了減刑機會。這是法律對我的尊重,同樣與其他人沒有關係。”


    大佬對項靕越發感興趣了,這個人的所言所行極為與眾不同,總是讓人想要探究。


    就像之前開會時候他對自己的評價,腦子缺根弦的又軸又楞,好得徹底,又壞得通透。


    想起之前了解項靕資料時候看到的一些東西,又問他:“但是也有人說,你因為自己的魯莽,斷送了女兒的一部分人生道路,你覺得呢?”


    “切……”,項靕對這種論調從來都是嗤之以鼻,哪怕在大佬麵前,照樣不會有所偽裝和收斂。


    隻不過這種態度的表達方式裏,也藏著他要表達的觀點:“我並不覺得這種說法有什麽意義,用一句不太禮貌的話評價,根本就是瞎扯淡嘛。


    人生有無數種可能,自然也就有無數種選擇。從政、經商、種地、科研都是這無數種的之一罷了,誰能規定人必須走仕途呢。


    至少在我看來,一個人如果不能保證做到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就不要去踩公家的門檻,那是對開國先輩們極大的侮辱和褻瀆。


    而且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我的孩子永遠不會進入公職部門。如果她做的事沒有損害這個國家的利益,為什麽非要抱大腿呢?


    實話實講,這裏邊也有我的擔心。她要是走了那條路,一旦有什麽差池,發生什麽意外,我怕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保護她。


    可能您會不認同,甚至反感,但事實就是這樣。這世界上任何地方都不可能全是好人,所以我從來不挑戰人性,也不賭小概率。”


    項靕說的是事實,大佬的表情開始嚴肅起來:“你的性格中帶著很重的悲觀因素,我不知道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沒有現在的一切,該怎麽去保護她?


    就好比說你給學校捐贈,換取把孩子的班主任踢下去。如果你無法做到這麽輕描淡寫,類似的問題又該如何去解決呢?”


    這不是大佬看不透,而是了解還沒結束,項靕搖搖頭:“不是所有的問題都必須要解決,也不是所有的困難都必須要去麵對,人總是要有選擇的。


    您問我如果沒有現在的一切,會怎麽去保護自己的孩子。如果那樣的話,我首先要教會她一件事,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


    我會為我的所作所為伏法,但我伏法的代價是以惡製惡,或者拯救他人。人活著可以不轟轟烈烈,可以不風光顯赫,但必須有意義,苟活是對生命的不尊重。仟仟尛哾


    就像麵對當初那件事的時候,我選擇大打出手,就是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好的結局。


    一個普通百姓,對上通化集團副總公子那樣的衙內。我不論是一味忍讓,還是巧妙躲避,都不會有太大的作用,所以莪隻能以惡製惡。


    世界運行的規則就是,做老實人之前,還得做好吃大虧的準備。人與人,團體與團體,國家與國家,都逃不開這個怪圈。


    我心理素質比較差,吃虧多了就會很不舒服,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老老實實地吃虧。我不喜歡占別人便宜,但是想讓我吃虧,就得有能吃釘子的好牙口。”


    到這會兒,大佬基本上有了個猜測。項靕之所以能被他身後的勢力選中,這種性格應該占了很大的因素。


    你就算給綿羊一把槍,它也殺不了餓狼。如果不是項靕這樣的性格,真的很難做到死硬到底。


    所以,接下來也應該進入最後的問題了:“你說你不接受吃虧,可是剛才你答應提前上馬航發,答應把汽車動力和船用動力分拆,不也吃虧了嗎?”


    果然每一個大佬都是老狐狸呀,能混到封疆大吏牧守一方的,怎麽可能是簡單人物。


    項靕微不可查地咬了下舌頭,這個問題不能說是圖窮匕見,但絕對帶著真正的終極試探。


    保持著語氣不變,眼神也是無所謂的狀態:“吃虧倒是談不上,項目放在哪裏,或早或晚,帶來的影響也不會多嚴重。


    陽州就這麽大塊地方,全塞滿了又能放得下多少大項目呢,而且別人也不會眼睜睜看著陽州一口氣吃成個超級大胖子。


    您也許覺得我吃了點虧,但是您接下來也會麵對更大的困擾。這可不是我給您塞釘子,是你自己非要吃進去的。


    再者您剛才不也說了嗎,作為一個陽州本地土著,我總要為家鄉的發展做點貢獻。就像我願意為自己的孩子吃虧,為了陽州父老吃點虧也就不算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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