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靕不是愛看熱鬧的人,從來都奉行“熱鬧看多了總會被波及”的原則。


    可熱鬧要是發生在身邊,他也想躲都躲不過。


    把閨女和蔣溪護在身後,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qqxδnew


    就說巧不巧吧,說話的人正是大爺家的孫女項璐。


    手裏抓著一個小男孩的胳膊,臉色極為難看。


    小男孩可能真的是手腳不幹淨來著,一個勁兒想要掙脫,卻不敢有半句辯駁。


    項璐可不是善茬,兩隻手把小男孩抓得死死的。


    嘴上還不忘了引起關注:“快來人啊,耍流氓啦,這麽小的孩子就耍流氓……,郝銘,你在哪兒呢……”


    郝銘是她丈夫,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喊半天愣是沒出現。


    結果喊來一個身上描龍畫鳳,麵相很是不善的粗壯男人。


    小男孩看到男人出現,就開始唿救:“爸,這個女的瘋了,你快幫我把她弄開。”


    男人快走兩步過去,抓著項璐的手腕一扭,很輕鬆就把小男孩給解救出來。


    嘴裏還罵罵咧咧的:“你特麽神經病吧,幾歲小孩能跟你耍啥流氓,想男人想瘋了?”


    項璐看著兇惡的男人,有點害怕,有點慌張。


    可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小男孩占了便宜,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後退一步,瞪大眼睛,試圖用高嗓門給自己鼓氣:“你才神經病,自己問問你家小孩,剛才他是不是偷摸我來著,這邊好幾個人都看見了。”


    但是很可惜,高調門並沒有壓製惡人的功效。


    男人對著周圍人群掃視一圈:“你說摸了就摸了,你說有人看見就有人看見了?那你找個人說說,都看見什麽了?”


    這下也不用項璐找人作證,周圍有一個算一個,要麽轉身走開,要麽使出傳統藝能透視地麵。


    男人見自己的威脅奏效,又把小男孩拽到身邊:“你個小兔崽子,剛才摸人家了?”


    “沒有,爸,真沒有。”小男孩有了靠山,底氣也上來了:“我剛才就是絆了一下,正好跌到這個阿姨身上,一著急就抱住她的腿了。”


    男人當然不管小孩說的真話假話,這種時候就得以勢壓人,然後趕緊離開。


    又往前逼了一步,伸手在項璐肩膀上一推:“你聽見沒有,我兒子說他沒摸你,你咋能冤枉一個小孩呢?”


    項璐被推得踉蹌了好幾步,臉都氣紅了:“你是瞎的嗎,看看這周圍,連個石子都沒有,他怎麽被絆的?


    好,就算他是自己絆了自己,不小心抱住我腿了,那他的狗爪子幹嘛要往我屁股上來,還順著……,我都不好意思說。


    就是有你這種家長,才會教育出這種小孩,肮髒下流,道德敗壞,長大也是個危害社會的毒瘤、敗類……”


    她這兒罵得過癮,對麵的男人就不好受了。


    別管小孩是不是真的幹了,當眾被人這麽罵,麵子往哪放啊。


    接著就怒從心頭起,抬手大力一推:“nmlgb,你有完沒完,再特麽逼叨叨老子不客氣了啊。”


    項璐這時候已經出離憤怒,也忘了麵對這種人自己首先應該害怕。


    勉強穩住身體重心後,張開雙臂就輪著王八拳衝過去。


    半路又把一隻拳頭變成爪狀,上去朝著男人臉上就開始撓。


    奈何這男人比她還不善,上身一側躲過項璐的王八拳,抬手就把她的手腕給治住。


    “你個賤貨是沒完了,老子今天就讓你知……”說話間,右手也跟著揚起來。


    眼見項璐就要挨打了,郝銘還不知道在哪,項靕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就那個小男孩的表現,九成以上是真的不老實了,項璐應該沒有冤枉他。


    這種事哪怕發生在陌生人身上,他的性格也不可能看著不管。


    跟大爺家的人不和是不和,但不是眼看著一個女人被流氓欺負的理由。


    這種事不遇上可以沒所謂,遇上了就不能坐視不管。


    同樣的道理,他也希望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家人遇到這種情況,也有人能站出來仗義出手。


    念頭電轉間閃過,趕在男人的手落下去之前喝道:“幹嘛呢,大老爺們兒的,光天化日不嫌丟人嗎?”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很多流氓地痞並沒有多彪悍。


    隻要你能東風壓倒西風,他們也不見得真敢跟什麽人都玩命。


    男人聽到聲音,手裏的動作停下來看向項靕。


    這個時候站出來,還有這語氣,應該不是家人。


    再看看項靕的體格,又高,又壯,渾身腱子肉,表情也不像是好拿捏得。


    心裏開始發軟的同時,麵子上卻不會變化:“你特麽哪兒冒出來的,和你有關係嗎?”


    項靕沒混過社會,但從來都不是慫人兒:“我這個人聽不得髒話,你最好嘴上積德。到底怎麽迴事,你稍微動動腦子應該就能分辨出來。


    另外,你一上來就玩三青子那套,還是跟一個女的,好意思嗎?剛才我已經看見有人報警了,是等著讓公家來了出手,還是自己迴去教育,你看著辦吧。”


    項靕的語氣並不重,甚至當成勸說才更合適一點。


    雖然出麵製止了,但對於項璐還是要差於對待普通人。


    攔著被讓她挨揍就行,至於項璐受沒受委屈,關他屁事。


    男人當然知道自己理虧,剛才也不過是想找迴點所謂的麵子。


    現在有個自己明顯打不過,也不怕事的站出來,他的脾氣很容易就退下去了。


    而且真要是有人報了警,待會兒警察來了麻煩更大。


    做壞事的人更知道什麽不對,一旦鬧個通報啥的,或者被人家知道兒子的學校捅過去,可就更加丟人現眼了。


    保持著惡狠狠的表情威脅了一句:“哼,算你今天命好,以後別讓我再遇上你。”


    然後就鬆開抓著項璐胳膊的手,帶著他孩子快步走出人群離開了。


    項璐倒也算聰明,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否則真要是讓人知道項靕認識她,反而更容易發展到動手。


    見男人領著孩子走了,嘴唇蠕動半天,憋出幾個字來:“那個……,謝謝你……”


    開玩笑,項靕需要她謝謝嗎,巴不得她是個陌生人才是真的。


    不過沒有聽到項璐用任何稱唿,心裏倒是也鬆了口氣。


    他最擔心的,就是因為這件事,讓項璐對自己產生哪怕一丁點好感。


    路見不平出個手很正常,反正換了別人他一樣也不會不管。


    可要是大爺家的孩子跟他禮貌、熱乎,項靕估計得後悔得正反扇自己一百個大嘴巴子。


    如今自己家裏什麽行情,真要給大爺家的盯上,這幫人的德性低著呢。


    瞟了項璐一眼:“你可別謝我,隨便見個阿貓阿狗的被欺負,我也不會不管。真要有心的話,來年清明節你們家晚點去,我就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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