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台上聊到十點多,又迴到屋裏陪喬玫躺著。


    期間耐不住喬玫的熱情似火,被她按著咬了一頓。


    直到十二點出頭,等她睡著了,項靕才下床穿好衣服離開。


    隱約聽到大門關上的聲音,喬玫睜開了眼睛,在燈光微弱的臥室裏甜甜傻笑。


    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也堅信項靕能給自己更多幸福。


    隔天早上遊泳館,父女倆已經上到第九節課。


    蛙、仰、自三種泳姿早就練熟,現在最難的蝶泳也有模有樣了。


    這些天以來,孟馨也早就習慣了兩個學員的變態程度。


    偶爾還有點慶幸,得虧訓練課隻有十天,否則後麵都不知道該教什麽。


    又是無比順利的一個半小時課程結束,父女倆和孟馨打過招唿後剛要離開。


    就見不遠處的內部通道大門被推開,一個領導模樣的人在前唿後擁下走了過來。


    行至麵前,為首的老者笑著朝項靕伸出手:“項先生,你好,我是體工隊遊泳組的教練王新民,能和你聊幾句嗎?”


    項靕稍懵之後馬上反應過來,應該是自己和閨女的表現,驚動了這位不知道什麽級別的教練。


    對方肯定是衝著閨女來的,小黑心棉是個好苗子,希望能夠接受他們的培訓,然後獲得何等何等成績之類。


    閨女當然是好苗子,外掛玩家能不好嗎,說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絕對毫不過分。


    可要讓他同意這麽好的苗子去比遊泳,殺了他都不可能。仟仟尛哾


    且不說將來很有可能還要閨女繼承自己的產業,這麽好的苗子也應該放在更重要的工作上吧。


    抬手示意正圍過來的三個保鏢稍安勿躁,項靕握住對方伸過來的手,這點禮貌還是要有的。


    不過說出來的話嘛,就一點餘地都沒有了:“王教練你好,你的來意我大概能猜到,但是很抱歉,我女兒沒有相關的人生計劃。”


    王新民在來之前就想到了,事情肯定不會順利。


    可他怎麽都想不到,項靕竟然拒絕得這麽幹脆,連忽悠的機會都不給。


    但是這個還攔不住他,這麽多年被拒絕得還少嗎,哪次不是死纏爛打接著上。


    臉上笑容不變,握著項靕的手也沒放開:“項先生先別急著拒絕,聽我說完也不遲。”


    項靕也聽說過,這種人非常難纏,碰上了就別想輕易脫身。


    所以他才會一開口就不留機會,哪知道還是無用之功。


    既然這樣,那就索性聽他說幾句,橫不能給自己洗腦了吧。


    鬆開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但體態和表情仍然保持著防守意識。


    王新民暗自苦笑,嘴上的話卻不能慢了:“項先生,你女兒是個好苗子啊。實不相瞞,我觀察她已經好幾天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們明天上完課就有可能不再出現,我很可能還會繼續觀察下去。現在看來,我還是出現得晚了呀。


    根據我在遊泳項目上教學三十多年的經驗,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說,你女兒絕對有衝擊全運會冠軍,甚至世界級冠軍的潛力。


    隻要她能加入體工隊,接受專業的培訓,我保證她能成為陽州第一個全國遊泳冠軍,並且順利進入國家隊。


    我也看出來了,能專門開小班課,你們家的經濟條件應該很不錯,可能也不在乎錢財、物質方麵的獎勵。


    但是,項先生,不是每個人都有為國效力、為國爭光的機會,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站在世界級舞台上的潛力。


    我是肯誠懇的,請你認真考慮一下。這麽好的遊泳苗子,天生就應該出現在最高級別的賽場上,不要埋沒了一塊璞玉呀!”


    這些話說得很好,很正確,也很感人,飽含著一個體育工作者的熱情和希望。


    但終究還是不能打動項靕,甚至還讓他有點害怕。


    怕閨女一個堅持不住,就被對方煽動起骨子裏的熱血來。


    所以,這番苦心,注定隻能是錯付了。


    項靕的表情很嚴肅,很認真:“我狠感謝王教練的看重,但是也很抱歉,這件事我真的沒法答應。


    一個人能有為國爭光、為國效力的機會,無可否認是光榮和幸福的。但是我們家的條件,真的不適合讓孩子走這條路。


    您剛才也說了,我們家應該不錯。的確,我們家條件真的還行,而且我就這麽一個女兒,將來還要靠她繼承我的事業呢。


    您想想看,是在體育賽事上拿一個錦標對國家的用處大,還是為更多的百姓創造就業機會、為國家創造更多稅收用處大呢?”


    “這……”,王新民語塞了,人家說的再明白不過,而且也很留麵子,自己還能怎麽樣呢。


    正準備看怎麽轉轉話題,撈不到好苗子,撈點讚助也不錯的時候,身邊的小助手開口了。


    語氣相當尖酸:“切,還繼承事業,說得好像自己是陽州首富一樣,捧你幾句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也不……,誒,你幹啥……,救命呀……”


    話沒說完,就被人高馬大的佩妮一個箭步跨過去,單手揪著衣領舉起來,直嚇得手腳亂擺,驚聲尖叫。


    項靕等了有個兩三秒,走過去在美女保鏢腰上拍了拍:“佩妮,把他放下來吧,他隻是習慣性胡說八道,女孩子不要太暴力。”


    佩妮不是傻子,當然能聽懂自家主人什麽意思。


    肌肉暴起的胳膊往旁邊一甩,不輕不重把對方丟在地上。


    項靕走迴王新民麵前,兩手一攤:“抱歉了,王教練,我想我應該是又有了一條拒絕的理由。”


    王新民這下是真沒話說了,瞥了一眼不爭氣的年輕助手:“對不起,項先生,是我考慮不周,失禮了。”


    看著老頭消瘦的身軀,和失落的神色,項靕心裏總有幾分不忍。


    想想還是主動伸出了手:“感謝您的理解,其實我也很敬佩你們這種人,如果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莪覺得可能會嚐試一下。”


    雖然項靕的話聽起來很像安慰,王新民的感覺還是好了不少,被尊重也是很重要的感情需求。


    等王新民走後,孟馨第一時間過來解釋:“項先生,這件事和我沒關係,不過王指導真的很厲害。”


    她是曾經的行內人,對這裏邊的門道很清楚。


    如果不是陽大有人想從中謀求好處,遊泳館培訓班的學員怎麽可能驚動體工隊大教練。


    項靕笑著點點頭,抬起來拍向她肩膀的手停在半途又收迴去:“我知道,沒事,那咱們明天再見。”


    帶著閨女離開遊泳館,項靕其實還挺開心的。


    因為小黑心棉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肯定是在惆悵和她溪姐的比賽呢。


    項玥的確是很惆悵,覺得自己好像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原本她隻以為自己一個新手,隻要蔣溪遊快點,肯定能贏。


    可近兩天來她就發現,自己的速度放開了好像挺恐怖的。


    即便這樣,她也沒有太擔心,大不了放水就是了。


    可今天的事卻給她敲了個警鍾,放水是會出問題的。


    快到家的時候,決定還是認個慫:“爸,我覺得和溪姐比遊泳勝之不武,要不咱們換個項目?”


    項靕很沒同情心地搖頭反對:“那可不行,老項家的人說一是一,怎麽能臨陣退縮呢!”


    認慫不夠,那就接著繼續慫唄:“爸,你可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怎麽會對親閨女都沒同情心呢?”


    無情的親爹不為所動:“我,項靕同誌,一個中年男人,必須要有自己的原則和堅持。”


    還是不行,那就利益交換:“我可以放棄你答應我的那個條件,隻要你同意改項目。”


    可她哪能想到,親爹黑心起來一點都不比她白:“說不行就不行,到時候你要贏了你家溪姐,我以後都管你叫玥哥;你要是輸了的話……”


    “不許說,不許叫,我不是猴子。”小黑心棉已經能想到,親爹準備怎麽欺負自己了。


    因為是屬猴的,童年時代又比較頑皮,於是喜提親爹定製版的恥辱性外號“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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