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酒吧這兩個字,蔣溪的心裏有些排斥。


    她不討厭酒吧,也不反對有人去酒吧玩,自己上學的時候也去過。


    但自從畢業後當了老師,就再也沒接觸過。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認為老師不應該去那些比較混雜的地方。


    現在開口的是項玥,還涉及到了項靕。


    腦子裏思緒一閃而過,理智敗給了感性。


    給項玥迴信:酒吧叫什麽名字,位置在哪裏?仟千仦哾


    項玥的消息很快迴來:青陽街東段體育路口西北角,珺萄酒吧,謝謝溪姐,愛你喲!


    過去的那麽多年,項靕去酒吧就是為了喝酒。


    隻要是自己花錢喝酒,從沒去過珺萄之外的其他酒吧。


    項玥從她爹和兩個叔叔嘴裏,也聽說過無數次這個名字。


    給項玥迴信說自己收拾一下就過去,蔣溪靠在沙發上開始做心理建設。


    去酒吧沒什麽,問題是要去陪項靕,她就不想太隨便了。


    到現在為止,項靕在她心裏的形象都是偉大且正麵的。


    而且蔣溪也能感受到,項玥對她的喜歡。


    從第一次和項靕見麵,又察覺到項玥的小用心後。


    原本已經歇下去的心思,就再次萌發起來,而且變得更加強烈。


    今天,應該是自己第一次和項靕單獨相處,一定要完美點。


    把見了項靕該說什麽,他如果有迴應之後,自己又該怎麽做,等等之類的問題都考慮清楚,做了個簡單的預案。


    蔣溪把素手緊緊攥成拳頭揮舞兩下,起身開始洗漱穿戴。


    另一邊,項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閨女給安排了。


    打車到了珺萄酒吧,正好是衛雨喬剛開始表演,第一首歌唱的《盛夏的果實》。


    這妞兒好像很喜歡莫文蔚的歌,唱起來也感覺和滋味也挺足。


    項靕點了幾份小吃,把上迴的存酒取了,開始自斟自飲。


    不一會兒,武節過來打招唿,對他一個人出現也不意外。


    三個火燒手都有自己的事,總不可能永遠是連體嬰兒。


    聊了幾句,武節說到了衛雨喬:“怎麽,看中這丫頭了?”


    項靕淡笑:“就是感覺很對味兒,沒什麽問題吧?”


    這個沒問題可不是說這件事,而是問衛雨喬的情況。


    客人看上女歌手,在每一個酒吧都時常發生。


    武節知道這種事阻止不了,隻能靠自己老麵子適當維護。


    舉了下杯:“要是別人,我肯定啥都不會管。這是個好姑娘,你就當給老哥麵子,悠著點,別強來。”


    意思已經很明白了,能讓武節這個老江湖托麵子,衛雨喬大概率差不了。


    項靕也不是那種喜歡扭瓜的人,這點順水人情當然要給出去。


    給武節遞過去一根煙:“放心,這東西就是個你情我願的,不會有那種事。”


    項靕的保證,武節還是相信的。


    能為了閨女豁出去的人,品質不會壞。


    接著又聊幾句衛雨喬的個人情況,算是變相給項靕降低難度。


    衛雨喬年初剛分手,現在正處於空窗期。


    前男友是個國企的小幹部,收入穩定,條件也不錯。


    後來因為家裏的反對跟撮合,在前途和感情之間,選擇了單位領導的女兒。


    又是一個因為職業而受傷的女孩,官本位社會的鄙視鏈就這麽奇怪。


    而且有些男人真的是很奇葩,搞對象時候啥都不考慮,遇到選擇題的時候就直奔利益。


    說得難聽點,就叫想愛草又不舍得脫褲子,出了門還裝得像個人一樣。


    就這種貨色,還不如那些奇葩的物質女呢。


    人家即便再是拜金,也直來直去從開始就說得清清楚楚。


    更有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是幾手貨了,還要求女孩必須第一次。


    跟那種自己醜的一批,還要求男方高富帥有愛心的,區別又在哪呢。


    這世界呀,別管男人女人,把夢想當做現實,把現實當噩夢的。


    從過去到現在,再到未來,永遠都不會缺,就看你是不是運氣差碰上了。


    就像有的女人會帶來淫羊禍,有的女人則會遇上犀牛疲。


    不同的時代,概率大小也不盡相同,能有個什麽樣的緣分,還得看你的投胎學成績。


    閑話少敘。


    聊了一會兒,武節起身離開,去招唿其他客人。


    衛雨喬這一輪的三首歌也即將結束,後麵兩首《yingmygame》和《我從來不懂你的幽默》同樣保持著一貫的風格和水平。


    項靕沒給她機會下台,又點了兩首歌。


    第一首指定了《電台情歌》,第二首隨便她選什麽。


    第三首歌的尾聲還沒落,就被告知27號台客人點歌。


    衛雨喬順著看過去,就見項靕舉著杯在對她微笑。


    表演結束,照慣例過來給項靕敬酒:“謝謝項哥!今天怎麽一個人來?”


    這是句略帶排斥的話,意思就是項靕上次過來勾對了貝珍妮,今天沒有帶來,可見人品有問題,希望不要捎上我。


    項靕當然是假裝聽不懂:“對,來看你啊。”


    這種現象到也不難應對:“項哥你就別逗我了,我就是個小歌手,有啥可看的。”


    可項靕又哪是好應對的:“上迴不都說了嘛,再來就是聽你唱歌,下迴再來還是一樣。”


    一般客人就算有點想法,說話也會比較含蓄,極少有項靕這種直來直去的。


    偏偏衛雨喬還不能得罪客人,隻好繼續敷衍:“項哥你盡開玩笑,唱歌比我好聽的那麽多,我算老幾呀。”


    項靕才不管衛雨喬怎麽說,反正他是目的明確:“太謙虛了不是,喜歡聽你唱歌是真心話,稀罕你也沒瞎說。”


    話說得越來越直接,衛雨喬不得不轉移話題:“那項哥你想聽什麽,我下一輪換個你愛聽的,就不用單獨花錢點歌了。”


    這妞兒有點意思,拿放棄提成來劃清距離,項靕倒是高看她一眼。


    但也僅此而已,該說的還是會說:“不用擔心,哥又不會吃了你。哥不是啥好人,但也不是吃什麽都嚼兩口就吐的渣子,上次那女孩叫貝珍妮,已經安頓好了。


    哥身體健康,錢也不少,唯獨喜歡美女這個病總治不好,還越來越重。今天就是專門為看你來的,你的情況也大致了解一點,不會跟你耍賴。


    哥也不著急,你自己慢慢琢磨。想通了,哥絕不虧待你,該有的都會有;要是不願意,就還是唱你的歌,哥有機會還來給你捧場。”


    項靕單靠長相就很難讓女人討厭,衛雨喬對他並不反感。


    哪怕他這麽直白地臭流氓,也隻是覺得這人太直接了。


    再說女人有幾個不喜歡被人追求的,何況她目前還是單身狀態。


    可她也不是幹外賣的失足婦女,隻要客人給個價就想幹啥幹啥。


    而且她上次可是親眼看著項靕把貝珍妮勾對了的,這才幾天過去啊,就又來打自己主意了。


    所以對項靕的這份“好意”,衛雨喬隻能是敬謝不敏。


    左右項靕也不著急,梁美人的變化來得那麽突然,他還得想轍應對呢。


    衛雨喬就先這麽揪著,咬了餌之後再遛一遛,收線的時候才會更順當。


    又各懷心思地聊了一會兒,衛雨喬告辭去備場,實際就是想躲一躲。


    項靕是沒所謂的,一個人喝酒也挺愜意。


    然而,有那麽個急著給自己找後媽的閨女,注定他不可能太愜意了。


    衛雨喬走後,半杯酒都還沒喝完,意外就先到了。


    “玥玥爸爸,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背後傳來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用的還是特有稱唿。


    迴頭微笑之前,項靕在心裏歎了一句:“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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