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沒有等黃刨迴答,就自問自答了起來。


    血手人屠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在他手下占盡便宜,要說這人不是曹逃,那也得有人信呐!


    隻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讓原本大康侵占的稻美國的地盤全部吐了出來。


    這份實力,簡直...........


    可以說,要不是上頭壓著。


    恐怕,那位脾氣火爆的屠百萬屠將軍已經指揮著五十萬人的,發動起了大決戰。


    這些天,他實在是太憋屈了。


    一場場的小戰役,莫名其妙的就失敗了。


    甚至,他連自己怎麽輸的都不知道。


    有時候,數倍的兵力出去,依舊被打的丟盔棄甲。


    這種戰鬥,實在是太憋屈,太磨人了。


    行!


    小兵力幹不過你,大兵力還幹不過你嗎?


    屠百萬,最擅長的可不是這種磨人的小戰役,而是數以萬計的大戰。


    投入的人數越多,屠百萬越興奮。


    他曾經最輝煌的戰績就是以二十萬的兵力,決戰三十萬。


    戰損比居然是一比三。


    屠百萬這方死一個士兵,對麵最少也得死上三個。


    這個戰績直接將其推到了大康第一名將的位置。


    可現在,他遇到了什麽?


    麵對一個國力、士兵普遍素質比自己這方低那麽低的國家。


    他居然被打的那麽慘!


    實在是,讓他這樣的大將很難服氣啊。


    可惜啊,上頭給他的命令,隻讓他在前線糾纏。


    並沒有下令讓他發起最後的總攻。


    否則....................


    “屠將軍?”


    “如果是他,那倒確實能確定曹逃就在現場。”


    “可........即便如此,無上大宗師日行千裏。”


    “即便他遠在千裏之外,想要偷偷摸迴來,也不是什麽難事。”


    “萬一....................”


    黃刨想的東西比較多。


    倒也不能怪他,誰讓這是武者的世界,好多事情不能按常理推論。


    以曹逃那無上大宗師之上的實力,迴來真的很快。


    他可不是普通的士卒。


    沒有人監管的他,還能以一己之力扭轉局勢。


    當真是可怕到極點的怪物。


    “沒有萬一,屠百萬即將發動全麵攻擊,到時候,曹逃自顧不暇,是絕對不會迴來搗亂的。”


    “我們隻需要在大康發動最猛烈的時機殺入皇宮,保證曹逃不會有反應的時間!”


    “邊關那麽多將士和百姓的性命,與宋由校那個廢物的性命相比,孰優孰劣。”


    “相信曹逃那個人還是會判斷的出來的。”


    黑袍國師信心滿滿,他相信。


    那種情況下,曹逃是絕對不會把上千萬百姓和將士的性命拿來開玩笑的。


    相比宋由校這個廢物皇帝。


    他直接迴京換一個人當就好了。


    何苦執著於效忠他?


    將在外,兵力的多寡才是曹逃這名將軍的底氣。


    皇帝...................傀儡罷了!


    就好像大康王一樣,看上去是一位威武霸氣的君王,實則還不是他的玩物?


    什麽時候不聽話了,他想換,隨時都能換掉。


    黑袍國師覺得,曹逃便是這樣的人物。


    和他一樣的人物。


    “好,如果你所言屬實那我一定奉陪到底!”


    黃刨咬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哪怕他真清醒了,這個局也破不得了。


    _______________


    十月十日


    彗星隕落,紫微黯淡。


    正值命入桂宮之際。


    康頌邊境,猛烈的戰爭正在如火如荼的開展著。


    前方戰報頻傳。


    昭昭萬裏驛路,八百裏加急的書信一封接著一封。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這些戰報背後激烈的決鬥。


    卻很少有人能察覺到,這京都暗地裏的風起雲湧。


    “好!”


    “又拔掉了一顆釘子。”


    “曹逃留下的釘子,除的差不多了!”


    “今夜行動!”


    ----------------


    乾清宮


    宋由校有些失神的把玩著一個木頭雕像。


    這是他最新的傑作,一隻會飛的木頭小鳥。


    可惜,很遺憾。


    他現在的心思並不在此處。


    他的麵前放著一封封八百裏加急的書信。


    每一封書信裏,都夾雜著前線的戰報。


    坦白來說,曹逃不愧是不世出的戰鬥天才。


    憑借著,資深的天賦,和李長壽教給他的那幾本天書。


    硬生生的將戰鬥,玩成了行為藝術。


    其他的自不必多言。


    光就屠百萬被打的焦頭爛額,就已經證明了他的厲害。


    更何況,現如今的戰損比,低到了一比八的地步。


    也就是說,大頌這邊每死上一個士兵,對麵就起碼死了八個。


    這樣的戰損比,若能持續到戰鬥結束。


    曹逃直接被封神了都是有可能的。


    隨便換了哪個皇帝,若是看到這樣的戰報,就算不是興奮,那也必然會第一時間向前線發起獎勵。


    可宋由校不同。


    他和任何一個帝王都不同。


    無論昏君也好,明君也罷。


    他的表現,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看著滿滿當當一桌子戰報的他,選擇了沉默。


    無他!


    當其他人看到的是大戰喜悅的時候,他看到的是一個個死亡的將士。


    那不是一串冰冷冷的數字。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至少在他這裏,每看到一個死去的人,他的腦海中都會迴蕩著鮮血飄零的畫麵 。


    他仿佛看到一個個浴血奮戰的將士,就那麽硬生生的死在了他的麵前。


    那種場景,永生難忘!


    “昏君!!!”


    正當宋由校思考的時候,宮殿外傳來了一聲暴喝。


    不知何時,乾清宮外,已然是站滿了士卒。


    所有人都拿著兵器,虎視眈眈的注視著乾清宮裏的人。


    宋由校看著這熟悉的一幕,腦海中仿佛迴到了那個數十年前的夜晚


    那是一個血如雨下的夜晚。


    似乎也有那麽一群人,對著一個身穿黃色龍袍的人,說出了這句話。


    宋由校沉默著。


    他仿佛已經能預見後麵的事情了。


    “昏君無道,當替天行道!”


    “宋由校,你不顧百姓死活,枉自發動戰爭,當真是罪不容赦。”


    “上位十餘年,整日醉生夢死,玩物喪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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