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解差雖說對她們不打不罵,打飯的時候手也不抖。


    可這肉,哪能到得了她們的口中。


    就連那頭野豬,也被李長壽製成了幹的。


    分了分,給幾位同僚當做路上的零食解饞了。


    可以說,從淪落為囚。


    一直到今天,她們都沒嚐過葷腥。


    都快忘了肉的滋味了。


    今天這羊肉的香味被風一吹。


    激的她們直舔嘴唇。


    眼巴巴的看著烤全羊。


    迴憶著腦海中錦衣玉食的日子。


    “呦,長壽的廚藝又有長進了。”


    “這小香味,撓撓的,比我在京都吃過的醉仙樓的烤全羊還要香。”


    荊夜靠近篝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頓時,感覺撲鼻的香味湧入了鼻孔。


    哈喇子差點沒給掉下來。


    “是極是極,曹六叔的打獵技巧,加上長壽的廚藝,簡直就是神仙組合啊。”


    常舟也過來拍馬屁。


    “還別說,長壽的廚藝是肉眼可見的在成長。”


    “每天都能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常傑跟著自來熟的走了過來。


    大家都是跨地辦案。


    天生就比較親近。


    地方派和京都派那不管怎麽和諧,就是兩個小團體。


    誰也沒想改變。


    誰也改變不了。


    “看什麽看,吃你們的飯。”


    “瞅你們那一個個樣子,饞了?”


    “賤種!”


    京都解差抬手就是一鞭,抽到了眼睛瞪得最大的那個人身上。


    疼得她哇哇亂叫。


    其他女囚也不敢再看。


    “誒,你們聽說了嗎?”


    “中間那小婆娘,抓來的時候才剛剛洞房呢!”


    “聽說周公之禮都沒成,就被拖了出來。”


    京都的解差不愧是京都人士。


    消息就是靈通。


    “長得確實標致。”


    “咋了,六子你看上了?”


    常舟扭頭看了一眼。


    走了這麽些天,那麽一塊塊肥肉就在眼前。


    大家早都忍不住了。


    就差有人起個頭。


    “哪能呐?”


    “這事,得大哥點頭。”


    六子是京都解差。


    對荊夜的命令是最聽的。


    “這些天,大家的辛苦我也都是看在眼裏的。”


    “但這種事還得自願。”


    “要是遇上剛烈的小娘子咬舌自盡。”


    “這種事傳出去,可不太好辦呐!”


    荊夜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仙都府的兩位一眼。


    這些天,他也看出來了。


    京都的弟兄自然和他們是一條心的。


    滄州的兩位明顯也是老條子。


    對於女囚躍躍欲試,早就明裏暗裏表達了自己的小心思。


    唯有仙都府的兩位,清心寡欲。


    他根本看不透。


    “荊哥,你是知道我的。”


    “不瞞你說,我在京都醉花樓和柳師師姑娘同處了七天。”


    “這些胭脂俗粉,實在是…………”


    李長壽隻想好好的押送犯人,並沒有多管閑事的意思。


    人總要有自己的立場。


    背叛階級。


    他還沒那麽高尚。


    “柳師師!”


    “京都花魁柳師師!”


    “兄弟真是深藏不露啊。”


    “懂,懂得。”


    “有柳師師、胡媚娘這些珠玉在前,兄弟自然是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的。”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荊夜的內心是震驚的。


    花魁柳師師被人一度追捧到了萬兩白銀一晚。


    這在京都大牢都是茶餘飯後消遣的話題。


    難不成,這仙都府的有錢人都那麽大方。


    解差上路給的錢都那麽豐厚?


    “荊哥怕是誤會了,我和柳姑娘其實也是機緣巧合。”


    “嗯,我是憑文采上位的。”


    李長壽可不想被人誤解身懷巨款。


    關鍵,他還真有那麽一筆巨款。


    “不用解釋,我懂,都懂。”


    哪知荊夜根本不聽他的解釋。


    隻一瞬間,李長壽便下定了決心。


    對荊夜的提防程度,提高至十二級。


    “小老頭我年紀大了。”


    “有些力不從心,這些都是你們年輕人的遊戲了。”


    “老頭子我,實在是玩不動了。”


    曹六叔見荊夜看向自己,也找了個借口。


    看了看曹六的樣貌。


    荊夜判斷了一下,還真不像是說謊。


    雖然還是沒能拉兩人上賊船。


    但大家隻要井水不犯河水,各玩各的,那就還是好朋友。


    其他人見兩人沒有阻止的意思,也是鬆了口氣。


    幹他們這行的,就怕出現愣頭青。


    壞了大家的好事不說。


    自己也落不到好。


    簡直就是損人不利己。


    這種人看了幾本書,自以為熱血正義。


    實則,把人送去當軍妓,還不是一丘之貉。


    根本就不敢做出根本性的改變。


    有種的,去把上頭的判決給改了啊。


    犧牲同僚的利益,成全自己短暫的青明。


    這種愣頭青,一次大家可能會忍。


    忍得多了,就得下黑手了。


    李長壽默默的分了飯,帶著雞腿就和曹六叔蹲到一邊去了。


    這時候,當個透明人是最好的選擇了。


    他改變不了世界,隻能改變自己。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當她們享受權利帶來的好處的同時。


    也要做好被權利反噬的準備。


    篝火上,烤全羊滋滋作響。


    解差們用刀切下,大口吃著。


    發出的咀嚼聲,配合著香味別提有多誘人了。


    哪怕剛剛被鞭子威脅過,一個個也都時不時的將目光轉向這邊。


    不曾想,解差們正直勾勾的盯著她們。


    眼神中露出玩味的笑容。


    “怎麽?一群賤娘皮,饞了?”


    “過來聞聞,看看是你們的身體香?”


    “還是這烤肉香?”


    女囚們默默的轉過身,不敢再看。


    內心的渴望卻是劇增。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許是這些天的牢獄生活太過壓抑。


    總算有人憋不住了。


    “都怪你,要不是參加你的婚禮,我們怎麽可能落到這種地步。”


    “就是,你這個掃把星。”


    “呸!”


    “人秦穹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就是就是,要不是娶了你,人家平步青雲,屁事沒有,現在淪為一屆階下囚。”


    “都怪你,還把我們也給牽連了進來。”


    囚犯的陣營裏一陣騷動。


    林青娘被拴在同一條鐵鏈上的幾人推來推去。


    “誒誒誒,幹什麽你們。”


    “造反呐?”


    “再鬧小心不給你們飯吃。”


    “這一個個的,吃得多拉得又臭又多。”


    六子走上前,一腳踹倒幾人。


    直接把人群分開。


    “瑪德,本來老子在家,老婆孩子熱炕頭的。”


    “現在平白出趟公差,一分錢還撈不到。”


    “晦氣,真特娘的晦氣。”


    “呸!”


    六子不解氣的拿起腰上的皮鞭狠狠的抽了幾鞭。


    “大人,大人,我願意伺候大人。”


    “隻求…………”


    被踹倒在地上的女囚犯話未說盡。


    眼睛滴溜溜的看著冒油的烤全羊。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想伺候大爺我?”


    六子蹲下身,拖著女囚的下巴。


    別說,長得也算有兩分姿色。


    “願意,願意,不瞞大人,我還未出閣呢。”


    “是給這個賤婢當陪嫁的。”


    原本女子的身份自然是低賤的。


    哪裏敢打林青娘。


    當初林家不說把她當小姐,但好吃好喝是少不了的。


    也沒讓她幹重活。


    她自然是巴著林青娘這位大小姐的。


    可現在,大家都是階下囚。


    哪裏還能分個三六九等。


    想想自己現在的苦日子全拜林家所賜。


    她就止不住的想踩這位曾經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腳。


    “呦,還是個雛啊。”


    “既然你是自願的,行吧,跟大爺我過來。”


    六子滿心歡喜的解開了女囚的手銬腳鐐。


    就將人帶去了一旁的小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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