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不好混,提著把西瓜刀去街上砍人就能當老大的年代早就一去不複返,這年頭不是比誰更狠,而是比誰更有腦子。


    這裏的前一任老大名叫石楠,因為身上紋了八條龍,江湖人稱龍哥。


    為什麽是八條而不是九條呢?據說是因為紋到第八條的時候疼得受不了了。


    石楠就非常狠,在整個嵩陽都是出了名的,每年少說也要送十個八個的去後山,可以說是龍頭程義功手底下的第一猛將。


    可結果呢?有次喝醉了讓程義功把他的女人賞給自己,那天晚上以後就沒人再見過他,手底下小弟想去給他上炷香都找不到墳頭在哪。


    山雞以前隻是石楠手底下的一個小嘍囉,老大連他的名字都叫不上的那種,不能打,也不夠狠。


    可王利接管這裏以後,他很快就上了位,王利不在的時候就是他說了算。


    為啥?因為他有腦子。


    讓江東明他們離開以後,山雞並沒有著急去抓人,而是叫了個小太妹過來,遞給了她一件東西。


    小太妹把衣領往下拉了拉,笑眯眯的走向了對麵那個戴著鴨舌帽,打扮很嘻哈的男子。


    沒聊兩句,兩人就抱在了一起打得火熱,都是江湖兒女,直接一點就比較好。


    很快,小太妹就拉著那個男子走向了僻靜處。


    本以為是一場豔遇,可拉鏈才拉到一半,一根又粗又硬的棍子就捅到了他腰上,而且那根棍子上還帶著電。


    鴨舌帽男子抽搐著倒在了地上,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山雞帶著人走了出來。


    “幹得不錯!”


    山雞拿出一疊鈔票順著小太妹的衣領塞了進去,還順手抓了一把。


    小太妹誇張的尖叫了一聲,在山雞臉上親了一口,扭著屁股離開了。


    鴨舌帽男子還以為遇到了仙人跳,一臉憤怒的說:“山雞哥,你們這麽搞是不是不合規矩?”


    山雞也不搭理他,吩咐兩個小弟把他岔起來,拖進了倉庫。


    在倉庫裏看到安欽,鴨舌帽男子就明白了是怎麽迴事,不過還是強裝鎮定的跟王利喊冤,說自己就是泡了個妞,什麽都沒幹。


    一群人都不說話,靜靜的看著山雞表演。


    隻見山雞戴上了一雙黑皮手套,把角落裏的桌子搬了過來,拿起擺在上麵的工具,一樣樣介紹起來。


    老虎鉗,拔牙齒,拔指甲的。


    鋼針,穿手指的。


    鉤子,鉤鉤子的……


    沒介紹幾樣,鴨舌帽男子就招了,這讓興致勃勃的安欽頓時有些失望。


    “利哥,山雞哥,有話好說,我是天哥的人,”


    他又不是死侍,沒必要硬挺。


    “陳天洲?”王利皺眉問道。


    鴨舌帽男子連連點頭:“天哥讓我們盯著這小妞,隨時匯報她的行蹤……啊!”


    山雞一錘子砸爛了他的一根手指:“說誰小妞呢?”


    ”安小姐,是安小姐,我錯了。”


    鴨舌帽男子疼得眼前發黑,急忙改口。


    “陳天洲想幹嘛?”王利追問道。


    “我不知道,啊……”


    山雞又砸爛了他一根手指。


    “利哥,我真不知道,我隻是一個盯梢的,天哥的命令經過了好幾個人才傳到我這裏。”鴨舌帽男子連聲解釋。


    見山雞又舉起了錘子,他繼續補充:“天哥派了不少人出來盯梢安小姐,寶塔山上就有五個。”


    “我知道的就這麽多,山雞哥,別砸了。”


    他感覺自己今晚上表現得挺自然的,怎麽就暴露了呢?他懷疑是有人出賣了他,所以準備拖其他人下水。


    山雞冷哼一聲,轉頭問道:“明哥,需要把其他人也抓來嗎?”


    不等江東明開口,王利說道:“我覺得沒必要,另外幾個人知道的不會比他多,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江東明微微點頭:“這個陳天洲是什麽來路?”


    “北閘區的老大,我們安家每年要送不少錢給他,真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安欽憤恨道。


    江東明有些詫異的問:“你們安家生意做得那麽大,還用得著給一個混混頭子送錢?”


    “給他個三瓜兩棗的,能減少很多麻煩,陳九應該是不敢收張采荷的錢,所以你不知道有這種事。”安欽苦笑著迴答。


    現在混社會的不會跟有錢人硬來,但是他們能惡心你。


    聽安欽這麽一說,江東明就懂了,宏達集團在東城區,東城區的老大是陳九,他剛來嵩陽沒幾天,差點就把人家的大本營端了。


    陳九不光不敢收宏達集團的錢,還給江東明送錢送女人,不過江東明沒收。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以前在黃龍鎮的時候,張采荷逢年過節都會很忙,忙著到處去送錢,哪方沒打點好都會有麻煩。


    別看安氏集團財大氣粗,他們同樣也需要去做這些事。


    江東明問道:“你知道陳天洲為什麽要派人盯著你嗎?難道是想綁票?”


    安欽冷笑一聲:“有這種可能,不過我覺得他也是被人指使的,我聽人說,陳天洲跟我那個便宜兄弟關係挺不錯。”


    江東明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攔著他,說他是安欽姘頭的安帥。


    安洪文讓安欽當繼承人,安帥不甘心,想要對付安欽,這就是一場典型的豪門恩怨。


    “你想怎麽做,要不我去找陳天洲聊聊?”江東明接著問。


    在他看來,隻要陳天洲不插手,十個安帥也鬥不過安欽。


    安欽連連點頭:“辛苦你了老公。”


    江東明搖頭苦笑,從兩人認識的那一天起,或許就注定了會有一場孽緣,想逃都逃不掉。


    他感覺自己已經被安欽拿捏了,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那種。


    這都怪鄭晨,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和安欽認識。


    “利哥,山雞哥,我可以走了嗎?”鴨舌帽男子有些虛弱的問道。


    兩根手指被砸成肉泥,他沒昏死過去已經算是很能扛了。


    王利拿出一疊錢塞到了他的口袋裏,說道:“給你的湯藥費,走吧。”


    “謝謝利哥。”


    鴨舌帽男子連忙掙紮著站了起來,抱著手快步走出了倉庫。


    “你們就不怕他迴去通風報信嗎?”全程旁觀的張采蓮突然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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