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銀發女子身邊還跟著龍虎山的矮老頭,矮老頭正哭喪著臉不知道在跟銀發女子說些什麽,不過銀發女子置若未聞,根本不搭理矮老頭。


    杜鵑不想跟銀發女子有任何的糾纏,但是對方總是糾纏自己,杜鵑也很是無奈,對她動手吧,不一定能打過她,就算能打過,萬一不小心傷了她,龍虎山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老天師都有可能會出麵,不動手吧,總是被跟著,像是個狗皮膏藥似的,實在太討厭了。


    杜鵑站在原地,沒有出去,冷眼看著門口的銀發女子。


    銀發女子看到杜鵑之後,眼中閃過一抹光,直接邁進了大門,就在這一刻,房間內的陰氣瞬間暴動,各處空間變得微微扭曲,似乎是因為銀發女子的踏足導致整個房間有點承受不住了似的。


    銀發女子也察覺到了異常情況,微愣了一下,一隻腳踏進之後就停住不動了。


    屋內的異狀讓小雅等人身影瞬間閃現而出,幾人紛紛出現,警惕的看向門口的銀發女子。


    門口的矮老頭都快哭了,衝著杜鵑焦急喊道:“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別衝動,別動手。”


    雖然杜鵑也知道銀發女子不是來找麻煩的,但銀發女子這個樣子確實很像在挑釁,杜鵑耐著性子,製止了小雅等人準備出手的舉動,無奈的歎了口氣,讓他們不用擔心,該幹什麽幹什麽。


    墨羿有些震驚,不敢置信的問道:“那個女人什麽來頭?竟然能讓我們如此顫栗,她的實力有點變態了吧!”


    杜鵑低聲解釋道:“她龍虎山的高手,別把她當人看,把她當成是一件特殊的法器。”


    墨羿聽完杜鵑的解釋,看銀發女子的眼神就變得更怪了。


    矮老頭一邊跟杜鵑焦急的解釋著,一邊想要把銀發女子女拽出大門。


    銀發女子再這麽持續下去的話,說不定整個屋子會承受不住壓力直接倒塌,就在杜鵑準備出手製止她的時候,銀發女子女的身周圍緩緩的浮現出了淡淡金色的符文,因為金色符文的出現,整個房屋像是遭遇了大地震似的,頓時陰氣狂暴,宛若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但瞬息之後,屋內鼓蕩的陰氣瞬間一滯,微微扭曲的空間像是定格了似的,刹那間凝住了,所有人的眼光都死死的盯著銀發女子。


    除了杜鵑之外,其他人瞪大了眼睛看著銀發女子,全都露出了震驚不敢置信得神色,矮老頭則是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嚎,痛苦絕望的看著銀發女子,仿佛自己最心愛的東西被人生生搶走了似的。


    銀發女子依舊保持著一隻腳邁進賓館的姿勢,隻不過此時她身上浮現的那些金色符文,已經變成了漆黑之色,原本金色的符文被密密麻麻的黑紋籠罩,銀發女子整個人給人一種極度妖邪的感覺。


    銀發女子是龍虎山的人,龍虎山是名門正宗,代表的是世間的正義,至少在道門的眼中是這樣的,而現在的銀發女子給人的感覺像是個入了魔的妖女,尤其是她嘴角勾勒起的那一抹淡淡的笑容,更是憑添了幾分邪意,不過,在杜鵑看來,此時的銀發女子反而比之前要順眼的多,之前的銀發女子給人的感覺太過高冷漠然,沒有一點的人味,就像是個冷冰冰的機器似的,而現在的她,雖然給人的感覺有點邪,但至少她臉上多了一抹笑容。


    小雅和墨羿等人也被銀發女子身上突然出現的妖邪之意嚇到了,但很快就緩過了神,畢竟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驚訝的情緒沒有持續太久,但矮老頭就不一樣了。


    “怎麽會這樣?”矮老頭臉色蒼白,絕望恐懼的看著銀發女子,渾身顫抖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是傻了似的哀嚎著:“為什麽會這樣?我不相信,這是假的,這一定假的…”


    矮老頭可能受到的刺激太大,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嚎啕大哭起來,像是心中堅信的信念突然轟然崩塌了似的。


    墨羿對杜鵑低聲說道:“這個老家夥的道心好像破碎了!”


    杜鵑不知道矮老頭的道心碎沒碎,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矮老頭受到的打擊肯定不會小,搞不好會瘋掉,就算以後恢複過來,也很可能會有後遺症。


    就在杜鵑愣神的時候,銀發女子已經順利的走進了屋內,自從她身上的金色符文變成漆黑色之後,屋內的陰氣就恢複了正常,甚至陰氣還主動的迎了上去,似乎想要親近銀發女子似的。


    銀發女子身周的黑紋漸漸隱去,很小心的走了幾步,察覺到屋內的氣息沒有對她產生抗拒畏懼,銀發女子的嘴角勾勒出的那抹笑容更加濃鬱了。


    杜鵑對其他人擺了擺手,低聲說道:“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別在這裏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她,她若是發起飆來,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銀發女子來到杜鵑身前丈餘外,忽然停住了腳步,靜靜的看著杜鵑,眼神中似乎有些許的異色,仿佛想對杜鵑說些什麽。


    杜鵑皺著眉頭看著銀發女子,杜鵑不知道銀發女子會不會說話,反正直到現在為止杜鵑都沒有聽銀發女子開口說過話。


    銀發女子伸出白皙的手掌,手掌上出現道道黑紋,黑紋凝聚幻化,一會變成黑蓮狀,一會變成一張模糊的人臉,還變幻出了一些其他杜鵑看不懂的東西。


    杜鵑看著銀發女子略帶著一些期待和好奇的眼神,忍不住說道:“大姐,你會不會用正常人的方式交流?”


    杜鵑實在搞不懂銀發女子想幹什麽,之前直接掏杜鵑的心髒,現在又搞這麽玄乎的一套,有什麽話難道不能直說嗎?


    大概是看出了杜鵑的疑惑不解,銀發女子又一次的指了指杜鵑的心口位置。


    杜鵑眉頭一挑,生氣的說道:“難道你還想再掏一次我的心髒不成?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敢那麽做的話,我可不管你是誰,我絕對會跟你死拚到底的!”


    銀發女子微微皺眉,有些茫然的看著杜鵑,跟杜鵑比劃了一個古怪的手勢。


    杜鵑冷著臉準備送客的時候,突然一聲狗叫從樓梯口傳來。


    瑤抱著狗下樓了,狗看到銀發女子的那一瞬間就激動的叫了起來,不過叫聲之中夾雜著驚恐,狗肥胖短小的身子一個勁的往瑤的懷裏鑽,掙紮著似乎想讓瑤趕緊迴樓上。


    狗的舉動讓杜鵑和瑤都是一愣,就這一分神,杜鵑麵前的銀發女子瞬間從原地消失了,杜鵑心中一驚,身體本能的反應爆射而出,刹那間出現在了樓梯口瑤的身前。


    杜鵑的雙刀已經握在手中,冷冷的指著麵前的銀發女子,杜鵑的心中有些心悸,銀發女子的身法太快了,剛剛那一瞬間她如果對瑤直接出手的話,杜鵑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將其阻攔下來,幸運的是,銀發女子似乎對瑤沒有什麽惡意,直接無視了杜鵑的雙刀,銀發女子看向瑤的眼神讓杜鵑感覺有點怪怪的。


    瑤雖然也被銀發女子突然閃爍的身法嚇到了,但感覺出銀發女子並沒有什麽惡意,所以瑤並沒有懼意,好奇的和銀發女子對視著。


    瑤撫摸著顫顫發抖的狗腦袋,對銀發女子溫聲說道:“你想抱抱它嗎?不過它好像很害怕你,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它這個樣子。”


    銀發女子沒有看狗,也沒有看杜鵑,看向瑤的眼光更加明亮了,嘴角那抹微笑變得更加濃鬱。


    銀發女子對瑤伸出了手,瑤微愣了一下,伸出手準備握上去,杜鵑急忙製止住了瑤,然後對銀發女子沉聲說道:“有什麽事衝我來,別牽連到她身上。”


    杜鵑正說著話,瑤輕輕的拽了一下杜鵑的衣角,對杜鵑怯生生的說道:“她不會傷害我的,我能感覺到她的孤獨和迷茫,她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像是我們在很久以前就是好朋友一樣。”


    杜鵑有點懵了,怔愣愣的看著瑤,不明白她是被銀發女子蠱惑了還是她真有這種荒謬的想法。


    就在杜鵑愣神的時候,瑤伸出手握住了銀發女子的手,微笑道:“你好,我叫瑤,請問你怎麽稱唿呀?”


    就在瑤和銀發女子握手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杜鵑的錯覺,杜鵑似乎看到銀發女子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銀發女子開口說道:“我是龍虎山的依依。”


    銀發女子的聲音生硬幹澀,像是剛學會說話似的,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也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曾經見過你,但是我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你。”


    銀發女子說完話,看著瑤懷中的狗,繼續生硬的說道:“我記得我曾經被它咬過。”


    狗縮在瑤的懷裏顫顫發抖,夾著尾巴縮著腦袋,輕微哀唿不斷,似乎對銀發女子的話反應很大。


    杜鵑對銀發女子的情況不了解,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銀發女子應該跟狗有點過節,狗和閻羅有關係,而銀發女子則是龍虎山的人,他們之間怎麽會有交集呢?還有,銀發女子和瑤之間又是怎麽迴事?她們曾經見過,相互都感覺彼此很熟悉,難不成,銀發女子和瑤的前世有什麽交情?


    就在杜鵑愣神的時候,瑤已經興奮的拉著銀發女子上樓了,似乎要帶她參觀一下這裏,而瑤懷中的狗顫抖無力的掙紮著,正用一種哀求的眼神看著杜鵑,似乎想讓杜鵑把它從瑤的身邊帶走,又似乎想讓杜鵑趕緊把銀發女子趕走。


    杜鵑本想開口阻止的,但話都到嘴邊了,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瑤和銀發女子同時轉頭疑惑的看向杜鵑,杜鵑嘴角抽搐一下,勉強笑道:“沒事,你們繼續!”


    杜鵑注視著瑤和銀發女子上樓之後,在場的眾人先是神情古怪的看了杜鵑一眼,然後就跟在瑤的身後也上樓去了,杜鵑猜想他們估計是準備偷聽去了。


    耗子拿著刷牆的刷子,滿身都是牆漆塗料,擦了擦臉上的塗料,嘖嘖的說道:“那個依依很可怕嗎?感覺你很緊張啊,還是瑤厲害,有老板娘的風範,三言兩語就搞定了,你也別站在這裏跟石頭似的,門口那個老家夥怎麽辦?”


    杜鵑瞥了一眼門口坐在地上哭嚎不斷的矮老頭,眉頭微皺,無奈的說道:“這老家夥受的刺激不小,都一把年紀了,心理承受能力怎麽這麽差啊,你把手裏的活先放一放,開車送他迴北城福源茶樓吧,龍虎山的人都在那裏,應該能勸勸他的。”


    “您老行行好,放過小的吧!”耗子直接打斷杜鵑的話,擺了擺手走向還沒刷好的牆壁麵前,幽幽的說道:“自古以來,道門的人都是斬鬼除妖自詡匡扶正道,我擔心我有去無迴,你還是親自送人家迴去吧,裝修的活都夠我頭疼的了。”


    杜鵑默默歎了口氣,心說自己誰都指揮不動,這個老板當的也沒誰能比了吧。


    杜鵑走到大門口,踢了踢嚎啕痛哭的矮老頭,喊了他幾聲,但是矮老頭完全沒有反應,像是完全的沉浸在自己悲傷絕望的世界裏。


    杜鵑又歎了口氣,心說堂堂龍虎山的得道高人,居然哭的跟個孩子似的。


    杜鵑攙扶起痛哭的矮老頭,走到街上的時候被不少行人關注,杜鵑看著路人各種怪異的眼神注視,又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些怎麽腹誹編排自己呢。


    杜鵑攙扶著矮老頭出了街,攔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用戲虐的眼神的看著痛哭不已的矮老頭,又看了看杜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杜鵑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我這位大爺賭的家破人亡,老婆跟人跑了,孩子也不要他了,如今幡然醒悟,但為時已晚,準備去找他的幾個老夥計訴訴苦…”


    杜鵑隨口編的謊話,出租車司機竟然信了,厭惡的瞪了矮老頭一眼,呸了一口,說道:“這種的人有這種下場,那就是活該,小夥子你可千萬別染上惡習,我這些年見過太多這樣的人了,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杜鵑順著話,說道:“是是是,我和他就是遠房親戚,也不是很熟,你把他送到北城的福源茶樓就行了,他有幾個朋友在那裏等他呢!”


    出租車司機歎了口氣:“這樣的人竟然還能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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