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了岸之後,那些屬蛇的人以及其他那些不能在旁邊觀看的人,都圍著我問我這個問那個的,到底怎麽迴事兒啊?


    我現在可沒心思跟他們說話,想起剛才算命李先生那緊張的神色我心裏感覺很沒底兒。


    我不說但是有人說,有些人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那些不在場的人聽了之後,有幾個人不服氣,說蛇有什麽好怕的,明天我就拿把鐵錘去砸扁它們,還沒等說完,就被一個老人用髒兮兮的手堵住了嘴。


    老人狠狠地瞪了那毛頭小子一眼,紛紛說他太不知輕重了,還說要是早聽老人的話,就不會有這些邪乎事了,還說但凡挖到棺材,能不動就不動,一旦要動,就要請個明白人祭奠一番,把喜才請出來,妥善安置,這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


    倒是有個老人跟他們不一樣,就是剛才捂小夥子嘴的那個老人,那個老人我很麵生,隻見他麵容淡定的說了一句,該出來的還是要出來的,不然就麻煩了。大家都不明白這句話什麽意思,紛紛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那個老人。


    那個老人歎了口氣,沒有過多解釋,從懷裏掏出一把剪紙,分給周圍的人,說:看看明天吧,我這兒有一些仙鶴剪紙,你們把它貼到院牆上和門上,老人再三囑咐大家,一定要把所有的門都得貼上,還有水缸上也一定要貼,並且這個事兒必須屬蛇的去做,而且一定要在明天中午的時候再貼,如果明天是陰天就貼,如果明天是陰天的話,就千萬不要再貼了。


    老人說話聲音不大,但是非常堅定,有一種勘破一切的堅定,周圍的人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都是為了圖個心安,也不管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紛紛問老頭要剪紙。


    我沒有問老頭要剪紙,但是老頭主動給了我一個,我接過剪紙,看了看,剪紙就是普通的剪紙,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要真說有什麽特別的,那可能就是這些剪紙都是舊的,應該有好些年的曆史了。


    村民們圍在一起,吵吵嚷嚷的,很快就都到了傍晚,看太陽落山了,村民就開始往家迴,我也想迴家,但是我父親還在下麵,我非常擔心他,那夥挖棺材的人勸我先迴去,等吃過晚飯在來也行。


    我想了想,覺得也對,自己在這什麽也做不了,還不如吃飽肚子,萬一我父親有用我的地方,我也不至於掉鏈子。


    我們一群人迴去吃了飯,就又迴來了,因為李先生說過不能偷看他們,所以我們也不敢離的太近。


    那夥人找了棵樹,簡單搭了個帳篷,我們幾個人打算就窩在帳篷裏過夜了。


    夜裏周圍出奇的安靜,我記得那夥人有幾個睡覺打唿嚕,今天也都沒動靜了,當然了,他們不打唿嚕,是因為他們沒睡著,現在這個時候誰還能睡著呢,畢竟這個禍是他們,也可以說是我們惹出來的。


    我們混混噩噩了一整晚,第二天的時候,一大早就有人來找我,問我誰家有屬蛇的人,因為我父親是風水先生,村裏大多數人都找他算過命,所以大多數人的屬相我父親都知道,我是我父親的兒子,他們肯定以為我也多多少少會知道一些。


    但是我確實不怎麽知道村民的屬相,雖然我不知道村民都誰是屬蛇的,但是我知道有幾個屬蛇的,那就是我身邊這夥人。


    我跟村民說那夥人有屬蛇的,村民們拉著他們幾個就給迎接走了,讓他們幫忙給自己家裏貼剪紙。


    他們走了之後,那個給我剪紙的老人抽著自己卷的煙卷兒,晃晃悠悠的來找我了。


    老頭坐在我身邊,問我:你說這是不是和禿尾巴老李有關係啊?


    我們這裏的人都知道禿尾巴老李這個傳說,禿尾巴老李是龍王的代名詞,據說每60年下凡一次,每下凡一次,就會讓江河泛濫一次,關於禿尾巴老李還有個傳說,相傳古時候,有一家農戶,家裏的男人都死的早,隻留一個年輕的媳婦兒守著臥病在床的老母親艱難度日,有一天,老母親特別想喝口魚湯,但是外邊大雨傾盆,根本出不去,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陣雷電雷鳴,從天上突然掉下了一個金色的大鯉魚,媳婦兒看到大鯉魚以為是老天爺可憐她們,就欣喜的把魚抱了迴屋,媳婦是個好心人,看那大鯉魚可憐巴巴的模樣,不忍殺它,但是臥病在床的老娘又想喝魚湯,於是就剁下了大鯉魚的尾巴,然後就把大鯉魚給放生了。


    說來也神奇,老母親病了幾十年,看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可是喝了這魚湯之後,病莫名其妙的就好了。


    後來那條鯉魚托夢給那個媳婦,說他是被天庭貶下凡的龍王,這個龍王也很通情達理,不僅沒有怪罪媳婦砍了他的尾巴,還感謝她不殺之恩,經常來看望她們母子兩個人,每次來都給她們帶些金銀珠寶,母女二人的日子慢慢好了起來,後來,老母親去世了,媳婦也孤身一人,最後也死了,那龍王感覺這一家母女二人都是貞潔烈女,所以每年都會去她們墳前祭拜,慢慢的就成了習慣,龍王每次一來,都會帶著一場大雨,人們雖然很生氣,但是畢竟是龍王,也不敢對他怎麽樣,隻能背地裏罵他是個禿尾巴的龍,後來不知怎麽的就傳成了禿尾巴老李。


    這個傳說在我們這裏可謂是家喻戶曉,沒有人不知道的,老人這麽一問,我心裏好奇,心說這棺材怎麽會和禿尾巴老李有什麽關係呢?


    但是看老人一副凝重的模樣,我感覺他肯定知道些什麽,於是趕緊問他怎麽會想起禿尾巴老李呢?


    老人看著我,猶豫了半天,沒有跟我解釋,隻是跟我說這件事不同尋常,搞不好會出大事的。


    我們說著話,時間就到了中午,今天是個大晴天,太陽特別的毒,那夥人也幫村民們貼完剪紙迴來了。


    他們迴來了之後,我讓他們先守著,我迴家把家裏的幹糧拿了一些過來,我們十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算是湊合吃了點東西。


    我們吃完東西之後,有個人提議說要不要去看看河溝裏什麽情況,河溝離我們隻有十幾步路的距離,也沒聽到下麵有什麽動靜,有人帶頭了,我也跟著過去了。


    我們小心的趴在岸邊,往河溝裏看,隻見李先生正舉著三根兒香,在祭拜那個棺材,我父親在他身後,跟他一起祭拜。


    李先生祭拜完之後,把三根香分開,圍著棺材插在地麵上,然後一直盯著棺材看。


    過了一會兒,就看到棺材裏浮在中間的那具屍體動了,那具屍體緩緩的升到水麵上,緊接著,棺材裏不知從那兒遊出來一個小白蛇。


    我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都不敢出聲,默默的遠望著。


    插在地上的香燒完的時候,李先生去找了個鐵楸,跟我父親兩個人,開始在棺材邊上挖,挖了一會兒,好像是挖到什麽了東西,李先生和我父親把鐵楸一扔,開始用手刨,最後,從地底拽出來一根胳膊粗的鐵鏈,鐵鏈上麵雖然已經鏽跡斑斑,但還是能看到上麵刻著一些圖案,我看了看那條鐵鏈,感覺它應該跟那個棺材是連在一起的。


    李先生和我父親兩個人一起使勁兒,往外拽鐵鏈,隨著鐵鏈被拽出,那個棺材不知道怎麽就晃動了起來。


    李先生一看棺材晃動了,示意我父親停手,然後四處看了看,一眼就發現了我們,然後衝我們吼道:不是說不讓你們嗎?


    我們被發現了,一個個都不敢說話,李先生看著我們,歎了口氣,說既然來了,隻要不是屬蛇的,就都下來幫忙吧。


    我看我父親衝我招手,意思也是讓我下去,於是就喊住那夥人裏那個不是屬蛇的人,讓他跟我一起下去了,最開始那個人還不願意下去,還是他們那夥人再三勸說下,他才同意跟我一起下去。


    我們下去了之後,李先生衝著河岸上的人,跟他們說屬蛇的離的越遠越好,那幾個人聽了之後,一眨眼的功夫,就都沒影了,隻有老人一個人坐在岸邊看著我們。


    那幾個人走了之後,棺材慢慢的也不晃動了,等棺材穩定了之後,李先生我們幾個就一起繼續拽那個鐵鏈,我剛抓住鐵鏈的時候,隻覺得跟握住冰塊似的,特別的涼。


    我們聽著李先生的指示,正拽鐵鏈呢,突然就感覺周圍陰暗了起來。


    我抬頭一看,晴朗的天空,竟然變陰了,李先生也抬頭看了看天,然後讓我們停手。


    我看著鐵鏈,問我父親這個鐵鏈還有多長,我父親說他也不知道,我又問我父親這個鐵鏈是做什麽用的,我父親思索了一下,跟我說這鐵鏈是古井之中用來鎮壓泉眼的。


    我心裏好奇,心說古井裏的東西,怎麽會跑到河裏呢?難不成,這個河原來還是一塊空地嗎?


    李先生若有所思的站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麽,還別說,這個李先生真是神人,就連我父親都得聽他的,畢竟在風水上能稱得上大師的人很少。


    我問我父親:你們都風水先生,為什麽你要聽他的呢?


    我父親笑了笑,說道:“因為人家本事大。”


    “哦?”我來了興趣,問我父親那個李先生到底怎麽厲害,我父親想了想,讓我坐下,跟我說起了他年輕時候跟李先生認識的經過。


    我父親點了根煙,歎了口氣,說道:“我年輕那會兒,有一天,來了一個外地人,專門來找我看風水,說他們家祖墳裏跳出一個金蟾蜍,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能聽到銅錢兒落地在地上滾的聲音。


    這種事情,明白人一聽,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但是都是同行,我也不好一聲拆穿,於是就把這件事給推辭掉了,後來,那個人就去找了李先生...”


    我父親正說著話呢,那個李先生突然湊過來,說:那些陳年爛穀的事情就別提了。


    我父親笑了笑,便不再說了,問李先生,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


    李先生抬頭看了看天,緩緩的坐下身,說應該要過一陣子,等這片陰雲過去,太陽出來了之後,才能繼續動鐵鏈。


    我們四個人圍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句的閑聊著,那個跟我一起下來的那個人,突然說道:“三位大師,我們現在反正也沒事做,要不然你們給我講一些你們見過的那些奇怪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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