峭崖險壁上,崖邊幾步之遠站著一個散發少年,陣陣柔風刮過,帶著絲絲暖意,披肩的散發隨風而動。散發少年一臉的平靜盯著柔和的夕陽,少年目光如炬,卻沒有任何表情。從他的目光中可以看得出,世間已沒有什麽值得他留戀的,也沒有任何留戀他的。許久,突然,他縱身跳了下去。他為什麽要跳崖自盡?


    對於一個自尋死路之人,死,是不需要理由的。


    又是一陣風刮過,卻帶著一種淒涼和清寂之意,似乎是在慨歎生命的脆弱。夕陽已墜,夜色降臨,風依舊在刮,淒涼清寂之意更濃了,令人有些心寒。


    朦朧的夜色中,赫然站著一個人,這人黑衣,黑發,甚至隨風而擺的鬥篷也是黑色的。他跟黑暗唯一不同的是,這團黑暗散發著一股危險而熾烈的氣息,尤其是背上的一把刀,一把如火焰般的刀,和那雙如同火焰般的眼睛。他就一直站著,注視著散發少年跳崖的地方,如同一尊石像,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過一下。


    突然一道白影閃過,一個白衣人突然就出現了。沒有人看清楚他怎麽出現的,白光閃過就出現了一個白衣人,一個渾身上下都是白的,沒有任何瑕疵,衣服是白的,腰帶是白的,長發是白的,甚至連眼眉也都是白的。


    白衣人看了一眼崖邊,盯著黑衣人道:他死了?


    “不知道。”


    黑衣人沒有動,甚至嘴角都沒有動,顯然迴答白衣人的並不是這個如同黑暗般的男人。


    聲音是從遠處傳來的,一個書生模樣的少年,同樣是白衣打扮,但是與白衣人相比,就顯得有些雜亂之色,但此人身上的儒雅之氣卻是前兩者所不具有的。


    書生輕搖手中折扇,折扇晃的緩慢至極,但書生的步伐卻快的嚇人,遠處傳來陣陣急驟的馬蹄聲,隱約有火光閃爍。


    數十名策馬的江湖人勒馬停下,其中一名大漢喝道:前方是何人擋路,快給大爺滾到一旁。


    一道寒光閃過,帶著滿臉疑惑的大漢從馬上倒了下去,甚至是什麽人用的什麽武器,他都不知道。


    數名勁裝打扮的隨從漢子立刻從馬上躍了下來,扶起倒地的大漢,恭聲道:大哥,您沒事吧?


    大漢甩開隨從,借著昏暗的火光凝神打量著前方,突然,大漢瞳孔突然一縮,嘴角一抖,顫聲道:敢問二位可是劍聖龍遊龍大俠,奪命書生白羽白大俠?


    白衣書生將折扇一抖,行了個禮,緩聲道:晚生白羽,今日閑來無事在此賞月,卻不知有礙虎幫主辦事,晚生實在罪該萬死,還請虎幫主恕罪。


    原來這名大漢竟是虎幫幫主許虎,虎幫在江湖上名聲很大,虎幫的勢力也不容小視,而此時許虎卻滿身的冷汗,盡管麵前這個儒雅的書生正客氣的對自己請罪。


    葉塵道:“愛管閑事的家夥總是會帶來麻煩的。”李天龍有些無奈的又歎了口氣道:“竟然你非要這麽認為我是來給你添麻煩的,如果我不給你找一點麻煩豈不是對不住你?”


    葉塵也笑了,道:“你明明就是來給我找麻煩的。”白羽想笑,卻沒有笑出來。因為他突然看到剛才那個灰衣長發少年的肩膀上分別搭著兩個人,李天龍和葉塵均是一怔。


    劍宗是一個很神秘的門派,據說劍宗裏的每一個人都是用劍入神的絕世高手。


    隻見劍宗門前數排竹樹,竟同時無故而斷,猶如眾人朝拜一般,齊齊朝向劍閣,劍宗內外均是竹林,看到斷竹突生異象,即便是在場闖蕩數年的眾位江湖豪客,也不由的深感驚歎,待眾人正看得出神之間,隻見從劍閣中緩步走出一個人,劍宗眾弟子一眼便認出,此人正是整日被師兄弟們嘲諷的對象--龍遊!


    山下,碩大的石碑上,刻著“劍宗”兩個大字。


    一條魁武偉岸的身影已站在石碑前低頭觀望足足幾個時辰。此人緩緩抬起頭,一張方正國臉,目如鷹隼,眉烏如墨,須髯濃虯,背束大刀,威武不凡,渾身上下皆充滿一股剽悍狂熱令人折服的霸氣,一望便知,絕非並非等閑之人。


    “我今生最強勁的對手就在這裏?”那人冷笑道。


    “麟風兄,那天機老頭一把年紀,想必不會欺騙你的!”一個勁裝打扮腰懸長劍的少年,抬頭盯著山上的劍宗,嘴角突然露出一絲邪笑。


    麟風與龍遊一戰,麟風大敗。當麟風拖著滿身的傷痕在迴到刀門的路上又突遇自己的師父狂刀老人的重襲,最終因體力不支而墜入深涯。


    夜深,有雨。


    雨水打在密集的樹林上,發出陣陣聲響,似在哭訴世間的悲歡離合。


    而在漫天淒雨之下,有一個人,他,負著滿身的創傷,就躺在在這漫天的風雨中。


    沒有人為他所中的劍創療傷,也沒有人理會他所中的勁腿傷勢,就連他自己亦忘記了傷,他的心中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變強!


    不管身體受到多麽重的創傷,無論他的身心如何的疲憊,他都會笑。


    麟風在歇息一會之後,嘴角又掛上了一抹他獨有的殘笑,他以刀為拐,蹣跚地、一拐一跌地尋找著密林的出口,雨越下越大,麟風渾身上下早已給滂沱大雨打得透濕,傷口本已凝結的血塊,又給冷雨化開,血,又源源不住的淌出。可是他毫不理會,跌倒了,爬起來,直到他爬的力氣都沒有。


    密林偌大,遍地都是泥濘,一個已傷得爬在地上的人。然而,無論他的內心多頑強,但他也僅是一個血肉之軀的人,雨越來越猛,把他打的渾身濕透,麟風的身軀,開始冷得顫抖起來,他的喉嚨裏發出了驚天震地的嘶吼,這是背負著不幸命運而出生者的悲鳴,我一直在祈禱,希望無論花多長時間,付出多大的代價,總有一天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問題的解答。


    沒那麽容易,因為他的心靈一直存活與黑暗與孤獨的深處,而且從未改變過,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有那麽一個人能喚醒在他的心中潛藏的光明。


    黑暗的確是很可怕的東西,但是世上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完全消滅黑暗,有光的地方,就有一定會有黑暗,光越強,黑暗越濃烈,重要的是,不管處在無論多麽黑暗的世界之中,都不能放棄那道屬於自己心靈的之光。


    光使萬物生存,而希望就是無論身處多麽痛苦的環境也不會失去光芒的東西。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光明與黑暗,光明與黑暗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但是,我相信,隻要我們守護住心理的那道光,就永遠不會在黑暗中迷失。


    當地獄之門打開之時,憤怒的火焰將對這個汙穢的世界進行焚燒。


    我承認你的確很強,可是你也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在你的內心深處你是個非常傲慢的人,為了自己的尊嚴,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會堅持自己的想法,而你的這種執著,令你無法真正了解人們的心,就算別人把你當做朋友,而在你內心深處卻依舊把他們當做仇敵,像你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真正了解你哥哥內心深處的痛苦與悲傷呢?


    每個人都有痛苦,可是現在的你,根本無法救任何人,因為,你隻害怕自己在受到傷害,一個膽小又自私的人,這樣的你,有什麽資格當萬人之上的王者,


    不管現在有多麽痛苦,都不要猶豫,請你相信我,你並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永遠答應永遠陪著你的小鈴,以及哥哥的這把刀,就算我現在死去,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又是一年,新的一年,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大年初一,遠處的爆竹聲不停地在響。對大多數人來說,這時無疑是充滿了歡愉的一年。可是對小桃來說,這時也跟往常沒什麽不同。


    在這個世上,她沒有一個親近的人,沒有一天安穩的日子。或許她從來都不曾有過什麽。


    別人最歡愉最快樂的時候,也是她最開心的時候。人們都忙著過年不會在有人羞辱她了。


    又是一年,新的一年,也不知道是哪一年的大年初一,遠處的爆竹聲不停地在響。對大多數人來說,這時無疑是充滿了歡愉的一年。可是對小桃來說,“”這時也跟往常沒什麽不同。。


    小桃一個人坐在廊簷的角落下,癡癡地望著滿院的白雪紅梅。


    人為什麽要過年?沒有人聽到,沒有人迴答,就如沒有人知道一般。


    她從懂事開始就隻有一個人,沒有人與她玩耍,沒有人與她說話,沒有人把她當人看過,她得到的隻有嘲諷與戲落,因為她是個啞巴。


    她雖出生富足家族,他的父親就是城裏最有名氣的富商。而她卻隻是富商十二個子女其中的一個,最受冷落的一個。


    啞巴的心有誰能感受的到?又有誰願意去感受?


    天色已黑,雪依舊在落,屋內卻熱的令人窒息。


    屋裏桌上,鮮果、爆竹、餃子、肉和壓歲錢,這一切都是屬於別的小孩的,她從未得到這些。


    她有的隻是一個饅頭,已經發涼漸硬的饅頭。這是一個老媽媽在晚飯前偷偷塞給她的。


    屋內不時的傳來笑聲,她也笑了,笑的很甜。


    屋內突然走出一位體態富足的中年人,這正是洛陽城有名的富商賈顧。


    看到賈顧,小桃悄悄的退了退身子,生怕被他看到一般。


    賈顧望著紛飛落地的白雪,不由得歎道:“真是瑞雪兆豐年啊!”


    這種冷得幾乎可以死人的大雪,居然也常常會被某些人當作吉兆,因為他們感受不到寒冷,也聽不見窮人在酷寒中挨餓人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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